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笑，人族有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是谁雇佣的南宫，柳千的部分家产已经“悄无声息”的转到了一个女子身上，多么简单直了的说明问题。

此次会议地狱楼19位通神无一人前来，耿更恰好说明了做贼心虚这一行话，和整个会议上竟无人说地狱楼一个半字儿，其腐朽之重，他年的鬼族也无不能及。

“时间如流墨，抑扬顿挫之间，只要能写下提笔之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又有了什么感慨吗？”

“本以为自己会在这网上留下个千秋骂名，没想到竟还有拥护者，时也，命也，命也，时也……”

“当下的风气很乱。”

南宫他们坐在一辆快时速的定轨车上，无人驾驶的感应车辆，两人谈笑风生，既然已经来到了人族，就要感受特色不是，沿途看了看云城特有的左迁红柏木。

非常的漂亮，南宫利用自己耳朵上的天知ST记录了一下这里的优美风。

照片上四周红色的树叶照片上，四周红色的树叶伴随着一条曲曲绕绕的小溪，四周还有石层凸起，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在地上野炊，大多都是情侣或一家三口。

“这可比那些名胜古迹好看的多，起码这里非常安全，不是？”

南宫手中不知何时传出了一片红叶，用鼻子嗅了嗅，不由得发出感叹。

“知道你在说泊水泽，但也确实是这样，能在这里活着，也不失为一件快乐的事情，可惜呀，我们无福消受。”

南宫雪只是哑然一笑，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观点，在那之后不再说话，观察这沿途的风景秀丽。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早年就听说过这里，当时我还在魔都呢，这里不是太美，别的不说，人类真的有在与自然好好相处，只是极个别人背道而驰而已。”

“那那背道而驰的极个别，却让绝大多数人类一起背锅，这就是当时人族的问题，而现在的问题也如几十年前一样，拥护者为小数，而我们也把它看作多数，所以要侃侃而谈起了人族的未来，实际上，在我看来，如果给真正太多的前景，人族未必还能屈居于末尾后，他们已经品尝到了科技的力量，例如我们现在耳朵上的天知，刚拿到的时候，我以为我自己是老古董呢。”

“我承认你的观点，但是要明白，共同进步的不止人族一个，古族、妖族等，他们都是实力的龙头，如果太过于止步不前，也会陷入极大的弊环。”

“有的时候地煞很聪明，决策不是一般的正确，但他们绝大多数的时候都给人一种聊胜于无的感觉，他们太软弱了，且心都不齐，无法让他们产生认同感，这就是当前的绝大多数通病，而且敢肯定，我们现在说的话，一定有人监听，嗨，人类，希望你们能听进去，我给你们的建议。”

南宫雪有些俏皮的说道。

事实也如她说的一样，真的有人在监听着他们，人族监听者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殊不知，凭借他们两人的实力，能查到一块小小的硬感应安全记录器还是易如反掌的。

毕竟两人的精神力具有连接同行作用，它甚至能根据源头查到它主人所在，就像是人类的鼻子不如狼鼻子一样灵的道理。

“突然发现现在的人们好像并不太信神了，刚刚随便在这一扫，竟还有如此不敬神之人，挡神之香火，窃神之供奉，需挡灾挡难，除世间大气运之人不可为之，恐有性命之忧，连这种道理都不明白，还敢行如此苟且之事？人族的胆子还真是大，若是我古族的古奉，亵渎神明者，需要杖三十六刑，刀割骨、摘抽血，挂于明门七七之日，此才能规避香火之大灾，他竟还能离开，这未免有些哗众取宠、目无神明。”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人永远不知道痛是什么，一个没打过架的人认为他可以一挑多，他所做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想要横挂平帽，香火之德，养其人，但也催其人，神如若宽宏与否，与我二者无关，只要心存敬意三分，便是力所能及。”

两人对于这件事展开了讨论，看得出来南宫对这种事情似是习以为常，他所生活的年代就见过有人砸相辱神，为的不过就是打着无神论者的帽子来给自己带来利益与金钱上的双重加固。

两人沉默无言，南宫放了几首当下热门的歌曲，但他很快就关了上去，并且表示可能是年岁大了，这种奔放的歌词，实在是无福消受。

谈笑风生之间以是三个小时以后，南宫他们吃掉了便利店所买的食物，聊了聊一些鸡毛蒜皮，看着外面灯火通明、八街九陌的云城，一时恍惚了去。

这是块寸土寸金的地方，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这里是黑道昌盛的最高国度，南宫在他所处于的那个时期，甚至都能听到云城的枪击案如春笋一般，更别说而今，听说现在的云城都已经成为了不下于《哥谭》的地方。

整条街道宽敞无比，来往的车辆也三五成群，随便来一层楼都是50层往上的样子，证明了这里的软红乡土之貌，隐隐还能看到几个中年模样的人，穿着新式的白色上衣，张着嘴在陪着笑脸，近处一听，竟是在汇报来之不易的工作总结。

南宫也不是那种啰嗦的人，在来到云城的第一瞬间，就到了一家酒店下面，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内的外来客入住办理处，一个长相貌美的女人，在那里坐着，眼神时不时飘向外面。

她那一头亮眼的蓝发，使他在整个会客厅内显得异常惹眼，再加上那仿若天使的长相，她已经拒绝了很多个搭讪的人了，并表示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相信这个人，各位也不会陌生，她就是高浅啦……

随着一个穿着黑色复古风衣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确切的来说，她现在有一些异样的哽咽。

在心中所编排的数次演讲稿上，突然要求实践演示，一时之间，除了不适还是不适，身为感知系的她能感觉到，南宫把目光驻足在自己身上很长时间，这是他故意暴露出来的。

南宫的穿着打扮顿时间在这里引得了不少目光，不少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但还是拿着他们的通讯工具拍了几张照片，随后，火急火燎的疾驰而过。

眼见南宫这身打扮以及俊朗的面部，前台很热情的去打招呼，南宫冷漠的无视了去，径直的朝着大堂沙发走去，南宫雪驻足而立，默不作声，只是眼神不停飘向南宫的面部表情。

‘一会儿我上楼，单独开一间房，我现在有暂时的入境证明，是那天上官给我的，今天就不用回来了。’

‘嗯，谢谢。’

之后，南宫不再管理，而是径直的朝着高浅的对面坐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将自己身上的那股煞气完美的隐藏，故作平静的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还好吗……浅浅？”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女生说话中带着哽咽，隐隐之间还能听到啜泣声，她将头埋在身下，用她那一头长发盖住表情。

“这么多年，你和师傅他们还好吗？”

“时间过得很快……不说这些了，你不会像网上说的那样，对吗？”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人族闹到对立这上面，你会跟我一起走吗？我会带你冲破环宇，到达群星闪耀之处。”

“……我还能相信你吗？我越来越发现，我也同你离得更远了。”

“那你愿意吗？相信我，或者你继续在人族待着，等到了我干掉兵族的时候，来接你和明月她们，到时候一定风风光光。”

“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哪一句？”

“当时你我初相识，你问的那句，我答的那句。”

“那你会跟我走吗？”

“我等不及第二个百年，哪怕生死道陨，我也要找找看，师傅曾经跟我说过，我也明白，倘若我不主动迈出，第二次我会得不到你。”

“……”

南宫这一次罕见的沉默，他的嗓子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令他发不出话，他知道高浅说对了，他只是不想认罢了，他是一头冷血无情的猛兽，但他不想以此面目示人，所以蒙上了一层遮羞布，当这块布被撤下的时候，猛兽才知道不知所措的含义。

“依依和明月呢？他们的想法是什么？”

“我虽然与唐依依的接触不多，但是我知道，她是真正的痴情人，她跟我讲述过自己的过往，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了，笼中雀最害怕的就是飞往高空，而你就是她的依护，所以见到她的时候不要摆着张臭脸，他更喜欢的还是那张笑颜如画的脸。”

“至于明月，虽然我很不想说直白，但她真真正正的喜欢你，他对你的喜欢已经超过了敬仰或者崇拜，已经已升到了一种想与其永远在一起的地步，她同样离不开你，或者说，你才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亮光，她的眼中你不是哥哥，而是执拗不愿拥抱的情人。”

“……”

沉默，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