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也觉得热，策划案过了以后，王家琪让她去一趟云南，她正想着找个机会跟卫轩说说这事，所以今天才想起要给孩子们把衣服都做了的，她要是不在家，卫轩肯定想不起这些。

“爸妈还在做凉菜卖？”柳绵绵问：“现在家里也不缺这个钱了，小卖部的生意也不错，他们这个年纪了，吃不吃得消？”

卫老三的凉菜做的很不错，现在是一年四季都做着，天冷了生意没那么好，他就做腌萝卜跟腌海带丝卖，那些东西物美价廉成本低，卖的也很好，厂里面的职工很喜欢光顾。

夏天的凉菜生意就更好了，现在能买到的材料比几年前要更多些，凉菜的品种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中间有人让卫老三做点卤肉卖，但他拒绝了。

做卤肉跟凉菜可不一样，凉菜比较干净，但卤肉要的行头就做了，刮猪头就是很大的工作量。

他今天还跟儿子说：“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干太辛苦的活，卖卖凉菜就得了。”

当时卫轩一听，就知道父亲是个有数的，不会瞎来。

卫轩夹了一块藕，一边吃一边点头：“他这这手艺比以前更好了，凉菜的生意太好了，我看了看吧，做凉菜其实也还好，每样都是搞很大的份量，一起就拌了，几乎不费什么事，费劲一些的比如卤肉这些，他还是不愿意做的，爹娘现在也不差钱，还不是卖的不错，邻里邻居的也夸，他自己乐意嘛。”

凉菜生意占了店里生意的一半，卫老三也放不下。

虽说老大家里条件好了，其他三个就又差了一些，卫兰虽然是个医生，但在老家的收入也就那样，那头又没有老人帮衬，卫兰两口子除了上班还要顾着家里的孩子，也是很辛苦花销也不小的，卫家二老一年下来没少贴补闺女跟两个小儿子。

当初来滨海，看上去是老大最占便宜，现在受惠的却是其他三个孩子，卫老三怕长子有意见，又想一碗水端平，没得要跟大儿子家贴补一下，三不五时送点凉菜啊什么的。

老人就是这样，把孩子们拉扯长大了，还是不能放下心来的。

柳绵绵吃着菜，也觉得味道真不错：“你爸干的动就行，干不动就歇歇，我不在滨海你自己也留意点吧，爸妈也不年轻了，吃力就不要做了。”

现在估计她说不要做了，其他两家还有意见呢，其实柳绵绵想提议老人不做了，让儿子接手这个店子，但让谁接手呢，现在店里的生意也做起来了，盯着这个店的儿子可有两个，儿媳妇也有两个，给谁都不能一碗水端平了，所以刘幺姑老两口只能硬扛着，能干多久算多久。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卫轩其实也知道。

他也劝过父母，老来就是要享福，这么大年纪了还操劳这个，再说了他们手里存的钱，能过个很好的晚年了，实在等到动不了，四个孩子轮着照料他们，也是不会让他们受苦的。

当着小孩子的面，多的话也就不好聊，但柳绵绵心里也有了主意，准备晚上私下跟卫轩说。

她又讲起卫甜看书的事来，当着卫轩的面毫不吝啬表扬：“真没想到，卫甜这么喜欢看书，倒是你大伯他疏忽了，咱家书多，以后你寒暑假都来我们家住，管你看够，但我提前说了啊，上课可不许看，平常我就不给你看了，免得影响学习。”

平常家里吃饭总会聊到孩子们，卫甜没想到今天被cue到的是她，慌忙去看大伯的脸色。

卫轩一向是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喜怒的，但听到卫甜的名字，也看了她一眼，见侄女耳朵尖都是红的，大概就猜到了什么，他也是不善言辞的人，虽然对侄女是蛮喜欢的，但是到底不如柳绵绵，夸奖的话说不出口。

“嗯，喜欢看就好，看书是很好的习惯，不要耽误学习，像老大那样躲在被窝里面看书也是不可取的。”

被cue到的老大：“......”听我说谢谢你。

两口子还准备说些什么，几个孩子已经聊起明天做衣服的事情了。

宝妞最兴奋，她好早好早前就想做新衣服了，要不是妈妈忙她又不好跟爸爸提，往年的衣服五月份就该做了。

“妈妈，我想做两条裙子，上衣和裤子去年的还能穿。”这一年她也没长多少个。

“你们学校也能穿裙子？”

“每周五都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我想穿裙子。”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宝妞你那里是不是还有旧衣服。”

“对啊。”宝妞想了想，往年的衣服她也没扔呢：“我都收着呢。”

柳绵绵看了看她的身形，又看了看卫甜，跟她说：“那你把你去年做的衣服拿一套给卫甜，她穿的衣服不透气，可以吗？”

宝妞看了看卫甜，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注意到卫甜穿的那一身旧衣服格外刺眼，这件衣服是肖红用旧衣服改的，针脚缝合也不算好，卫甜过来的时候穿的是校服，另外一身就是这个衣服了。

“卫甜，你没衣服穿怎么不跟我说啊。”宝妞皱起小眉头埋怨：“也是我太粗心了，没有注意到，晚上我就找一身衣服给你，虽然是我穿过的旧衣服，但是挺舒服的，你不要嫌弃就好。”

宝妞的语气非常真诚。

卫甜鼻子酸了酸，又有点想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