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站起身来，连看都没看许大茂一眼，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要打饭的赶快！别磨磨蹭蹭的！你们下午不用上班是吧？”

排在前面的职工忙把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

“要一份土豆，俩窝头！”

许大茂又挤了过来，嬉皮笑脸的看着何雨柱，接着把饭盒递了过来，

“傻柱！你说你～”

何雨柱把饭盒推了回去，对着他说了一句，

“懂不懂规矩？后面排队去！”

接着又说了一句，

“下一位！”

许大茂当场翻脸，

“傻柱！你公报私仇你！你赶紧给我打饭！我要土豆！还有俩馒头！”

何雨柱直接无视了他，只看着他后面的那名职工，

“你！到你了！还打不打饭？”

那人愣了一下，接着把饭盒递了过来，

“打饭！要一份土豆，还有俩窝头！”

许大茂瞪了他半天，发现他仍旧不为所动，没办法！只能到别的窗口打饭去了。

看着捣乱的走了，何雨柱就对着奚凤兰喊了一句，

“兰姐！你过来卖饭吧！讨人厌的那孙子走了！往后你不用搭理他，这许大茂就是一王八蛋！往后只要看见他到这个窗口打饭，一律不许卖给他，我说的！”

………………

华灯初上，何雨柱正在忙着备料，自从他来了利民饭店以后，生意一天强似一天，更有慕名而来的，忙的何雨柱苦不堪言，

眼下谈市场经济别说尚早，连个市场萌芽都还没着落呢！所以基本上都是各企业与兄弟单位的人情往来，还有各单位之间的所谓互相学习，其实就是拿公款吃喝，反正这时候也没人管，

何雨柱忙着炒菜炖菜，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结果詹经理又给他配了一个副手，好在新来的孙师傅以前在饭馆干过，算是帮了他不少的忙，

至于郑主任的那个表弟，名义上是个厨子，其实只是挂了个名，什么活都干不了不说，还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平常就拿个小马扎，坐在那里不是扒蒜，要不就是刮姜，什么活都干不了！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何雨柱特意找到了詹经理，想要请假陪陪家人，

“詹经理！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我想明天请个假，在家里陪陪老人和媳妇，反正明天基本上都回家过节去了，也没有几个人，就算有人来吃饭，孙师傅也足够应付了！”

詹经理知道何雨柱这两天有些忙碌，确实有一些辛苦，赶上又是元宵节，根本就没人来这里吃饭，再说这是他何师傅第一次张嘴，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那成！您就后天下午再来吧！明天休息一天，反正明天是元宵节，我也没有接到什么通知，就这么办了！”

何雨柱笑了笑，

“那就谢谢您了！”

詹经理摆了摆手，

“这不算什么，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正好在家休息休息！”

今天晚上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没闲着，到了八点半，何雨柱就用网兜装了四个饭盒，有些疲惫的骑着车子回了家，

累倒也算不上，主要是心理上的，媳妇好几天都没在家了，何雨柱感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点不怎么踏实，

刚骑了没几步，就见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何雨柱停车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漫天飞舞的美景，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了点儿，而且资源匮乏，缺吃少穿，但是简单而充实，有一种特别平和的感觉。

看着雪越下越大，何雨柱忙裹紧了棉衣，飞快的往家中赶去，

好在饭店离家比较近，何雨柱三拐两拐，就一个急刹，停在了大院门口，

推着车子到了中院，就看到门口堆了一堆的木头，一辆板车放在了一边，门口台阶的木板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借助着门口昏黄的灯光，何雨柱离近了一看，不是老沈是谁？

“唉！”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老沈，何雨柱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来了？晚饭吃了没有？”

老沈摇了摇头，

“我是来给你送木头的，知道你是晚班，晚上才能回来，我怕让人把木板给你捎带走了，我只好亲自给你送来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将自家的门打开，

两个人进进出出，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木板和木料都搬进了屋里，

何雨柱给沈师傅递了一支烟，然后帮他点上，指了指屋里，

“进来坐会吧！正好我有件事也要跟你说一声！”

沈师傅揉了揉鼻子，揣着袖子走了进去，

“老沈！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我看着奚凤兰一家四口实在太可怜，她家里也不管，我就托了关系，把她给弄到我们厂里去了！现在她在我们班里专门负责蒸窝头！”

沈师傅苦笑了一声，

“何雨柱还是以前的何雨柱，你还是那么爱管闲事，还是那么的热心肠，但是沈耀祖，已经不是去年的沈耀祖了！算了吧！我和她这辈子注定没缘分，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还是不提了！”

“对了！你现在还有新活吗？要是需要帮忙你就说一声！”

“暂时没有！你要出门啊？”

老沈摆了摆手，

“没有！最近都没什么活，闲了好几天了！我在家闲的没事，就跟着老王拉了几趟烧活，多少混个温饱！”

何雨柱把车上的饭盒拿了下来，接着把饭盒全都打开，知道沈师傅没吃晚饭，又从筐子里拿了三个大馒头，

他自己则是拿了一瓶好酒，坐在沈师傅的旁边，倒了一杯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一个喝着闷酒，一个大口的啃着馒头，只是彼此之间，已经少了许多淳朴率真的东西，面对着昔日的好友，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何雨柱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放在了老沈面前的桌子上，

“外面下雪了！要不你今晚上在我屋里凑合一宿吧？”

沈师傅摇了摇头，把钱用一张报纸包好，揣在了他的内衣兜里，

“不用了！我也吃饱了，这就回去了！”

说完，不顾何雨柱再怎么百般劝阻，他还是不顾风雪，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