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第一次感到死亡，心脏被毁，程凡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全身失去了力气，直直落入水中，他还想运转龙象诀，但这种级别的伤势。

已经超出他的身体极限，龙象诀根本起不了效果，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视线越发模糊，在河水的浸泡下，身体一片冰凉。

程凡的身躯在河中缓缓堕落，血肉没有了生机，丹田干枯而枯萎，再也没有一丝灵气在内，整个人慢慢被河水淹没。

可程凡不甘心，他才刚刚取得传承，可以让他进入至高境界的传承，只是这世间的法则，弱肉强食，七级灵者，是不可能反抗的了的。

黎雅望着蔚蓝的河水，一言不发，对她而言，早已麻木，只是有点麻烦，要她亲自下去捞起那个葫芦。

一声叹息，从青山之顶传来，带着无穷的沧桑，那株灵植微微一动，一根饱含生机的枝叶，欣然折断，使得河水起了一道波纹。

折断的绿枝欣然干枯，化作一道淡绿的灵气，涌入河中，覆盖在程凡的身躯，程凡的眼睛再度张开，他活过来了。

程凡感觉到，这绿色灵气来自青老，青老甘愿折断一枝，复活程凡，在程凡心房处，灵气如同一个漩涡，正在修补他的血肉。

龙象诀自行运转，如此之大的伤势，带来的灵气极为磅礴，算上前几次的伤势，程凡丹田内的第八口灵湖凝聚而成。

八级灵者，如此之重的伤势，让程凡生生提升一级，实力已然变成八级灵者，让程凡同样欣喜的是，真气丹的功效还没有过。

“小弟，以你青剑是伤不到她的，她一身都是法宝，需用寻常人摸不到的力量，方才有一些生机。”

青老的声音在程凡耳边响起，让程凡犹豫起来，方才自己以四道身影，同时使出玄阶上级的灵技，黎雅却不屑于躲。

任由那凌影六剑刺在她身上，她只是以手一挥，便尽数击碎，其中是她的实力与程凡差太多，相差两个境界，灵者的攻击根本伤不到她。

“快快从河中出来吧，这河有一只恶龟，方才已经惊动它了，它的实力不比那个追杀你的女人弱。”

程凡望着眼前一道灵气屏障，隔绝了水，泛着淡淡的青色，正是青老的本源灵气，现在也即将耗尽。

忽然见到远处，两个人头大小的绿光，如绿色的宝石，它四下张望，实在距离太远，程凡只看到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但可以确认的是，它已经闻到了程凡的灵气，正张爪朝自己游来。

“定是青老说的恶龟，实力也在四阶巅峰。”程凡心中一惊，陆有黎雅，水有恶龟，可自己水性不熟，只能向上游去。

程凡手脚并用，用力游上河面，灵气一动，再度踏水而行，河中黑影慢慢浮起，拦断了程凡过河的路。

那是一面巨大的龟壳，黑乎乎，如同铠甲一般，程凡脸色大变，这恶龟想吃了自己，立即施展九踏御剑诀。

九道身影迷惑恶龟，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程凡知道那边有黎雅，可河水恶龟水性极佳，实力是四阶灵兽，已足以比肩人类的灵宗实力。

九道身影在水面飞速行走，恶龟将头伸出水面，那是皮糙肉厚的乌龟头，它目瞪口呆，显然没有看到过如此的灵技。

看到程凡再次复活，岸上的黎雅面容端重，也有一丝喜悦，但更多的是冷峻，她收起黑弓，拔出刀盾，看着慌张逃命的程凡，道：“近我的身，刚好我的箭用完了。”

程凡九道身影迅速登岸，借着最后的真气丹功效，御起九把青剑，朝黎雅刺去，同时程凡的身影则是将黎雅团团围住。

“这种方法，对你的同级可能就有用，对我而言，跟苍蝇一样。”黎雅冷哼一声，长剑挥舞，对袭来的青剑直直劈去。

这一刻，灵宗的实力展露无疑，九把青剑打在她身上铠甲，火光四射，但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反而被她一剑砍断四把。

一盾顶飞三把，仿佛她的肆意一动，便可将程凡的青剑摧毁，程凡九道身影面色凝重，站立原地不动，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九把青剑，只在几个呼吸便被摧毁，只剩下程凡的青剑本体，被黎雅用盾牌一拍，青剑猛然失去控制，狠狠飞出，插在一边的泥土之中。

与此同时，程凡九个身影的灵气尽数爆发，右手对准黎雅，用尽最后的真气丹药效，狠狠地打出一掌，掌风呈幽暗色。

正是血魂老祖教的玄阶上级灵技，撼魂掌，一道可让灵师摇摇欲坠，现在足足有九道，掌风幽暗，直轰黎雅而去。

“喯！”

九道相撞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程凡的身影立即消散，再无力支持，气喘吁吁，单膝跪倒在地，丹田内的灵气近乎干瘪。

这一击，程凡是受青老指点，以灵魂力量攻击黎雅，那正是寻常人摸不到的力量。

程凡也是在赌，他已是强弩之末，这一击如果不奏效，程凡只有死路一条。

程凡微微抬头，看见黎雅站立原地，手中刀盾依旧紧握，身体毫发无损，气息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九级灵宗巅峰。

但她的眼神却没了色彩，她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打乱，眼睛没有了之前的神韵，仿佛一个盲人。

“成功了！”程凡大喜，自己与一名灵宗交手，还能死里逃生，当即唤来此地青剑，打算就此离开。

“呲！呲！”

河边上，那只大龟爬上岸边，它皮糙肉厚，龟壳黑厚，四下张望之下，忽然发现黎雅站立原地，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程凡这个方向爬了过来。

程凡脸色再度一变，那是四阶灵兽，黑甲河龟，它似乎知道黎雅魂魄被打乱，想要将其吞入腹中，好饱餐一顿。

“哎……”程凡心急如焚，不知道黎雅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恶龟凶残至极，现在的黎雅必定会被它咬断手脚，一口一口咬食。

“你看好了，我可救了你一命！”

情急之下，程凡想到黎雅的身世，觉得她本人其实不坏，又起了怜悯之心，一把抱起黎雅，往青山跑去。

那恶龟上了岸边，行动不快，根本追不上两个脚的程凡，它追了数十米，或者觉得是陷阱，又转头爬回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