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那是被叶甯突如其来的发问所导致的。

如果她爱他，她完全可以坦白承认。可是在她的心里，没有那种感情，只是感恩。

她脑海那些甜蜜的片段，就像在观看一场电影，只不过是把女主角换成她罢了，观影过后，留下的回味过了一晚便会忘记。

“夏夏……你爱我吗？”

叶甯再次发问，但没有第一次那么平静，带着颤抖和慌乱。

“我……”筱夏阖上眼睛，思忖了会儿，反问道，“什么是爱？”

这个问题反而把叶甯问懵了。

其实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啊！

他的父亲叶成浩爱他吗？

那些凌辱他身子的男人们爱他吗？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爱他吗？

到底什么是爱？

叶甯松开抱她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耳朵，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无底洞，看着让人生寒。

“对不起……夏夏……我问了一个很难的问题……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回答呢……”

“嗯……”

“可是，我很爱很爱你……这种想把自己的心脏掏给你的感情，是不是爱呢？”

“掏，掏心脏？”筱夏倒吸一口凉气，“不至于吧，爱一个人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Emily也有话要说：“若是连自己都不爱，那更不可能是爱对方了。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

叶甯轻声叹道：“或许我是病了吧。在医生的眼中，我心理都不正常了。夏夏……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我……”筱夏抿了抿嘴，努力思考着，“我也病过一回，你耗费巨大的精力来照顾。所以，你的病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

叶甯闻言内心欢喜，握住她的手亲吻着：“夏夏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直到你康复为止。”

刚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入湖底，他轻声哀叹：“那我，还是不要康复吧。”

“哈哈哈！”Emily捧腹大笑，“看来咱们的叶总爱筱夏爱到骨子里头去了。”

筱夏苦笑着。

Emily边说边把舱门关上：“我就不打扰你们，我走了，拜拜。”

叶甯浅浅一笑，把筱夏抱回舱位，用上面的绑带固定好，以免她浮起来。

然后，准备好的食物塞在筱夏手上：“夏夏，拿住了哦，不然它要跑了哦。”

那是一块压缩在包装袋里面的粗粮饼干。

筱夏睁大好奇的眼睛，往嘴巴里一塞，味道还不错。

“慢点吃哦，饼干容易噎着，来喝豆浆。”

说罢，她的手上多了一袋豆浆。

在叶甯指导下，筱夏学会在失重的环境中，如何的优雅吃饼干和喝豆浆。

“夏夏。这些食物都是空间站常见的粮食，比较单调。而我不希望，把你带到这里来，降低你生活的水准，所以我准备搭建太空厨房，让你吃上鲜嫩可口的蔬菜和鱼肉虾蟹。”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

“要的。你在床上躺这么久，全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我们把身体养好了，有了强壮的健壮的体魄，我带去你太空漫步。”

“太空漫步？！”筱夏眸底一亮，“那一定是一场非常有意义，并且令人难忘的经历。”

“是呀。所以……”叶甯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啄，“你要乖乖听话，其他的人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

“为什么？我认为Emily医生非常好，性格开朗，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她还教了我如何上厕所。”

“她教这个干嘛？”

“难道不要教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些排泄物会满天飞的。”

叶甯的脸阴沉了下来，眼眸染上一丝薄怒：“我只让她帮你清理身子，可没让她说一些别的事情，她逾矩了。”

“你要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