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鹰？”陈汉升有些震惊，这人不是做电商的吗？

“他很看好小灵通，认为人类的通讯产业未来都将属于小灵通，即便现在小灵通已经明显露出颓势了。”郑观媞也有些无奈，“他上个月在全国各地收购濒临破产的小灵通企业，打算进行产业整合，打败手机。”

陈汉升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世没听说过郭凡鹰做小灵通啊。

这人是做电商起家的，时间甚至早于阿里巴巴，曾经在一个节目里留下了经典的发言：“我已经这么成功了，你都不信任我，你凭什么让他们信任你？一个比我还不成功的人？”还叫嚣：“我是否成功要交给历史去评判。”

历史确实给出了他的答案，在阿里爸爸称霸国内电商行业的时候，他的聪慧网最终破产清算，退出了历史舞台。

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成功者终究是少数，陈汉升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看法，不过他还是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这只蝴蝶对世界的影响已经体现出来了。

前世的郭凡鹰专注电商，还能多活些年头，如今电商和小灵通齐头并进，怕不是时日无多了。

“这种人还用搭理吗？”陈汉升有些无聊，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麻烦，“小灵通注定会退出历史舞台，随着通信行业和半导体产业的发展，以手机和电脑为载体的电子信息产业，会在摩尔定律下造就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产业群。

“可现在他已经开始发力了。”郑观媞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十年之后，或许他会倒下，但如果放任他这么针对我们不做对策，我怕我们会倒在黎明之前。”

“无所谓了，这种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陈汉升没放在心上，时代的潮流是不会为个人的力量动摇的，小灵通注定没有未来。

郑观媞见陈汉升不以为然的样子，也不再多说，换了个话题：“昨天你去东大搞那么大场面，怎么样，有没有重获芳心？”

“哪那么容易。”陈汉升苦笑着说，“萧容鱼可比郭凡鹰难对付多了，我没指望一场烟花就能打动她，要不是那个校长多事，我都不想上台的。”

“也是，这事传到财大那位耳朵里，你可是有的忙了。”郑观媞有些幸灾乐祸，“你打算怎么和她解释？”

“我已经想好了，我前几天给红山动物园捐了五十万，就为了让她给熊猫取个名字。”陈汉升当时做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现在说起来却觉得有些尴尬，“我就说这次和那次一样，都是提升企业形象的必要措施。”

“可以啊，陈总大气啊。”郑观媞夸张地说，“什么时候陈总也给闺蜜豪掷千金一下啊？我挺喜欢犀牛的。”

“什么时候你让我渣一回，你骑着犀牛上班都行。”陈汉升岂会被郑闺蜜“将军”？

“哎呦，那还是让犀牛歇一歇吧。”郑观媞没有接茬，她算是看出来了，在这方面和陈汉升怎么绕都是自己吃亏。

陈汉升和聂小雨离开的时候，郑观媞没有出来送别，二人的关系不需要这些客套的场面了，而且郑观媞还是担心郭凡鹰会有其他的动作，需要尽早做出布局。

“小雨，你说幼楚会不会知道昨晚的事？”陈汉升还是放不下心，计划刚刚开始，沈幼楚可千万不能出事。

“应该没这么快，不过昨晚动静挺大的，迟早是瞒不住的。”尽职的小秘书显然已经了解了具体情况，“财大BBS上已经有帖子了，问陈部长什么时候回母校放个烟花秀。”

“我美的他们，我放也是把他们放上天。”昨晚的烟花秀规模和时间都远超上一次，花了陈汉升大约一百万，很多珍稀的烟花款式是从外地加急调货过来的，他现在还有些肉疼。

“那您怎么应付幼楚那边？要不我让黄立谦发个帖子，说这是公司为了回馈东大为我们贡献了许多杰出人才？”

“这不是拐着弯说财大没东大人才多吗？”陈汉升知道这是事实吧，可要是真发上去，陆校长怕是心都要碎了。

“算了，就这么办吧，陆校长那边我下次回去安抚一下。”陈汉升觉得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先安抚一个是一个，总之沈幼楚现在不能出事，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小米这边怎么样？需要我配合做什么吗？”聂小雨见陈汉升没有对小米的事态做出安排，主动问了出来。

“不用管，不是什么大事。”陈汉升想着沈幼楚，没把郭凡鹰放在心上，“还未来属于小灵通，我要教教他，大清已经亡了。”

沉思了一会，陈汉升觉得还是应该给沈幼楚打个电话试探一下，掏出手机后斟酌了一会措辞。

“喂？你在哪啊？”

“我，我在家啊。”沈幼楚见到陈汉升打电话给自己，有些开心。

陈汉升：“家里都有谁啊？你们都在做什么呢？”

沈幼楚：“冬儿在准备晚饭，阿宁和婆婆在看电视，我和林雨在整理奶茶店的数据。”

陈汉升：“我这两天忙得很，昨天跑校招宣传，今天小米发布会又出了事情，我都要愁死了。”

陈汉升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沈幼楚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话，多半会问去了哪里做校招宣传，如果不知道，多半会关心自己。

“那，那你要注意休息啊。”沈幼楚果然还不清楚，“你能吃好饭吗？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啊。”

“没事，你不用折腾了，我吃食堂就行。”

“哦，那你要多休息啊。”沈幼楚依然有些担心。

“我隔壁这家电子厂出了点事情，就是那个和我一样做手机的小米，你说我要不要落井下石干黄他们？”陈汉升确定沈幼楚不知道东大的事情，也就放松了下来，决定逗逗这个小憨包。

“啊？他们，也和你一样做手机啊？”沈幼楚在奶茶店工作许久，也知道了一点商业竞争的情况。“那你是不是就卖不出去了啊？”

“不会，但赚得就没有以前多了，估计就养不起你了。”陈汉升继续吓唬沈幼楚，其实小米和果壳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恰恰相反，两者通过线下线上销售渠道互补，以及研究院的技术共享，可以在国内的中低端手机市场逐渐构筑行业壁垒。

“我，我很好养的，你不要和别人打架啊。大家可以一起赚钱嘛。”沈幼楚的奶茶店也碰上过类似的情况，比如旁边开了冷饮店，咖啡店，都可能会影响“遇见”奶茶店的客流量。

每次碰上类似的情况，胡林雨都会在店里发飙，还嘀咕着要趁着夜色去砸了隔壁的店，不过沈幼楚一直只是安抚胡林雨。

她觉得隔壁也有很多员工需要工作生活，顾客肯定也希望多换一换口味。只要我们把奶茶做好，隔壁把冷饮和咖啡做好，那大家不就都能赚到钱了吗？

沈幼楚的想法在这个充满着黑暗和利益的社会，不免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显得有些幼稚，不过无论是胡林雨还是陈汉升，都无意让她在这方面“成长”。

或许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依旧热爱它，是一种英雄主义，但陈汉升并不希望自己的小憨包去做英雄，她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有试图打扰这份生活的人，都交给他来解决。

不过如果这个打扰的人是萧容鱼的话，陈汉升表示我累了，我想歇一歇，你们先打着。

挂断电话后，沈幼楚站起身走进厨房，胡林雨见状问道：“你知不知道陈汉升昨天晚上去哪了？”

“啊？”沈幼楚被问住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好像说他在忙校招宣传。”

“是吗？”胡林雨有些不信，不过还是没有多说，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有些疑惑。

“校招宣传需要放这么大烟花秀吗？东大的人才这么吸引人？”

聂小雨如果知道胡林雨的想法，肯定会说：林雨你太聪明了，东大只靠那一位“人才”，就牢牢地吸引住了陈部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