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狗儿说！他把玉佩交送给你了？”

声音听着有点沙哑尖刻，有点像砂轮打磨铁路轨道的声音。

老头儿看着倨傲，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做派，也许他是高人一等，也许他只是虚张声势。

何雨柱一笑，从兜里把玉佩掏出来，放在了老人的手上。

“你帮了狗儿一回，按说这玉佩该归你！不过这玉佩有特殊意义，倒不是不舍得，这是醇亲王的玉佩，你知道，这件玉佩原来是谁的吗？”

何雨柱摇摇头，这些宫中秘辛，他哪里知道？

“这是得宗皇帝送给他的！”

德宗就是广绪皇帝，他是醇亲王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也没什么奇怪。

“得宗皇帝从贡品中得了这块玉佩，一眼就相中了它，他吩咐能工巧匠把这块玉佩打造成龙凤呈祥的样式，并把它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甄妃，可惜甄妃没过多久就去了，”

“得宗皇帝偷偷派人把这块玉佩寻回，只是睹物思人，皇帝也没能活的长久，他就把这件玩意儿偷偷送给了醇亲王！”

“这是一件秘密，连熙太后都不知道，之所以我会问这件玉佩，是因为狗儿的外祖母，是甄妃的亲姐姐！”

“所以，这件东西，就算是狗儿家的传家宝！”

何雨柱当有什么秘辛呢？感情是皇帝送给妃子的，妃子死在太后手里，皇帝派人从死去的妃子身上取回，再转送给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也不过如此！不但是夺命鸳鸯，还是死人带过的，晦气！

不对！这死太监是在骗我？

何雨柱看着眼前的老太监，说道：

“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我仔细看了这件玉佩的质地，明显不是上乘的料子，略有些泛青，再者，这纹饰也不是龙凤吧？这条龙，眼有凶相，纹的是蛟吧？”

“嗬嗬嗬！可以啊！你小子还挺聪明！眼光也不错，说的不差，这物件儿不是龙凤呈祥，正好相反，是蛟龙和凤凰恶斗，所以这龙有凶相，而这凤凰没了凤尾，是个过时了的凤凰，所以～”

何雨柱接道：

“就是四脚蛇斗野鸡！”

“嗬嗬嗬！你小子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何雨柱问道：

“那这件东西，还有那个秘辛～？”

“事儿是假的！东西也是假的！”

老太监说了一句，就指派吴大志，

“狗儿！去我屋里，凳子底下有个黄布包，把它拿来给我！”

吴大志进屋去了。

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黄布包来，放在了老太监面前，

老太监打开黄布包，问何雨柱，

“知道这件黄色的衣服是什么吗？”

他将衣服一展，何雨柱灵机一动，

“这是黄马褂！”

“不错不错！你年纪轻轻，懂得还真不少！这就是御赐的黄马褂！”

把黄马褂里面放的布袋打开，取出一件东西，放在了何雨柱的手里。

“瞧瞧这件东西！说说看！”

东西一上手，何雨柱就觉出来了，这件玉佩不是凡品，

“通体白润，水头十足，沁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圆润，上面雕刻着一只五爪金龙，和一只凤凰遥遥相对，中间是一枚辟火珠，这才是正经八百的龙凤呈祥！”

“说的不错！东西你拿走！”

何雨柱将东西放回到老太监手里，

“这件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

老太监看着何雨柱，问道：

“真想学？”

“想！”

老太监把何雨柱带来的罐头瓶子拿过来，让吴大志拧开盖子，拿了一柄勺子，放到何雨柱的手里，

何雨柱还在发愣，老太监就说道：

“愣着干什么？吃呀！别浪费了！”

何雨柱稀里糊涂的吃完了罐头，正要连糖水一起喝了，老太监就说道：

“肉吃了！汤还得留着！”

“跪下！狗儿！请神像！有请祖师爷！”

堂中间挂着一名老太监的画像，何雨柱也不知道他是谁，被吴大志虚扶着，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老太监拿了把剪刀，在他的裤裆位置比划了两下，然后从屋里拿了一根萝卜，剪下了后面带根的一截，装在罐头瓶里，放在供桌上，就让他起身，再给祖师爷敬香。

“知道我为啥不想收了你吧？”

何雨柱觉得裤裆凉嗖嗖的，

“这门本事，只有净身了才能学对吗？”

“不错！”

“你小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别人对你好，你就十倍报之，反之亦然！你心思灵巧，观察入微，是吃这碗饭的料子，加上你对狗儿有恩，咱就破例收下你了！”

“眼看着这门手艺就要在我手里失传了，正好就遇见你了，这是天意啊！也是咱爷俩有缘，虽说不合规矩，却也没那么多的讲究，毕竟大青朝也亡了不是？”

“咱的身份敏感，不能明说，你小子知道轻重，不用我再多嘴，逢初一十五的，给祖师爷上柱香，其他的无所谓，有空的时候就来，我再跟你说道说道！”

“咱们的祖师爷叫魏彬，明朝正德、嘉靖年间的爷们！起初执掌三千营（神枢营）。后来又代掌司礼监。因叙宁夏功，被封都督同知，世袭锦衣指挥使。”

何雨柱说道：

“莫非就是正德年间的‘八虎？”

老太监有些惊讶，

“你一个厨子！懂得还不少！还知道明朝的那些事儿！”

何雨柱笑笑，那本书被印了至少几百万册，后世人人皆知。

“小柱子！往后我就这么叫你了！”

“别！师父！咱能不叫小柱子吗？听着裤裆里凉嗖嗖的！”

“怕什么？师父我也不会那门手艺，嗬嗬嗬！行了！以后就叫你柱子！”

老太监忽然严肃起来，

“师父我姓周，人都称呼我叫九爷！以后有外人在场，你我就互不认识！省得给你惹麻烦！”

“行了！起来吧！兜里装着什么宝贝呢？拿来给我瞧瞧！我帮你掌掌眼！”

何雨柱还真拿了一件东西，就是在黑市弄得那个茶碗。

老太监一上手，就放在手里，用指甲磨了磨，说道：

“这是钱龙爷年间的玩意不假，可惜是个民间的玩意儿，不是宫里头的东西！”

“师父！您老就这么拿手指甲一磨，就能断出来是什么年月的？”

“手指盖儿劈了，用这个小碗磨磨手指甲！”

天色不早，何雨柱和师父告别，周九爷给了他几块瓷器碎片，让他拿着玩儿。

何雨柱知道这叫练手，就是摸久了，自然就会形成一种自然反应，不同时代的瓷器，就有不同时代的触感和特点，要逐一了解他们之间细微的不同，这需要长时间的经验积累和阅历。

等回到家，天也黑了！

何雨水的屋子里亮着灯，还能听见有人在哭泣的声音，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何雨柱一把推开门，就看到俩姑娘都在哭，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