正午时分，处理完工作的艾尔海森带着四个人来到教令院的地下。

白炽灯照亮着地下的每一个角落，无数精密的仪器摆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标注着不同的编号。

“这里是学者的实验室，你们可以随意闲逛。”留下这么一句交代后，艾尔海森头也不回的站在桌子边上，熟练的操作着仪器，手里拿着笔记本不断的记录着数据。

众所周知，学者陷入研究后基本上没有人能把他们拉出来，所以温宜修几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研究他们手里的虚空终端。

这东西他们昨天就得到了，只不过有时间时太晚了，就没有探索。

温宜修默念『大慈树王』，出现的却是小吉祥草王的资料，而大慈树王却像是完全不存在的，被臆想出来的存在一样。

魔神战争倒是有些资料，但也只记录到岩之魔神的武神之名响彻大陆，再多的就没有了。

除了这些，其他资料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每一次都是『您的权限不足以访问此信息』，看的人暴躁又无可奈何。

小声询问身边的安察，他也是一样的情况。

简而言之，就是占着信息宝库却没有钥匙，太难受了。

没有权限的温宜修只能退而求其次，一个词一个词的试，从零散的信息中提出来情报。

安察思索片刻，转而搜起来人物的资料。

比起那些学术上被加了权限的资料，这种类似于人物百科的资料倒是没被设权限。

他先搜索的就是他的老板多莉，然后她就看到多莉的资料后面有一行红色的小字。

『此人因贩卖罐装知识被大风纪官重点关注，望有其行踪者积极举报。』

安察：……

用他们世界的话说，就是他的老板是个通缉犯？

有点儿离谱，但想想多莉那摩拉为大，为了摩拉宁愿铤而走险的性格，他忽然又觉得不愧是她。

而另一边，温宜修死死的盯着他面前的资料，双拳紧握，眼眶微微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压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尽量表现的很平静，然后点开了那篇资料。

艾尔海森瞥了眼温宜修，微不可查的哼笑一声。

从刚见面开始，这人对神明的态度就格外让人摸不着头脑，那种不相信神明，甚至有些敌视神明的态度让他起了些疑心。

那天晚上，艾尔海森用虚空终端直接链接上安察的手机，本来他们来到提瓦特后就自动连接的虚空网络，这倒是为他提供了便利。

军方的防火墙很厉害，哪怕是骇客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但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

这是对他们。

艾尔海森的眼前闪过一片荧绿色的代码，男人游刃有余的一点点突破防火墙，又在复制了文件后抹除自己的痕迹，顺便修复了一下对方被损坏的防火墙，扬长而去。

实在是过于轻松了。

艾尔海森微眯着眼查看这些刚被复制的文件。

温宜修，二十三岁，复旦大学硕士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回国进入医院担任医生，到目前已经获得了不少奖项。

从表面看没有任何问题，他的人生轨迹也是很标准的天才轨迹，但有问题的是他的态度。

虽然当时温宜修是被污浊附身导致放大了负面情绪，但他的那种态度是切实来源于『神明』这个特定词汇的。

他甚至成了系统口中的漏网之鱼，这让陆鸣不得不多想。

继续往下看，下面的才是重点。

温宜修年少时在一次睡梦中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并且在醒来后没有任何记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他喊的是……帝君大人。

钟离?

陆鸣眉宇间闪过凝重。

如果温宜修年少时梦到过钟离，并且身上留有一丝岩王帝君的气息的话，那确实有可能抵挡系统。

就是不知道钟离到底干了什么，让他对于神明并不存在这一点深信不疑。

但陆鸣从来不会怀疑钟离屏蔽不了系统。

问题是他获得系统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温宜修年少时遇见的是另一位系统持有者还是……他扮演的马甲？

如果是前者，他会对此保持警惕，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如果是后者……那么未来有一件事会确定了。

他抽到岩王帝君的马甲后，会来到温宜修年少时，给予对方庇护。

这就跟个闭环一样，过去铸就未来，未来又昭示过去，不论如何躲避，既定的未来不可能更改。

想清楚这个问题后，艾尔海森改了改温宜修的权限，让他至少能看到岩王帝君的画片。

翻开另一份文件，上面是对于提瓦特大陆的计划。

看着这份还不到一半的计划，后面还有一大片空白没有填写。

这是在观望提瓦特的态度。

艾尔海森挑眉，将文件销毁，然后坐会椅子，拿起书开始慢条斯理的翻看。

陆鸣边看书边感慨：“好想睡觉啊。”

突然，他的动作一顿。

艾尔海森的天赋技能是过目不忘，那他能不能利用这个天赋来帮他背那些计算机的专业知识？

好主意。

这么想着，陆鸣马上在虚空中调出他的课本，慢悠悠的一行一行看。

把一本课本翻完，陆鸣满意的点点头，所有知识点都跟刚看过一样烙印在他的大脑深处，想忘都忘不掉。

时间回到现在，艾尔海森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副样子，看来他当时梦见的真的是钟离，但具体是哪一种可能性，只有等他抽到钟离后再说了。

没再去关注这几人，艾尔海森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实验中。

终于，试管原本透明的液体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其中的阴冷感觉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

因为曾经被这股气息附身过，所以温宜修对于此类气息格外敏锐，几乎是瞬间，他就看了过来。

艾尔海森摇晃了两下试管。

“是从璃月那位夜叉身上提取出来的遗恨，做了点儿实验。”

毫不在意的把试管放进保险柜里，艾尔海森做着最后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