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钟离先生，我这就为您安排车......？”老板格外谄媚，毕竟钟离在这些古玩店老板的眼中可是绝对的大人物啊，就算老手都不一定能在塘沽街里找到的都是值钱的好货。

“不必了。”说着，钟离放下茶杯，转身离开。

“呃......你，对，你赶紧跟上钟离先生，把他看上的东西都买下来，一个都别漏下，记得有点儿眼力见儿。”老板随手指了个穿着小褂的员工，让他跟在钟离身边。

“是，老板。”胡志点头哈腰的赶紧跑出去，落后半步跟在钟离身后，偷偷的拿眼角打量钟离。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长相俊美到可以出道的样子，年纪轻轻就有不输于老教授的渊博学识，性格沉稳到根本不像是20多岁的人，他整个人给胡志感觉就是冷淡，沉默，那双金铂色的眼睛只有在那些老物件身上时才会有些许变化。

非要说个形容的话，他就像是岩石一样，仅仅是站在那里，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就有无尽的安全感。

塘沽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有些摊子前人满为患，有些就无人问津，大家基本上手里都拿着一两样或高价或低价淘来的宝贝，期盼着自己会是幸运的，得到好东西的那个人。

钟离只是闲散的在商铺间行走，金色的双眸偶尔会在一两样物件上微微停滞，但很快就会移开。

被老板交代了的胡志温顺的跟在钟离身后，随时准备为这位老板的贵客付钱买单。

见钟离一直没停下，胡志便明了这里面根本没有这位挑剔的爷能看上眼的。

讲真的，很多时候胡志都挺佩服钟离的，甚至因为对方每次出手都是真品的眼力见儿而震惊，一度怀疑对方是有了什么金手指，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是钟离的本身的知识基础雄厚。

突然间，钟离停在一个摊子前，半蹲下身，抬手拿起摊子上的一枚暗红色的玉。

胡志看见那玉的一瞬间就皱起眉，这玉看着成色不错，放在这塘沽街上也是一等一的好货，但稍微有点儿这方面知识的都不会买这块玉。这是众所周知的一条警示：血玉者，大凶也。

当然，并不是没有心大的或者亡命之徒将血玉带回家，但总是没过两天就横死家中，久而久之，血玉不能碰的传闻就传开了。

干古董这行的没有几个是无信仰的，大家家里总会有几尊佛像，甚至有些人专门将佛像随身携带，这种传闻他们这种人是最敬畏的，久而久之，不管血玉的成色多么好看都不会有人敢入手。

虽然干着亡命的伙计，却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惜命，有些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

“钟离先生，这血玉还是不要留下了。”胡志小声劝导，心里还觉得奇怪，这钟离先生不管学识还是淡定自若的表现都感觉对方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怎么会连这个避讳都不清楚？

他又瞧了瞧摊主，对方双目无神呆滞，双颊凹陷，神色憔悴，他死死的盯着血玉，嘴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什么，一看就知道是不少被折腾。

还真是不怕死，估计是刚入行的，连血玉这种烫手山芋也敢入手。

钟离却是没有听胡志的话，拿着血玉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上面的花纹极其简单，却让钟离格外熟悉。

简简单单的几下，雕刻出一个岩石印记，就好像对方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光明正大的下套吸引他来探究真相。

这是个正大光明的算计，但是陆鸣不得不入套。

明明选择来到中都的塘沽街只是闲逛至此，并没有确定性，但对方就像是极其了解钟离一样，精准无误的将血玉投放出来。

这么了解这里的人，整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系统，你说人有可能战胜自己吗？”

【依照系统数据分析，2%的人做到了战胜自己，剩下98%的人选择了随波逐流。】

【人可以战胜自己，但这取决于实施者能否坚持】

“人能战胜自己，那......神呢？”经受过磨损的钟离能否战胜全盛时期，意气风发的摩拉克斯？

【神能否战胜自己，取决于宿主守护这个世界的决心。】

【很多时候，只有人才能创造的奇迹。】

“既然他们想要引我入套，那我不进去岂不是对不起祂吗？”

陆鸣看着手里的血玉，突然眯眼微微一笑。

摩拉克斯，年轻时候的钟离啊......

哪怕是在游戏里，陆鸣见到的也已经是沉稳，让人倍感安全的钟离先生，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摩拉克斯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这位先生，只要您买下这块玉，我就告诉你我是在谁手上得到它的。”摊主突然幽幽开口，他盯着钟离的眼神阴冷狠毒，声音沙哑难听，藏在黑色外套下的干瘦身体微微颤抖着。

是在害怕吗？钟离微微眯眼，不，他是在兴奋。

“钟离先生，血玉要不得，赶紧放下吧！”胡志生怕钟离因为这块玉的成色买下它，连忙想要阻止。

钟离却是反手将血玉收起来，对胡志微微颔首：“付钱吧。”

“您，您！”胡志差不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但碍于老板下的死命令也不敢阻止，只能苦着脸询问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