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壳办公室。

“聂小雨。”陈汉升脸色平静，“鉴于你最近表现实在过于突出，组织上决定把你调到郊区，陪黄慧挖煤。”

“别啊陈部长。”聂小雨吓得脸都白了，她可是听说了，黄慧现在连口肉都吃不到，整天从早到晚地挖煤，“这事真的是个意外。”

“我听听你想怎么狡辩。”陈汉升这会儿恨不得扒了聂小雨的皮，她是怎么想到把萧容鱼和沈幼楚送到商研妍那的？还嫌不够乱吗？

“我是真不知道啊。”聂小雨可怜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三炮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喝东西的地方，我想着这么晚遇见奶茶店已经关门了，就让他们去咖啡馆碰碰运气，我哪知道是小鱼儿和幼楚要去啊。”

陈汉升长叹一口气，颓废地靠在转椅上，“行了，听天由命吧，老子要是凉了，第一个拉你做垫背的。”

1206咖啡馆。

“三炮，你确定，聂总让咱们带两位小姐来这吗？”二炮有些忐忑地站在咖啡馆门口，隔着窗户偷瞄着里面的情况，要不是他要开车，也不会让三炮去打那个电话。

“绝对没错。”三炮肯定地点点头，随即有些不满地看向二炮，“二哥你咋老不信我，我办事一直很靠谱的。”

“不是我不信你。”二炮心惊胆战地看着里面的情况，“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没感觉到杀气吗？”

……

“幼楚，你喝啊，再来一点嘛。”萧容鱼拽着沈幼楚的袖子，轻轻扯了扯，“快，你看我都喝了这么多了。”

“我等会儿再喝，小鱼儿，你也慢一点吧。”沈幼楚有些害怕，其实只要她说自己喝不下了，萧容鱼也不可能逼着她，但小憨包实在不忍心拒绝别人。

“怕什么啊，这酒一点度数都没有。”萧容鱼大气地挥了挥手，“来，幼楚，我们说点心里话，你不要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嘛，大胆一点。”

柜台后的 商研妍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都开始说心里话了，还说没喝多？

“说什么呀？”沈幼楚喝得稍微少一些，但她的酒量明显比萧容鱼还要不堪，这会儿也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说什么？就，就先说你学琴这个事吧。”萧容鱼情绪已经有些兴奋了，不过她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你为什么突然就想学琴了？”

沈幼楚如实说道，“是小陈，突然问我有没有点什么想要的，想学的，我就选了这个。”

萧容鱼拍了两下桌子，指着沈幼楚，“你看，你终于在我面前提起他来了，你之前就一直躲着不敢说。”

沈幼楚没有说话，她之前确实一直避免在萧容鱼面前提起小陈，但萧容鱼不是也一样吗？

“就说嘛，果然是小陈让你学的。”萧容鱼点点头，“和冰冰说的一样。”

沈幼楚不知道冰冰是谁，不过她也没有问，就安静听着萧容鱼说。

“那个，有个事得喝你说一下。”萧容鱼表情忽然有些局促，还有点愧疚，“其实我和你交朋友，也是冰冰让的，不过她也是为了我好，所以这事其实还是怪我。”

沈幼楚愣了一会儿，然后憨憨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怪你的呀。”

“啊？但是，我和你交朋友，是有目的的啊。”萧容鱼这会儿心里还充满了愧疚，这份愧疚这些天一直折磨着她，直到今天她彻底忍受不了，主动来找沈幼楚。

“没关系呀。”沈幼楚微笑着摇了摇头，真诚地看着萧容鱼，“我感觉你现在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呀，那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和我交朋友就不重要了。”

“而且。”沈幼楚低下头喃喃说道，“我们这个情况，你讨厌我，也是正常的。”

“那你呢？”萧容鱼心里一直很好奇沈幼楚从前对自己的态度，至于现在……那个围巾她今天还戴着呢。

“我？”沈幼楚被问得愣了一下。

“你，讨厌我吗？或者说，讨厌过我吗？”萧容鱼心里有些忐忑，尽管她觉得沈幼楚讨厌她才是人之常情，但她心里就是不希望这样。

“没有呀。”沈幼楚表情有些迷茫和诧异，似乎不知道萧容鱼为什么会这么想。

萧容鱼趴在桌子上，好奇地侧脸趴在桌子上，看着沈幼楚，“那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

“也，也没怎么看吧。”沈幼楚露出回忆的表情，她们见面的次数是真的不多，但每一次都挺让人难忘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更多的是有些自卑吧，感觉你比我漂亮，比我开朗，衣服也很好看，是那种很好很厉害的女孩子。”

“一般一般啦。”萧容鱼笑着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拿过酒杯和沈幼楚又碰了一下，“我那个时候，其实也没顾得上想你怎么样，光顾着伤心了，觉得我和小陈可能就要这样结束了。”

“后来我就转走到现在的校区了，遇见了很多新的人和事。”萧容鱼感慨地说道，“其实现在想起来，小陈来新校区找我之后，我明明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你们没断，但一直欺骗自己，好几次想偷偷跑到财大去看看，还是没有那份勇气。”

沈幼楚也觉得很感慨，如果那样的话，一切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没办法啊。”萧容鱼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道，“还是不想和他分开吧，心里还是舍不得。”

沈幼楚点了点头，“我也一样，我，很相信他，也很害怕离开他，很多事，他说，我就都相信，也从来不会去多想什么。”

萧容鱼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陈汉升喜欢上沈幼楚，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就这脸蛋，这身材，这性格，她要是男生，她也受不了。

“我也不太知道。”小憨包表情有些窘迫，似乎觉得自己这个答案实在是太丢人了些，“就感觉慢慢地就喜欢上了，那个时候，他总是……陪着我，也发生了很多事。”

“说得太委婉了吧？”萧容鱼看着沈幼楚的表情，联想到陈汉升的性格，就能大概猜出来了，“是缠着你，然后占了你很多便宜吧？”

沈幼楚红着脸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是默认了。

“我的话，其实也说不清楚，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萧容鱼回忆起两个人高中的时候，其实就是经常打打闹闹的，陈汉升也说过喜欢她，但除了高考后的那次，都不是十分正式。

她也一直不觉得心里那份感情是喜欢，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三年，现在回想起来，萧容鱼只觉得甜蜜，或许那份懵懂的暧昧，才是最吸引人的。

“提起高中我就生气。”萧容鱼撅起小嘴一拍桌子，“我从小就是好学生唉，以前上学的时候，做过最大胆最出格的事，就是给他叠小星星了，结果他居然收了罗璇的！”

“咣当！”咖啡馆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道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