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满满也没时间多想杨狼在高兴什么，无语了一会马上开始了忙碌。

鸭子要用料水腌制，还要上脆皮水，是要尽快处理好的，戚满满叫了宋铁他们先帮着把鸭子处理了。

把鸡鸭菜这些全部弄好也差不多到晚食时间了，有客人前来，跑堂们也忙了起来。

晚上来的客人比中午果然多了些，有些是中午就来吃过的，有些是被人介绍来的。

方如玉也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些书生，应当是府学的学子。

食铺卖的菜方如玉很熟悉，和他一起来的一共有四个人，他直接点了一只冒烤鸭和一份水煮鱼还要了粉蒸肉和小炒青菜。

宋阳收了钱，高柔娘看方如玉是跟朋友来的，和戚满满说了一声，又送了他们一份麻辣鸭货。

两百只鸭子出的鸭货还是很多的，戚满满直接让灶房给了五个鸭头、五根鸭脖、十来只鸭掌，这都是做好的，马上就能上桌。

高柔娘给送了过去，笑道：“如玉，这是满满姐送给你们吃的。”

方如玉看向高柔娘朝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们吃饭了没？”

“早吃过了，食铺忙起来可没时间吃。”

高柔娘和方如玉说了几句话也就走了，她走后，那些书生便问了起来。

方如玉没隐瞒，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是，这家食铺的东家我认识——刚才的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书生们有些惊讶。

方如玉是暨县院试案首，一进府学就受到不少关注，在方如玉得到府学夫子赞赏后这种关注达到了顶峰，府学的学子们都有意和他交好。

只是方如玉人看着温和好接近，但能与他成为朋友却不是容易事，这几个人算是在府学和方如玉玩得不错的，但也没谁听方如玉说过他有未婚妻的事。

而且这个未婚妻好像还是在食铺做跑堂……

有书生以为方如玉是嫌弃高柔娘的身份，眉心微蹙。

有书生大咧咧问着：“之前也没听你说过你有未婚妻的事啊，是不喜她吗？”

方如玉抬眼看他，“非也。”

“那是不喜她抛头露面？”

方如玉摇头，道：“我之前没与你们说，只是觉得没必要刻意提起，如今见了，也就顺便一说，柔娘做她喜欢的事，我没有任何意见。”

“原是如此。”那皱眉的书生眉头一松，有些惭愧，“我还以为如玉是你觉得她身份太低配不上你才没说……为兄惭愧。”

方如玉没有生气，只轻笑着：“要论身份，是我高攀她了——快尝尝这麻辣鸭货吧，卫兄不是带酒了吗，鸭货很下酒。”

“这……这不就是头和脖子吗，也没多少肉，下酒啊？”

“你先吃。”

说着话，其他菜也上来了。

卫姓书生给每个人倒上酒，拿了一个鸭脖啃，鸭头他才不吃呢，一点肉都没有，这鸭脖多少还是有些肉的。

这一啃就越啃越香，鸭头也拿了个啃上了，啃过瘾了来口酒，确实爽快。

“如玉说得没错，这鸭货确实下酒，再去要一些——”

方如玉拦着他：“你再尝尝其他吃食，也是好吃的，冒烤鸭和水煮鱼这么大盘呢，再要菜我们就吃不完了。”

卫姓书生看着水煮鱼和冒烤鸭有些遗憾，“早知道鸭货这么好吃就不要这两个菜了，多要一些鸭货才是。”

边说边夹了一块冒菜里的鸭肉吃，随即眼睛就亮了。

“好吃！”

其他书生笑着：“你再尝尝另外的菜，就是素菜也是好吃的。”

“好，好。”

几个书生吃出了一身汗，冒菜是越吃越辣，但越辣越是想吃。

去年府城这边就开始用辣子做菜了，这些书生都是吃过辣味的菜的，但这么好吃的辣还是第一次吃到，一碗水一口冒菜也是要吃的。

几道菜都收刮了干净，几个人肚子也吃撑了，再一看四周，全是人。

“……如玉，你说这铺子今天第一天开业？不是，是什么试营业？”

方如玉点头。

书生嘶了一声：“这么好吃的菜，以后生意肯定更好！”

“一定的，”又有书生道，“要是来晚了估计还没位置呢，如玉，你和这里东家认识，要是以后我们来晚了——”

方如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人要是坐满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也确实是这个理。

书生们坐了会也就离开了，给后来的客人腾位置。

方如玉却没走，和他们说了一声又回了食铺，跟在高柔娘身边帮忙，高柔娘想让他走。

“你八月就要去乡试了，有时间还是回去温书吧，我们忙得过来。”

“我在府学已经学了一天了，就让我歇歇吧。”

语气有点可怜。

高柔娘干巴巴“哦”了声，又说着：“你回姑父家歇啊，这里吵闹得很。”

方如玉无奈：“我想和你待一会。”

戚满满招呼着客人忙了一会，回到柜台这边喝了碗水，看方如玉还在，和他聊了几句，又看了看高柔娘，咦了一声。

“柔娘，你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要不要去休息下，这里有我——”

“不用不用，”高柔娘抢着去送菜，“我不热。”

她一走，戚满满便听方如玉笑了一声。

戚满满：？

“你笑什么？”

方如玉没说什么，跟着高柔娘进了灶房。

晚上准备的肉菜很多，来的客人更多，还有很多人是买了直接带回家去吃的，戌时（八点）准备的东西就全卖完了，有些来晚的客人啥都没吃到，只能遗憾去了别家。

翌日，韩涛和杨狼送了肉菜来，戚满满让他们又送了一趟，昨晚上生意那么好，今天中午生意肯定更好。

“下午还要麻烦你们再送一趟，后日要多少等下午了我再同你们说。”

韩涛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能赚钱，我们都高兴。”

韩涛看了杨狼一眼，示意他说两句，杨狼根本没看到，一直盯着马存灵看呢，见马存灵瞪了他一眼，立马咧嘴笑了。

戚满满：……

如戚满满所想，中午的生意比昨晚上还要好，烤鸭很快就卖完了，好在其他菜准备的多，又是三个铺子，这边坐满了，马上把客人带到另一边铺子去，三个铺子连带包厢都坐满了，后来的人还得等着前面的客人吃完了才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