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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裙袂之下,众生平等

作者:想欣赏妾身的腿毛嘛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5万

第158章 少年将军篇:人间忽晚,山河已冬18

书名:快穿:裙袂之下,众生平等 作者:想欣赏妾身的腿毛嘛 字数:4218 更新时间:2024-11-16 13:55:57

她缓缓阖上了眼,神思回来了一般,带起了一个漫不经心又虚无的笑容,好似荒芜中骤然开出第一朵花来,转眼间化作虚无。

“我生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意助长内心的怯弱的自尊心。

其实,我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无非是害怕暴露自己才华不足之卑劣的恐惧和不肯刻苦用功的无耻之怠惰而已。”

“其实没什么心性剔透的,我这人本身就是这样,有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成器的,就想娶几房娇妻美妾,日子倒也,过得快活潇洒,就是委屈了人家姑娘,要嫁给我这样不值得不坦荡的人。”

舒羿锦这样说着,偏偏他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清亮,与他的言行大相径庭。

春鹤鸣看了看他,便不再说话了。

他看人一向很准的,或许这位小侯爷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成了今天这般浪荡纨绔的性子,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来,身为侯府唯一的子嗣,怎么做也该光耀门楣的,偏偏对于他纨绔放荡的性格,没有人管过,可谓是十分的溺爱。

任凭春鹤鸣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小侯爷是女儿身。

只是对于这人有些许的惋惜罢了,总觉得玉珠蒙尘,他看着那朦胧的月色,觉得自己的那种文艺诗人病又开始犯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春鹤鸣忽地开口道。

舒羿锦笑了一下,可惜吗?她不知道,只是伪装的久了,她有些忘记自己真正的想要什么了。

还记得小时候,随意的躺在父亲的臂弯里,心里面踏实的很,有着天大的事情,都有着那双手为自己挡着。

那时候只想着,今晚上的桂花莲子糕真好吃,新来的那个小丫鬟虽然皮肤黑了点,但说话很有意思,还有娘亲新得来的胭脂真好看,明天得偷偷的拿出来瞧上一瞧。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无忧无虑,什么都触手可得,便觉得就该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她的哥哥跌入了池塘当中淹死了,她的父亲去狩猎的过程当中因为当差的人失误,葬身在老虎口中。

她被剥夺了她原本的姓名,变成了哥哥,变成了舒羿锦,永远赎罪。

若不是她贪玩,哥哥也不会落入池塘当中,即便是娘亲不怨她,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没办法原谅自己,始终背负着良心的谴责,不管自己最后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认。

而长卿在想些什么呢,说实话,她向来一个人久了,对于很多东西就看得越发的淡,这世间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留的,那步履匆匆的行人也没有一个是与她有关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牵挂,甚至是包括她去过的所有小世界的人,于她而言皆是过客,那些情感都不属于她的,而是属于原主本身的。

只是想着想着,长卿的心头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总觉得身边该有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存在,即便是说着废话,也是不错的。

大概是一个和自己很熟悉的人吧,在自己无意遗忘的过去,曾在那段岁月中留下了痕迹,才让自己此时忽然想到。

长卿把处理瘟疫的事情交给春鹤阳后,又经过多日的行走,瘟疫传染开始稳定了下来。

“徐大人来了。”

长卿走在街道小巷上,来往的人互相搀扶着朝她打招呼,脸上尽是带着对日后新生希望的期盼,长卿也没摆什么架子,很熟络的和他们说起话来。

“王大爷,你家孙子咋样了?”

“托大人的鸿福,一副药下去之后好多了。”那个王大爷热泪盈眶的说,将手中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给一旁的人,慢慢的朝地上跪去。

“老朽给大人磕头了,大人的恩情,我们老王家没齿难忘,今后只要大人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没得犹豫的。”

“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没必要行如此大礼,王大爷你身体刚刚恢复一点精力,可别瞎折腾。”长卿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伸手去阻止王大爷,奈何王大爷就是一个倔性子,非要把这个头给磕完才罢休。

“大人啊。”

王大爷老泪纵横的摇头,悲怆的说:“咱们宛城也有着上上下下几百个官,可他们都做了什么,人得了瘟疫就抬来扔在这里等死,谁会亲力亲为不顾生命危险的在熬药施粥。”

随着王大爷跪下,其他百姓也跪了下来,无言的哭泣着,心中到底是说不清有几分滋味的,原本早就对朝廷失去了信任,在少年刚到之时,他们尽是质疑厌恶,本以为又是那虚情假意官员,谁曾想少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他不会丢弃任何一个人的。

他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守卫边疆, 护离国境内所有的百姓平安,居庙堂之中,他独自一人走出鲜衣怒马而来,将他们从死亡中救了出来。

有人喊大人,也有人喊将军,声音虽然不同,但语气却是一样的。

第158章 少年将军篇:人间忽晚,山河已冬18

长卿看着那白发苍苍,暮色垂垂的老者,看着那抱着孩童面容苍白的妇人,头巾包裹着她斑白的头发,看着那烂了脸的孩子,也看着那淳朴粗犷的汉子跪着。

“我以后想要做将军的兵。”

那懵懂稚嫩的孩童仰着小脸看着少年,纯净的眼神透着什么都不懂的意味,却在自己父母亲人的声音中在胸腔找到了共鸣。

孩童看着那位被街坊邻居所敬仰的那个少年将军,盛夏的日光如同暴雨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四周是田间传来的各种昆虫叫声,他缓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微扬的袖下伸出了白玉似的手,那手指莹白如雪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

从上方传来了那个少年的声音:“为什么是想要做我的兵,而不想做将军呢?”

这双手实在是生的好看,以至于这个孩子在很多年后都迟迟无法忘记这一幕,时常幻想着这个将军在战场上握住那凌厉的森然刀光时的场景,鲜血溅了出来,落在残阳下。

那时的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当时的回答,只是记得自己儿时有人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想做将军,已经成为将军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不过现在的他明确的回答是:“可是我只想追随将军,一起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长卿听着这孩子的答案,轻声的笑了一下。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多吃点,多长点力气,日后上了战场也能多杀几个敌人,不过你现在该做的,帮你娘亲把眼泪擦干。”

“其实上战场杀敌没什么好的,经常伴随着的就是死亡和杀戮,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好好陪着自己的亲人吧。”

舒羿锦微微一怔,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武将想要往高处爬基本上都是要靠军功的,军功最快的获取就是来自战场上,大概也就只有这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许多武将羡慕的成就,也大概这样他才和百姓们一般真心实意的希望没有战争。

随便去问问那些皇子,谁不希望来一两场战争,将自己的人手安排进军中去,好把握住兵权,让自己的腰板硬点。

那人群中带着黑色头帽的大汉,手中拿着刚刚发放的馍馍,还带着刚刚出炉不久的温度,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那边耐心嘱咐百姓们将身上的衣服该丢的丢,该用沸水煮的煮。

他大口大口的咬着馍馍,腮帮子不停的动着,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再大步流星走到了施粥的地方排队。

到了他时,施粥的人看着他块头大,见他刚刚想走便叫住了他,还特意多给了一点。

瞧着他有些疑惑的目光说:“今天的粥熬得挺多的,将军让人多准备了点,吃不饱的再回来添,晚些时候记得来领大米,日后就是你们自己在家里面做饭吃。”

旁边的人听到,一阵骚动,这些米是五公主出的的后,心里面便一直念叨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说是要给两人立长生牌。

那大汉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全部喝完,甚至还舔了舔碗底,这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慢悠悠的朝着西村头走去,路过正在搬东西的百姓们,还会搭上几把手帮忙。

“哟,李大花你要去哪?”

大汉慢悠悠的说:“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打来给大伙尝一尝。”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会的,你这木头也太重了,怎么不叫你儿子来抬啊。”李大花边说边把木头扛在了肩膀上,就行空手空脚一样,虎虎生威的朝着老人家中去。

“就是春大人最近不是让人帮忙统计什么的,我儿子以前在大户人家学过,就去帮忙了,家里面的茅房柱子朽了,被几天前那场冰雹给砸塌了,想着重新挖个茅坑。”

李大花哦了一声,偶尔说上几句话,吧唧把木头扔到了院子当中,然后嘴里吹着哨子到一旁的树背后小解。

“李大哥。”

一道声音响起,李大花手脚麻利地将裤子提了上来,从树背后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姑娘四处找他,有些无奈的说:“在这呢,怎么了?”

“我听爹爹说你要进山守猎,正好我想进去采一些野菜,我们一起。”

李大花不是村里的人,听他说他是九赛沟的猎户,进城来卖皮的,没成想染上了瘟疫被丢到了这里。

他来以后,手脚麻利特别能干,人又特别热心,和男女老少都能搭上几句话,知道他还没有娶妻后,一下子成为了很多姑娘心中的择偶对象。

村里面的姑娘找夫君主要就是找力气大,能干活的,再加上李大花性格沉稳热情,又是猎户,平日里饭菜油水肉类是少不了,至于好不好看,反正只要不是丑得让人吃不下饭就成。

“今天天色不早,山中不是很安全,你过几天再去吧,到时候你叫上我也成。”

李大花果断的拒绝了姑娘,然后一个人进了山,他在山林中拐来拐去很快就找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沿着小路走到了常年大雾弥漫的一条河边,在哪巨大岩石下面扯出了一条小船坐了上去。

“三当家回来了。”

四周待得无聊的土匪们一看到他,全部站起身来,有些则还弯着腰在磨石上磨刀,那沙沙剌剌的声音惊扰了整片山林。

李大花踹了蹲在地上拿根棍子画姑娘的土匪一脚,说:“你这小子看不见我?天天脑子里只有姑娘。”

那土匪爬起来憨憨的笑了一下,挠挠脑袋。

“哪能没看到三当家的,不过是这些日子大伙都不能下山去,我都快憋死了,只能用棍子比比划划解解闷。”

紧间着,他又开口道:“三当家的,你这次回来是不是那个姓徐的有动作了,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传得神乎其神的,俺一刀就能送他去投胎。”

“那人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李大花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所见,冷笑道:“先不说他身边有着战无不胜的徐家军在,就说他本人,这般年龄就能够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你又岂是他对手。”

“对了,大哥和二哥呢?”

“那边派了人来,大当家和二当家下山去了,具体的没有说。”

李大花嘴巴里骂了一句脏话,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肯定是李承载那厮叫的,他们累死累活的帮他的主子,碰到了硬茬子就有种不想管他们的趋势了。

他是没有见过那个主子的,不止是他,甚至是山寨中除了大当家外,就没有见过李知府背后的人,只知道那个人身份尊贵,来历非凡。

“明明自己也可以干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非要往朝廷上凑,那徐烬欢这几天一直在向四周的百姓打听情况,可能要准备动手。”李大花想起少年来,神色有些复杂,老实说,他是打心底佩服这个少年将军的,但可惜他们是敌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