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剑心
作者:南宫美月 | 分类:古言 | 字数:4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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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栾宝宝
?国共划分为七十五州,每州辖三郡,每郡辖八县。
而这炎州郡便是隶属于七十五州中的归州,以郡城为中心。
分别又于八个方位各设立一座县城,县城可安居百姓为九百万人上下。
这炎州郡也是?国二百二十五郡中最小且又最为鱼龙混杂的一个郡。
人口不过三千万,江湖各大小势力门派盘根错节,黑市青楼蝇营狗苟众生百态。
此城太守对于眼前这番局面也懒得去管,或者说根本就管不了。
据说前任太守是位大大的清官,在担任炎州郡太守期间可谓是尽心竭力,一心治理该城,严惩各方凶恶势力,并开仓放粮救百姓于水火。
奈何生不逢时,命中该有此劫,上任不足三月,其首级便被挂在了东门城墙之上,边上还留下四个血淋淋的大字——闲得蛋疼。
朝廷得知当即下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联合彻查此案,后来听说不到半月此案便轻松破获。
坊间也有传闻说行凶之人是位了不起的黑道宗门大人物,押解回去问罪的不过是个随意抓来的替罪羊,可谓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此事过后,各州郡县贴出告示,宣布凶手已斩首伏法,百姓闻之称赞,朝廷并又重新派遣了新的官员前往炎州郡担任太守。
新太守年约四旬,姓谭名乌,字莫于,其相貌倒也勉强算个人。
估计是夜里生活过得太滋润奢华,导致体态肥胖臃肿,鼓鼓的肚子宛如一个巨大的水缸,用他自己的话说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宽衣解带坐怀侍,娇喘微微难自持。谁怜粉帐佳人泪,锦榻浸染玉液香。
此诗便是这位太守大人私访本郡第一楼时,水榭流香斋老板娘请在场最有名的才女所作。
其用意只为颂扬这位当世好官,三日内便于闺房中安抚了不下十余名身世可怜的娇媚小娘子,不得不说其亲民如子。
至此,谭乌便常常游走于花街柳巷之间,继续安抚那些无家可归的弱女子。
不仅送去大量钱帛,还与其日夜相伴。
凡受到雨露之恩的这些女子提及对方皆称其为造福一方的父母好官。
谭乌的政绩在?国虽算不得最突出,但在这不大的炎州郡那也是有可圈可点之处。
比如刚到郡城没几月便把城中大小名楼逛了个遍,府邸可谓夜夜笙歌,房中时时靡音绕耳。
又比如说,城中申冤或告状的百姓只要出的银子足够多,其破案沉冤昭雪的可能性便会越大。
是有效解决了朝廷办案敷衍、处理缓慢等老大难问题。
还比如说,如今?国各行各业皆不景气,寻一份像样的差事却十分不易。
我们的父母官谭大人便想到了大力提倡后门关系制度,极大的促进了那些成天在家只知贪图享乐、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就业难等问题。
故而,这位太守大人也是迄今为止在该郡活得最久且最逍遥快活的父母官。
每次听到城中有不少人夸他是清官之时,其都会感慨涕零的说出思百姓之疾苦亦或者忧民生之多艰这等肺腑之言。
炎州郡北城区域,也是该郡最为“热闹繁华”的一个区域,其间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男盗女娼之辈比比皆是。
有见面便拔刀问候的挚友同窗,亦有朋友妻经常欺的江湖过命兄弟,而用那些途经该城的路人话说,这叫民风淳朴。
肥羊客栈,北城最为出名的客栈之一,若说这家客栈有啥独到之处,倒还真说不上来。
但听住过这家店的人谈论最多的话便是老板娘如何肤白貌美,如何丰胸翘臀什么的。
其次便是非本城之人头一次住店得付双倍银钱,别问为什么,因为这便是规矩。
你可以选择不付离去,但不是自己走出店,而是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抬着扔出去,用店小二温文尔雅的话说,这叫请。
客栈左右柱子前有副对联,上联是: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下联是:有客自远方来,虽穷必宰;横幅则是:八方通吃。
此时柜台前正俏立一丰腴女子,姓栾,名宝宝,是此间客栈的老板娘。
此女年约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妙龄,宽大褙衫的袖子则被挂于颈间的襻膊所搂起。
一头乌黑青丝盘于脑后用布巾包裹,其间斜插珠钗,钗头悬吊一颗银白珍珠,煞是好看。
而此女似乎刻意为之,其抹胸之上则敞露出半壁雪白江山,极为惹眼。
下身锦裤之外围有一条半身布裙,身姿的曲线宛如柔情蜿蜒的溪流。
容貌虽算不上绝色,却颇有几分风流韵味。
“哟,这不是冯舵主吗,今日是什么风把您这位贵客吹来了,平日可是请都请不来呢。”
正噼噼啪啪敲打着小算盘的她看进来之人顿时秋波暗送,喜上眉梢的招呼起来。
而进来之人则是名背负双鞭的魁梧男子,约摸三十出头。
“什么风?
“难道不是老板娘你的枕头风吗?”
男子爽快大笑,随即又在女子丰满傲人的酥胸上剜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
径直找了张桌子坐下,场中此时食客众多,听闻皆大笑调侃。
“呸,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我家那口醋坛子听见,找你大战三五百个回合。”
栾宝宝樱口轻啐,抬手拍了两下身前柜台,语气似娇似嗔并带两分威胁的说道,说完径直缓步走出柜外,双手环抱胸前。
“嘿,谁愿和你男人大战三五百回合啊,要战也是和老板娘你战不是。”
“就是就是,别说三五百,便是一千一万又何妨?”
“我看还是别,若是老板娘功力不济被哥几个战得双腿瘫软走不动路,谁还天天卖尔等酒喝?”
在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是哄堂大笑,烈酒饮了一碗又一碗,好不畅快。
栾宝宝虽天性洒脱风流,毕竟还是个女子。
听见这些酒话也懒得继续搭理,只是抬手理了理额间两缕青丝。
“我说老板娘,你家男人是不要你了?都好几年不见,也不来陪兄弟吃上两坛。”
说话之人便是方才进来那位冯舵主。
“这谁知道,说不准出去被哪个狐媚子勾了魂,正每日每夜滚被窝呢。”
女子闻言幽幽开口,似有一肚子怨气。
“放着你个大美人,他丫的还去找劳什子骚狐狸,待回来让他自个儿跪搓衣板去。”
这时一名手持八棱震山锤的大汉怒声而言,说完还把手中重锤往地上一杵,发出砰咚闷响之声。
“还真不怕诸位爷笑话,那个死鬼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白天在外寻了开心,晚上还把多余的气力全发泄在到老娘身上。”
栾宝宝说完伸了个大大懒腰,胸前风光独好。
“店家,来五十斤牛肉,十坛最烈的酒,再安排间上房。”
就在众人闻言再次大笑之时,门外赫然传来一名女童的声音,虽是脆声稚嫩,却又蕴含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