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花一脸鄙夷。

“你这人，我好心好意问你，你反而倒打一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嗷！老娘撕烂你的嘴。”

何阿珍被气了个够呛，爬起来就要撕扯曲荷花的头发。

“何阿珍，你敢跟老娘动手？看我不薅完你的毛！”

曲荷花一时没留意，被何阿珍挠了个正着，她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上手扯何阿珍的头发。

“嗷！我的头发！曲荷花，我去你妈的，老娘掐死你！”

何阿珍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剧痛，她疼得嗷嗷叫，朝着曲荷花大腿狠狠地掐了下去。

“狗逼玩意儿，敢掐你荷花奶奶，老娘扇死你！”

曲荷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手攥着何阿珍的头发，一手啪啪地扇在何阿珍的头和脸上。

这几巴掌实在是扇得有点儿重，何阿珍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使劲晃了几下脑袋才回过神来。

“曲荷花！老娘跟你拼了！”

何阿珍鼓起眼睛，低着头朝着曲荷花的肚子撞了过去。

“哎呦！”

曲荷花被撞了个正着，向后仰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她在摔倒之前还眼疾手快地薅住了何阿珍的头发，两个人瞬间就摔作一团。

“哎哎，你看你们，快被打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拉架。

周清凌收拾完厨房走到院子里，听到外头吵闹的声音，她冷笑一声之后，一屁股坐到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开始剥玉米。

“妈，你不去看看吗？奶奶好像有点儿不占上风！”

郑海把自己的碗筷洗好之后放到碗柜里，然后走到周清凌身边，一脸担忧地伸着脖子看着院门外。

“看什么？让我去加油鼓掌还是落井下石？”

周清凌听着何阿珍发出的阵阵惨叫，她耸了耸肩，给了郑海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

郑海噎住，他想看啊！

但是碍于周清凌四平八稳地坐着没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悻悻地搬了个凳子坐到一边儿，开始慢悠悠地剥玉米。

“哎呦，没法儿活了！都欺负我这个孤寡老婆子！郑瘸子！你个短命鬼，你怎么死得这么早！让我一个人被人欺负！”

何阿珍挨了曲荷花好几巴掌，皱巴巴的脸又红又肿，头发也乱糟糟的，仔细看看，还可以看到她头皮上的血珠。

“你个老寡妇，你克死了你的男人，又克死了你的儿子，你就是个扫把星！还是个黑心肝的！你个懒货，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

曲荷花手指缝儿之间还挂着好几缕何阿珍带血的头发，她满脸嫌弃地甩了甩手，把头发全都甩了出去。

“曲荷花，你个死肥猪！你就是眼红老娘有人伺候，你就是个劳死的命，一辈子只能当牛做马，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个给人干白工的奴才！”

何阿珍看着自己的头发被薅下来这么一大股，她瞬间就跟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要和曲荷花拼命。

“你个懒货！这辈子就是要被懒死，还敢说老娘是干白工的奴才！老娘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刨食，不愁吃喝，老娘吃得踏实！哪像你，小心哪天吃白食噎死你！”

曲荷花脸上满是何阿珍挠出来的血印子，她哪里顾得上自己脸上的伤，挽着袖子就要往何阿珍身上扑。

“别打了，都消消气，都是邻里邻居的，干什么往死了大？”

周围的人怕两人再打下去会出事儿，赶紧将差点儿又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你个老不死的，活该你儿子找不到媳妇儿，有你这样的妈，他一辈子都得打光棍！”

何阿珍的肩膀被几个大婶子按着往院子里拖，她挣脱不了，只能挥舞着手脚，破口大骂。

“你个狗东西！你儿子好？年纪轻轻就死了！哈哈，老娘的儿子就算是一辈子打光棍，至少他还活着呀！”

曲荷花一膀子甩开拉她的几个人，叉着腰站在郑家门口，笑得十分嚣张。

“死老婆子！你儿子早晚也要死，最好是死在你前头去，小心哭瞎你的狗眼！”

何阿珍分毫不让地骂了回去。

“我去你奶奶的，敢咒我儿子？老娘撕烂你的嘴！”

曲荷花嗷的一声冲上去，抬手就在部队何阿珍脸上狠狠地连扇几巴掌。

“放开老娘！我跟你拼了！”

何阿珍被打得眼冒金星，她奋力挣脱钳制，抬手就要打回去。

“我去你的！”

曲荷花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纵身一跃，一肘子怼在何阿珍胸口，直接将何阿珍打得后腿了几步，重重地睡倒在玉米棒子上。

“哎吆，我的腰！我的腰断了！”

何阿珍躺在玉米棒子上缓了好半天，才痛苦地呻吟出声。

周围人手忙脚乱地上前要拉她起来，结果因为各拉各的，又将刚坐起来的何阿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周清凌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何阿珍躺在自己眼前痛苦挣扎。

何阿珍腰疼得受不了了，结果她一转头正对上周清凌看过来的眼神，她发誓她从周清凌的眼神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自作孽不可活！”

周清凌轻轻张嘴，用口型说了这几句话。

“你！哎吆，轻点儿！”

何阿珍看清了周清凌的口型，又看到她抑制不住的笑容，险些气炸。

何阿珍正想破口大骂时，她终于被周围的邻居们抬了起来，腰部和胸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紧咬着牙关，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奶！”

等到何阿珍被邻居们抬走之后，郑海才反应过来，摸着眼泪跟在后面去了卫生室。

周清凌扔下手里的玉米棒，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被弄乱的院子，她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儿，开始收拾院子。

她发现看人倒霉，尤其是何阿珍自己作死，还挺有意思的，都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替自己教训了她！

周清凌收拾完院子之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郑海和何阿珍迟迟不见人影，她也不着急，反正会有人急着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