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钱滚滚对朱怀北这样赞誉有加，一时对朱怀北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结交一下他，我就对钱滚滚说：“滚滚，你把他夸得花一样，你哪天约约他，咱们吃顿饭，认识一下。”钱滚滚便有些为难的样子，他说：“朱队忙得很，他轻易不接受别人的邀请，也不轻易赴约，他有时间，还忙着破案呢，没时间和人聚会，也没时间和人一起吃饭，你想约他，除非是为了案子，否则，他不来。”我说：“我就是为了案子呀，不为案子，我干嘛和一个公安打交道，没理由接触公安。”钱滚滚就笑，他说：“姐，你这也来案子了，你哪来的案子，你有案子，也不至于找朱队吧，我就能给你处理了。”我说：“王图展这几次三番，一直向姐挑衅，你看，秋云解决不了，你也解决不了，那不得找朱队。”

钱滚滚便笑，他说：“姐，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朱队也无能为力，人上面有人打招呼了，朱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那就是破坏当今北都的大好局面。只能是你被别人收拾，而不能让你报复别人，这环境，有些逆来顺受的样子。就这样，谁也没办法，一旦手中有权了，打个电话，批个条，就顶用的很，你想违反长官意志，你只能是找死，朱队也这样，他不能反抗，他稍有坚持，他头上那顶乌纱就没了，一个小小的队长，在别人眼里，那就屁都不是，想让他生他就生，想让他灭，他就灭，我劝姐，你还是别给朱队找麻烦了，说不定，朱队现在正碰到一个大麻烦呢？真的，北都的水太深，你根本摸不清里面的鱼虾龟鳖，所以，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让他自己跳出来，包括王图展，你也别急，就和他耗，让他背后的人跳出来，只要他往出一跳，啥难事都解决了，别说个王图展，就是王图展，都能给他撂翻了，想要让人倒，必须让他跳，让他飘。只有这样了，他才能够原形毕露，张牙舞爪。”

钱滚滚说的自然很有道理，我也很认可，但是，我就是想结识一下朱队，经他这一说，我还真对这个朱队长生了仰慕之心，非得见他一面。钱滚滚看我非常坚持，就说：“姐，那这样，我瞅个机会，找朱队说说，他要同意，咱们就见面，如果朱队无意，咱们这事也就黄了，之后，再瞅机会。”我就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再不提了。”钱滚滚笑过之后，说道：“姐，你这里，怎么不见柳光明的字呀，这家伙最近一阵，字可吃香了。”我说：“咋没有呢，他写了字，尽往我这儿送，还在商场给他弄了个画展，我还得掏钱给他装裱。说实在的，我也看不出作品的好坏来，只是喜欢，他画好了，我就给他装裱，我也不差这几个钱。”赵滚滚就一乐，说道：“他把自己作品满大街送，原来，是有姐在支持啊。”

我说：“怎么了，柳光明的字不好吗？”钱滚滚便讲：“也不是，而是太好了，现在，他的字，我都送朱队和任局了，他们都在自己办公室挂上了，很气派，我是说，你这大一个办公室，怎么就不挂他一幅字。”我说：“我干嘛要挂他一幅字啊，商场里，全是他的字画，每天看得我眼晕，我何苦在家里，再让自己晕，说实在的，我都感到头大，这字画一堆一堆的，像废纸一样，但是，黄秋云说这好那好，我就掏钱给他裱了，往墙上一挂，还挺像那么回事，好不好，就那么瞎糊看吧。现在，我连商场抽奖送大礼，都选他的字画，本来，我把它写成头等奖，但人家非要拿头等奖的奖品换一个纪念品的一袋盐，你说奇怪不奇怪，字画可是能升值的。”

我这样一说，钱滚滚也笑了，他能听得懂话里的调侃味道，这字画多了，的确是一种负担，我真是不愿意在我的办公室再看到那些字，不知是我的鉴赏水平不高，还是他的字画不好，总之，在我来说，这些东西，的确是什么都比不上，不值一颗土豆价高。白白的墙上面，非要挂一幅柳光明的字，我还不如买一幅印刷品，挂张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张大千的山水，我何苦非要挂他的字。我不挂。当然，我知道钱滚滚提这事不会没有含义。果然，他讲：“朱队非常欣赏柳光明的字，而且，称他小时也练过，只是没有练成，现在也写，但是没时间写，但是，看到好字，他还是很喜欢的，特别是柳局长的字，让他感到非常赏心悦目。”我未料到，会有这种事情，我说：“那好，我把柳光明也约上，让他来，好好写几幅字，我给他多买上些宣纸，这又费不了多少钱，他愿意，那就敞开了写，我再给他买些好笔好墨，让他过过瘾。”钱滚滚就笑，他说：“柳局就喜欢个这，按理，他又不缺几个纸钱，但是这气氛一出，他就欢喜的不行，感觉老值。”我说：“让他好好值一值，我到时，再给他准备一些好茶，让他又写又喝。”钱滚滚就笑，说：“姐，还得准备些润笔费，这样，他更开心。”

我一愣，说道：“准备多少？”钱滚滚讲：“秀莲说，五百就成。”我就笑，说：“还就成，这还少吗，顶多写个七幅八幅的，这就开口要五百，我觉得，也不少了，如果天天有五百的收入，那一个月一万多了，在北都，这样收入的人，不多，包括他局长的工资，他也没这多。”钱滚滚便乐，说：“这不，就是人家创收的一个渠道。”我说：“行，我给他收，让他创，到时，他得给朱队好好写几幅作品，让朱队满意了，这样，我才好向朱队提事。”钱滚滚笑，说：“姐，你真有执念，你这案子，他现在也办不了，但是，他在队长岗位上一天，他肯定能破，你也不用提。”我说：“那可不行，必须得提，要不，他忘记了怎么办，我得让他快一点，赶紧把王图展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