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师父应允的烛烛立刻召唤小牛哥哥制药。

药兽也是很懵：“普通人类得了肺癌晚期，怎么治？”

“如果用中药慢慢调理，或许还有机会，可是要想根治，太难了吧，更何况，你外公年纪那么大了。”

“除非……”药兽低头苦想道。

除非有神兽愿意献出一滴蕴含神力的精血作为药引，烛烛实力太弱，小家伙肯定不行。

再说献出这滴精血对神兽本身的损伤很大，一般这种大人物，谁会愿意来救治一个普通人类？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苍尘警示道，凌厉的目光瞬间让药兽明白了一切。

“小牛哥哥你说除非什么？”烛烛问道。

“没事没事。”药兽悻悻地藏进石头里，“马上就好，等我下。”

苍尘大人作为四灵之一的神龙，头一次愿意耗费自己精血来救人类。

易渊和晋浚倘若知道了，也会感到震惊吧。

烛烛打开布兜，按照小牛哥哥说的话抓着草药。

清肺草一棵，养魄花一朵，冰晶藤一株……

不断地将药材扔入石头里藏着的一方小鼎之中。

药自然很快就制好了，药兽手里捏着一颗药丸，上面刻有精妙的纹路，飘着独特的神药气息，唯独就差了一点什么。

“小牛哥哥，外公吃了这个就能好起来了吗？”烛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青色的药丸，心神全被吸引了过去。

“不能，还差点东西。”药兽摇摇头道，“人类得肺癌最常见的病因就是抽烟……”

“可是我没有见过外公吸烟啊？”烛烛不解道。

“那是现在，之前可不这样。”江擎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爸爸之前查过，烛烛妈妈走丢后，外公难过，所以抽烟解闷，香烟里面的焦油、尼古丁都是致癌物。”

“主要还是年纪大了……”

“那爸爸抽烟吗？”烛烛突然问道。

江擎山一愣：“抽！但是现在不抽了！”

“爸爸之前年轻那会儿任务需要。”

“所以外公还能好起来吗？”烛烛伸手接过那枚药丸，却被爸爸抢走了。

“这，能行吗？”江擎山看了看，除了药香浓郁，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交给我就行了。”苍尘把药丸抓了过来，顺口说了一句，“连自己孩子东西都抢，亏你还是当爹的。”

江擎山：“……”

“别愣着了，你跟我来一下。”苍尘严肃道。

“那去我房间吧。”江擎山知道苍尘有事要说，“其他人也不敢进。”

“烛烛先自己在房间里待一会，爸爸和师父有事要忙。”

苍尘示意药兽也一并跟上来，药兽立刻会意，跟了上去。

烛烛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救人，很难吧？”江擎山关上门，问道。

“知道就好。”苍尘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想也知道。”江擎山说道，“要癌症这么好治，你要是这么心善，世界上那么多癌症晚期的人，也不至于都在慢慢等死了。”

“主要是人类体质太脆弱了……”苍尘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剑拿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江擎山还没来得及问，只见苍尘手起刀落，对着自己的手腕直接就划了一刀，暗金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却并不落下，悬浮于空中。

“你这，干什么？还好吧？”江擎山刚说出口就心想这不废话吗，肯定不怎么好啊！

随着龙血的汩汩流出，苍尘的血气越来越差，这一滴精血不知要耗费他多大力气？

神龙的血液本就珍贵，精血更是贵中之贵，这滴血，不知道要耗损他多少万年的修为！

“苍尘大人，值得吗，就为了一个普通人类？”药兽还是不解地问道。

“唉，谁让我欠烛烛和玄灵的呢？”苍尘抬头催促道，“别愣着了，还不赶快？你做你的就是了。”

于是药兽开始提炼苍尘的精血，顺手丢给江擎山一个陶瓷瓶：“拿好。”

江擎山接过来，望着神龙的精血缓缓汇集，凝成一个暗金色的药丸，又慢慢的与最初的那枚青色的药丸逐渐融为一体。

最后“扑通”一声，划入药罐。

苍尘精力耗损过大，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无鞘之刃也“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江擎山将瓶子放在茶几上，又坐到苍尘身边，他很少看到苍尘这么狼狈，上一次那是跟饕餮大战，这一次却是为了烛烛的外公。

江擎山明白，苍尘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烛烛，而他这个当爸爸的，却总是帮不上什么忙。

“想什么呢？”苍尘缓缓坐起身来，身心俱疲。

江擎山：“没什么。我去给你端杯水？”

苍尘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了房间门口虚掩着的缝隙。

江擎山也感觉到了，当即便是冷厉的目光扫了过去：

“谁！”

只见小家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进来，把门关上。”苍尘说道，“不是让你在房间呆着吗？”

语气中有着些许责备的意思。

烛烛全都知道了，望着师父左臂手腕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显得十分刺眼，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你还要不要救你外公了？”苍尘摇摇头道。

“可是师父没跟我说……”烛烛没想到师父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愧疚是吧？”苍尘笑了笑，眼底一抹算计闪过。

“嗯嗯！”烛烛点点头。

“想不想帮师父个忙？”

“师父你说！”

苍尘拍了拍江擎山的肩膀，不坏好意地笑了笑：“让你爸爸给我捶捶背，揉揉肩……”

江擎山刚想骂街，却看见小家伙恳求的目光。

真行，这龙受了伤还不忘记整他，竟拿他儿子作筹码！

那能怎么办，算了算了，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

正在江擎山伺候苍尘的空当，烛烛用心把师父的刀放好，又把救外公的药收好。

“小牛哥哥，谢谢你啦。”

“不用谢我，烛烛还是谢谢你师父吧！”

“重了重了。”苍尘笑着说道，满脸享受。

“差不多得了啊。”江擎山虽然埋怨着，却是笑着说的，全然当成兄弟间的玩笑。

烛烛透过圣兽的眼睛看得出来，师父现在的身体很不好，暗金色的光芒变弱了很多。

师父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看来，还得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