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早起洗漱完正好听到敲门声，门外正是赫虹母女俩。

“姑，你俩挺早，我还想着一会儿去吃早餐呢！”

赫虹把手里提着的早餐递过来：“我换地方睡不着，就去出去晃悠一圈儿，别说，这个小桥流水，看着就比咱们那舒服，空气也好！你俩吃吧，我吃完给你俩带回来的。”

她说完就看桌子上一堆堆的东西，看了一圈儿，又去看衣柜里的衣服，这才坐到床上看着吃饭的两人。

“你这东西准备挺全，没少花钱吧？”

明婉慢悠悠的吃着早餐，抽空回道：“挣钱不就是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现在不享受，老了就玩儿不动了！”

当然真话是不能说的！要是知道她这些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她就不用回家了，刘玉芬同志会在家拿着板子等着她。

这点赫虹倒是很认同，她也这样。

“那是，等抽空我还想出国溜达溜达呢！”

“我姑父要是不去，你就找我妈和我爸一起去！到时你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拿钱。我妈还没出过国呢！”

“那你出国的时候怎么不带她？”

“我上我婆婆那过年怎么带她？上次我们出国她又回我姥家了！前两年我姥爷身体不好，她就差住那了。现在我姥爷没了，她也能松快一阵子。”

“你姥怎么样？还好吗？”

明婉把最后一口早餐吃完，拿过纸巾擦擦嘴。

“我姥爷没了以后，我姥可放松了！天天就出去跟老太太打麻将，玩纸牌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偶然晚上还来顿小烧烤，喝点儿小啤酒！我妈让她过来住几天，她都不愿意来！”

赫虹躺在床上叹口气：“还是你姥人家看的开！你奶和你爷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那倒是！她奶现在的性子一般人受不了！

明婉把餐盒扔进垃圾桶，坐到镜子边上给自己化妆。

“怎么了？我奶又气你了？”

提到自己亲妈，赫虹气的直接坐起来：“你说这几个儿女哪个过的也不差，她自己也不是没有钱！就是舍不得吃！我给她买的东西，非要放坏了才吃，每次给她买东西，还得被念一顿！

水果也是，收起来放烂了，再拿给你爷吃。过年给他俩买身新衣服，穿一天就收起来，平时就穿那些破烂，弄的好像咱们不孝似的。我要被她气死了！”

明婉拿过防晒挤一些到手上，一点点的往脸上抹。

“我奶就那样！我给她拿点儿水果，她都给小晴子送去。我给她卡让她自己去店里拿，她也给小晴子！我爸给她买肉买菜，冰箱里都塞满了，她也舍不得吃。

买的新棉袄、新皮鞋，我就看到穿过一次！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都买了，我爷我奶怎么高兴怎么着？只要别拉着我念叨勤俭持家那套就行。

过年的时候尹震说让去我那里过，让我回了！我奶要是看到我们一家三口的东西，天天得打电话骂我！”

赫虹枕着胳膊看着屋顶的灯，无奈的叹口气：“她还是老一套的观念，有钱不花就攒着！现在小年轻谁能像她那样过日子，吃不上穿不上的！

我都受不了，更别说你们了！我给她拿钱让他俩出门旅游，俩人把钱收了，不去！”

明婉想起自家老太太的骚操作简直要笑死，她就没见过这么磨人的老太太。

“我爸上次给我爷买烟，我奶不要，让我给她折现！别人给我爷买的烟和酒，我奶九折卖给我爸！老太太一天可有意思了！我看我下次直接给钱算了！”

赫虹站起来看着明婉化妆，哼了一声。

“你可别，那更完了！你买东西你爷还能吃点儿，要不你爷什么也吃不上，一天不是白菜、酸菜就是土豆。我现在偶尔包些馄饨什么的送去，让她冻起来吃！”

明婉抽出一支眉笔细细的描着，嘴里则是聊着老太太。

“我给她买半成品她说没地方放！我做的饺子什么的给她，她也没地方放，我又不能天天给她送。冰箱里也不知道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满了！

我说给她买个冰柜，她又说费电！找人给他俩做饭，她嫌费钱，我说我拿钱，她让我给她折现！老太太一天可难伺候了，我是不管了，你们儿女自己操心吧！”

赫虹用手抚着额：“一样一样的！我给她人都请回来了，她就用一天，第二天说啥都不让人家去！我做的倒是吃，关键我哪有功夫天天给她做饭？我不挣钱？

在饭店订一个月餐，她吃两天就给你退了！人家不给退，她就坐人家不走！现在楼下那几家饭店都不接我生意，我早晚得让你奶逼疯。”

明婉嘿嘿笑着站起来：“莉莉过来！”

她转头看着赫虹说：“我看我奶再过几年就得上养老院，你们谁也伺候不了！到人家那，怎么摆弄怎么是。”

赫虹撇嘴：“你奶能舍得那个钱？那不是要命吗？你给拿钱她都不带去的！你就死心吧！反正我不想伺候，他俩的东西全给我，我也不去，我怕我活不过他俩。你奶连煤气多用点儿都要念叨，谁能受的了？

她的东西明天你妈和你大娘谁伺候就给谁，我一点儿二话没有，别让我伺候就行！我每月照样给买东西送过去，别的我就不管了，俩儿媳妇呢！轮也轮不到我！”

明婉拿着刷子给莉莉上妆，笑道：“完了！你要让我奶知道你这么说她，她非骂你不可！”

赫虹冷哼了一声：“当她面儿我也这么说，上次我俩就因为请人做饭的事儿，干了一仗！我找放心的人多费劲儿，她回身就给你辞了！我差点儿被她气出脑淤血！

这老太太一天气人是一把好手！你大爷也是，和你奶一样气人！小晴子升学宴你没去就对了，我下次再管她家事儿，我就是狗。”

明婉挑了下眉，手里的动作没停，不奇怪，赫江这些的骚操作也挺多。

借钱给孩子上表演课，花钱给孩子上野鸡大学，没钱借钱带着孩子去旅游，不胜枚举。

提起这个，莉莉也是满脸的不高兴。

“上次升学宴，都几点了赫明晴还不来，我大舅电话左一个右一个的，问就说出门了！走道儿半个小时，她俩小时还没到。

我大舅忙着招呼人，我妈去接的，到那人家还没下楼呢！我说她两句，她还不愿意听！我大舅还跟我不高兴，嫌弃我说赫明晴了！以后她家的破事儿我也不去！

像谁愿意管似的，要不是看我大舅的面子，我早就不管她了！过年不给我拜年，我还得主动给她发红包，弄的像我欠她似的。”

明婉的动作停了下，打量了一下莉莉的的眉毛，拿起眉笔给她勾了一下眉尾，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看着赫虹问：“我过年没看到小晴子？我给她发了个红包，她下午在手机上给我拜的年！我好久都没看见她了！“

赫虹不屑的撇撇嘴：“在家日夜颠倒呢！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初一那天下午睡醒了，给你爷你奶打个电话就算是拜年了！别说你，我都好久没看见她了！”

明婉呵呵笑了下：“我看小晴子好像瘦了？发的朋友圈儿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