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九师伯帮祁师兄看一看伤口。”秦墨初见祁御不开口，替他道：“明日便是第五轮比赛，祁师兄身上的伤口总归对比赛有些影响。”

“……”

九长老看了眼祁御，应下了，“好。”他又道：“你先出去，我帮他看一看伤口。”

闻言，秦墨初关上门离开，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人。

没了旁人，九长老出声询问，“墨初不知道你是炼丹师？”

正因祁御是四品炼丹师，他才敢对祁御这么不管不顾。

忽而他想到什么，“也是，若是晓得你是炼丹师，上次你直接帮他看便是了，那么小的伤哪里还用找到我这里。”

九长老嗓音透着无奈。

真把他当医者使了。

在祁御暴露炼丹方面的天赋后，掌门便将他扔给九长老，让九长老教导他炼丹方面的知识。

某种意义上，九长老算是祁御半个师尊。

“你不怕他日后知晓，生你气吗？”九长老揶揄。

“那九师叔方才又为何不当着他的面直说我是炼丹师？”

祁御淡淡瞥了九长老一眼。

他是炼丹师的事，甚少有人知晓。

最初仅他、掌门和九长老知晓，后流传出去是因他下山时，曾不小心被人发现，不过最后那人死了。

他是炼丹师一事也成了死无对证。

“你们两个的事儿你们两个自己闹，牵扯我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九长老幽怨，瞪了祁御一眼，“白白教你这么些年。”

嘴上这么说，九长老认真帮祁御检查身上的伤口。

伤口处理得不错快要结痂。

“感觉怎么样？”

九长老上手轻轻按压伤口。

随着加重力气，结痂边缘有丝丝血液渗出。

九长老蹙眉，“里面有淤血？”

祁御摇头，“昨日行动牵扯到伤口。”

本以为伤口好的差不多，然昨日化形，异常艰难，也是因此，他才答应秦墨初，来找九长老看一看。

“不该啊。”

九长老喃喃，“你解开衣衫躺下，我再检查一番。”他说得郑重。

祁御依言躺到床榻。

…

“秦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祝墨本是要找九长老请教问题，看到秦墨初站在屋外，他停下脚步，“屋里有人？”

“嗯。”

“是——祁师兄吗？”

少年嗓音雀跃。

秦墨初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才点点头。

祝墨这才意识到方才问的问题不妥当，悻悻闭嘴，但双眸还是止不住望向屋内。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忽然被喊到，祝墨略有些茫然看向秦墨初，“秦师兄想问什么？”

“你为何这般喜欢祁师兄？”

宗门崇拜祁御的不在少数，十个人中怕是有七八个人都崇拜祁御。

其中以女弟子最多，对祁御痴迷。

用龙国一句话来讲便是——为哥哥痴、为哥哥狂、为哥哥哐哐撞大墙。

男弟子中虽有崇拜祁御的，却甚少有像祝墨这般痴迷的。

至少目前为止，秦墨初只见到祝墨这么一个。

沈逸对祁御尊敬有之，痴迷则是没有一丝一毫。

祝墨愣了片刻。

好久才反应过来秦墨初是什么意思，面色微红，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师、师兄、我、我、我有喜欢的人。”

少年险些哭出来。

他道：“我喜欢岚师姐，对祁师兄只是……只是尊敬，还有、祁、祁师兄曾经帮过我。”

祝墨解释原因。

前两年他刚进宗门，意外在秘境中丢失宗门灵器，是祁师兄帮他说话，宗门才饶过他。

若非祁师兄，他怕当时就被赶出宗门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因此，我对祁师兄很是推崇，宗门受到过祁师兄照顾的人不少，若我记得不错，秦师兄当年也曾受过祁师兄照顾。”

“啊？”这下轮到秦墨初怔然了。

祝墨挠挠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年秦师兄修为止步不前，宗门原是想要按照门规赶秦师兄出宗门，是祁师兄劝说掌门留下秦师兄。”

凌云宗是有规定。

筑基以下。

外门弟子五年寸步不进，赶出宗门。

内门弟子三年寸步不进，赶出宗门。

真传弟子一年寸步不进，赶出宗门。

当初他看到这项门规时还曾疑惑过，原主多年寸步不进缘何没有被宗门赶出，原来是祁御暗中帮忙。

“不晓得此事真假。”约是顾及秦墨初面子，祝墨补充了一句。

秦墨初不甚在意，门规就在那里摆着，此事是真是假，谁心中不清楚，他道：“祁师兄面冷，心热。”

“是。”祝墨赞同。

两人聊得忘我，时间眨眼而过，直到身后的门推开，祁御和九长老从中走出，两人才回过神。

“好了？”

秦墨初率先看向祁御，上上下下扫视，视线在其胸部的位置停留。

“没有。”九长老没好气，“下次发觉不对，早点儿带他来。”他指了指祁御。

他没有注意到他体内渗入毒素也罢。

祁御本人也没有注意到。

一个四品炼丹师，被人下了毒都未察觉。

“嗯？”

听出九长老话音中的不对，秦墨初道：“是怎么了？”

“你进来。”余光忽然瞥到祝墨，九长老稍作思索道：“还有你，一并进来。”

两人不知所为何事，看九长老面色严肃，乖乖听话，顺手把门关好。

等到了屋里，九长老才再次开口，他首先是看向祝墨，再三警告道：“今日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若是我晓得你告诉旁人，立马逐出师门。”

祝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性命起誓。

九幽大陆信奉誓言。

以性命亦或是其他向天道起誓，如有违背，惩罚立至。

秦墨初默默，“我需要发誓吗？”

九长老看了他一眼，把决定权留给祁御，“你问他。”

祁御摇头，“不需要，此事便是不起誓也无事。”

“若是你告知旁人了，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九师叔大题小做了，我没什么事，不需要担心。”

九长老：“！”

“还没什么事，再晚些发现，你命是不想要了？！”

闻言，秦墨初和祝墨具是惊讶看向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