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我们不会失控。”【钟离】盯着温迪，缓声道。

“唔......应该可以？”温迪笑眯眯的说，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

【钟离】清楚，自己只有两条路走。

一是和他们打一场，最好是能够打赢，将他们带回去，神明体内的力量和天理相差无几，【莱茵多特】会继续他的计划。

但同样，因为力量相差无几，身为造物的【神明】也会被当成养料，“供养”【莱茵多特】这个丧失了理性的“恶鬼”。

但是跟着他们来到提瓦特，他们会不会走出一线生机？

【钟离】是个实干派，虽然他有着钟离的记忆和武学知识，但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就是钟离。

一个是有着恢弘过去，受人尊敬的一国神明，一个是被人恶意复刻出来的“小丑”，一个卑劣的复制品。

【莱茵多特】的计划没有出错，甚至其中也有很多应对方案，但是已经丧失了理性的她并没有想到，除了力量能改变一切，人心也能毁灭一切。

“住手。”青年的声音不大，但随着他的声音出现，正在和雷神对打的【雷电影】身体一僵，下一秒，她就站在了【钟离】的身后，也包括正在和温迪和谐聊天的【温迪】。

神明性格的不同，在他们的复制体上也表现的格外明显。

“我们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我们有条件。”【钟离】沉稳的看向钟离，有条不紊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我有【莱茵多特】对他们下达的命令权限，只要下令，就算是【纳西妲】也会回来。”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和警告了。

在除了【钟离】以外的所有的复制体上，【莱茵多特】都留下了权限，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有着自我意识的工具突然脱离掌控。

而【钟离】，在【纳西妲】的事情出现之前，他是第二个被创造出来的“神明”，【莱茵多特】并没有将记忆清空，只是抹消了他的情感，并且给予了他控制其他神明的权限。

包括【纳西妲】的权限也在【钟离】手中。

大抵从一开始，【莱茵多特】就没有将【钟离】当做自己的工具，而是另一个合作者，一个同伴。

【莱茵多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甚至她的“后备手段”都没有用在【钟离】身上，这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钟离】清楚一件事，如果对面的人想要破局，就必须要利用钟离，或者【钟离】身上的特殊点。

“你想要自由。”钟离笃定的说。

【钟离】微微侧头，他看着自己身后，眼神呆滞，就像是自己的护卫一样的两个神明。

记忆中，他们明明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道命令，就可以让他们失去自我，甚至失去生命。

这不应该。

“我想要自由。”【钟离】重复了一遍，“你说得对，我们先要自由。”

他抬头，看着依旧从容淡定的钟离：“我曾经，想过要取代你。”

“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诞生后的经历......既然我们如此相像，我为何不能取代你？”

“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摩拉克斯，我才知道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被世界，被天理偏爱的不是我。

被尊敬，被爱戴的不是我。

被信赖，被依赖的也不是我。

如果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我能拥有的，那我如何成为你，取代你。

这其中不光隔了数千年的时间差距，还隔着无数人的距离。

但是钟离并未说话，他只是看着【钟离】，在青年温和的目光下，【钟离】的嘴嗫嚅了几下，“我不想成为你，我想......成为我自己。”

“我们是特别的，天理总是对我们网开一面。”青年抬头，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太阳，“但这种优待，是你带给我的。我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这种优待的原因......或许你可以去找找。”

“对你来说，这应该是很重要的。”

钟离沉思片刻：“我会将她的控制解除的，无需担心。你会成为你自己，在你诞生思想的那一刻，命运早已注定。”

“我带他们回去。”雷电影微微颔首，随手撕开一条裂痕，带着三位【神明】回到了提瓦特。

她要先将他们带去须弥，让智慧之神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这就解决了？”温迪嘀嘀咕咕，“好简单，太简单了，老爷子你是不是作弊了？”

“不对，不管是哪一个你都好像跳出了正常人的思考范畴一样，这算什么？嘴遁逃跑了？”少年神明摸摸下巴，笑嘻嘻的说。

“......你最近又看什么了。”说真的，钟离对这个酒鬼诗人是真的没有办法。

“唔......看了一些八重堂的小说？你知道的，这个系统空间是真的好用。”温迪咂咂嘴，“那些东西是真的有趣，老爷子你确定不试试吗？”

“......”

“行吧，你现在越来越古板了。”温迪耸耸肩，“啊对了，你最好去查一查【钟离】说的，天底下可没有白来的午餐哦。”

“自然。”钟离沉声点头。

“这一步虽然完成的出乎预料，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鹿野院平藏含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系统空间，“不幸中的幸运，我们没有人手受伤不是吗？”

“的确如此。”珊瑚宫心海从兵书中回过神，按了按而变得虚空终端。

“莱茵多特的几个帮手都已经被策反或者被关押了，失去力量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只能寄居在卡牌中的灵魂。”珊瑚宫心海点了点兵书的封皮，声音平静，却含着极其微弱的杀意，“最适合她的，不就是深渊吗？”

“喂喂，不要什么垃圾都往深渊里扔啊。”荧撇撇嘴，她现在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浑身冰冷的气质，此时正坐在深渊里的躺椅上，指挥着自家各个和深渊造物将一片废墟一样的深渊搭建起来。

“最后还得我们自己动手。”荧嘀咕了一句，“到时候把人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