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校园路上，吴悯和赵玉衡肩并肩走着，一个没头脑，两个不开心。

吴悯又瞥了一眼赵玉衡，他现在穿着一年级的校服。本来有教师长袍罩着，还没那么显壮，现在路上的同学看到他们都主动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你想说啥就说，老偷偷看我干哈！”

“赵老师，咱就说说，保护我你也不必穿一年级的校服啊！这太假了吧，就连路人都看得出你这伪装。”

赵玉衡斜睨了吴悯一眼，“我本来以为除我之外大家都挺聪明的，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你看看我往你身边一站，他们现在是不是都不敢接近你了。之后会接近你的，要么是熟人，要么是来杀你的。不懂了吧。”

吴悯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鄙视，『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当场给你表演一个舌战王朗。』

“听张老师说，后续只要出宿舍就得喊你一起。再叫你赵老师是不是不方便了，你看喊啥好？”

赵玉衡低头沉吟了几秒，“为了方便，你就喊我干爹吧。”

『你们爷孙这是对干儿子有多大执念！』

“哦哦，衡哥儿，这昵称亲近些。就叫你衡哥儿了。”

“我刚刚说的是……”

吴悯急忙打断，“衡哥儿，你知道自己脑子有点那个？”

“嗯，当然了。不过我那不是傻，我只是憨，没什么心眼而已。爷爷给你说的，你别信，我大多数时候都机智得一逼。”

“额，这。”吴悯有些惊了，『衡哥儿，你这真的是想太多了！』

赵玉衡看到吴悯这不信的样子，也没有生气。“你不信？爷爷肯定对你说，让你给我找点事情，别让我炼体了，怕我猝死。”

“嗯……，衡哥儿你怎么知道？！”吴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赵玉衡真的不傻。

“现在我说我是大智若愚，你信吗？”

“衡哥儿，我信你！Respect。那你知道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炼体？这不是赶着送死吗？”

“一个是我喜欢，第二个是给爷爷做个威慑。俗话说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傻的。我现在又傻又不要命，谁敢惹我？”

吴悯感觉好像听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哦~，赵院长这地位还需要威慑？”

“爷爷总有不方便出手的时候，而我没有忌讳。”

吴悯点了点头，眼里对赵玉衡开始认真对待了起来。“衡哥儿你这非但不傻，反而活得很透彻啊。”

赵玉衡憨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没想到我知人知面不知心。”

“衡哥儿，这个不是什么好词！……那你为什么不对赵院长明说，下午他还演你呢。”

“我活得越无所求越聪明，爷爷心里愧疚就越深。让他想尽办法骗我，觉得为我做了些什么，这样他的心结就能消解一些。”

“衡哥儿，这次是真的respect。”吴悯声音略微有点沙哑，若是他，他做不到。“不对啊，这些话你为什么对我说？”

“你没我聪明。”

吴悯的拳头紧了紧。

“你还打不过我，这段时间还得靠我保护。”

吴悯的拳头又松了。

“所以，简单点。你配合我演戏，我保护你。”说完，赵玉衡又憨笑了一下。

吴悯看着赵玉衡浑然天成的傻笑，打了个冷战：“好的，衡哥儿。不过我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单纯的你。”

赵玉衡满脸无所谓，看了一眼吴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做我的干儿子！我家现在就我一个独苗，我死了，你就是赵家的唯一继承人，也不用你改姓名，只要代表赵家就行了。若你以后有多个孩子，随便给我爷爷一个就算报恩。”

“衡哥儿，诱惑很大，有点不真实。为什么是我？张唯之老师和你们关系也不差，为何不选他？”

“他是我远方表哥，家境不差，过来帮忙，把他拐成赵家人不合适。”

『拐我就合适了？』

“你就不一样了，地星新人，背景干净，而且是孤儿，没有父母观念的负担。你还是顾老师的核心学生，本事也不差，在上面也认了个名字。你拒绝了爷爷的提议……”

“等等，衡哥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是很明显吗？”

“哦，衡哥儿，你继续。”

“所以你不太在意赵家的力量，加上你不是很聪明，有心气，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介意做我干儿子，也可以做我干弟弟。怎么样？”

“衡哥儿，我有些私人原因，暂时还不能认你做干哥哥。如果可以，我到时候再找你。”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诗放这也不合适啊！”

“行吧，反正还有几年，正好我也看看你的品性，希望我们能双向奔赴。”

“衡哥儿你是不会好好用词吗！”

赵玉衡学着吴悯挠挠头的傻样，憨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阴比……不，大阴比。装傻子都这么卷，我先入为主了。不过连衡哥儿都出马贴身保护我了，还能有50%致死率的刺杀该多猛？』

“衡哥儿，到宿舍了，我回去了。”

“好，出门记得父母在，游必有方，别让我独守空闺。”

“……晚上吃完饭就出门，和同学有约。”

“你这胆子也挺肥，迎难而上啊。”

吴悯奉承道：“这不是有衡哥儿你嘛，要我一个人肯定在宿舍呆着。”

“好，钓鱼佬永不空军!”

……

“蓝前辈，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

“我是问你觉得赵玉衡咋样？”

“有点意思，大智若愚。”

“和我比呢？”

“你是大愚弱智，还想和他比，他魂残了，都能炼体9级，你好意思！”

“蓝前辈，那赵玉衡有救吗？”

“哟，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人家。呦呦，吴善人，吴大~善人。赵玉衡就算快死了也还有几十年，你这还不一定能活过10年，你居然还关心他！啧啧啧，耶和华不应该当圣父，圣父应该给你啊！”蓝前辈一阵阴阳怪气。

吴悯也不生气，习惯了。“我只想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情况，毕竟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天才。”

“是啊是啊。你死了，我就找他玩去，应该比你有意思多了。”

“不，蓝前辈！我们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你秀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