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绵绵回到家难免晚了些，她跟宝妞一样喜欢告状。

卫轩最近迷恋上了平板撑，没事就在家里撑个十几组，一边锻炼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哪个老师这么没有师德？”

“这样补课没什么问题吗？”像夏老师这样的不少，以前岳老师也搞补课，不过从不强制学生补。

如果一杆子打死，那有些双职工家庭，孩子寒暑假确实需要找个地方放的，孩子们反倒是没地方去了。

卫轩换了个姿势放松：“现在还没人说打击，但这样做确实过了，你说的那个夏老师是宝妞的老师？”

他想了想，要是有人这样对他的孩子，他会忍不住去揍对方一顿的，光想想就不能忍，而今天被欺负的这个人是他侄女，他也不能忍，什么人能对着一个成绩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说你的成绩是作弊得来的。

卫甜还是他的侄女，就能被人这样欺负，要是普通的借读生，还不是会被欺负死了。

卫轩决定第二天送老二去上学，也看看这个夏老师到底是个什么角儿。

结果第二天还没到学校，就听说有个学生家长把夏老师打了，夏老师要死要活的，直接把卫轩给震懵了，他下意识就觉得应该是卫然把这个什么老师打了，要是他也会很想揍对方的，但他不会真的去揍对方，而且这人还是个女的。

在卫轩心里，男人揍女人就是不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前头有人流血了，好到一摊子，听说是个男的把个女的杀了。”

“不会吧，这女人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了吗？”

“瞧你这人说的，杀人的是男的，怎么干丧心病狂的事儿的是女的，你这人讲的话就让人不高兴。”

卫轩听着乱七八糟的发言，心里头突然一沉，这要是卫然。

现在还在严打，要是卫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很有可能会被——

卫轩不敢往下头想，但又不得不想，卫然从小性子就冲动，所以闺女受欺负的事情都没告诉他，万一是卫然想不开对那女的做了什么，这可怎么办，杀人可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大伯，怎么回事啊，是夏老师——”卫甜攥紧了手，她感觉手心里隐隐冒汗，心里也害怕极了。

昨晚上大伯母跟她聊了很多，其实她已经不自卑也不生气了，回到家还好好跟爸爸打了招呼，可万一爸爸从别处听来这样那样的事，万一他真对夏老师动手了，那就是死罪，卫甜学校有组织学生看打靶的电视，那些人五花大绑的，看着就吓人，卫甜可不想爸爸也这样。

“爸爸！”卫甜吓了一大跳，首先冲进人群里。

卫轩也赶紧冲进去，但进去只看见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那人的手还放在肚子上，肚子上在冒着血，看着就很吓人，卫轩赶紧反应了过来，伸手就那把卫甜的眼睛给捂住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孩子看到这种血腥场面。

“宝妞别进来。”卫轩高声跟宝妞说，又赶紧指挥保护好现场：“大家都别动，原地别动，现场有党员吗，有公职人员吗，有退伍军人吗？”

现场马上有人回应：

“我是党员，也是机关干部。”

“我是退伍军人，现在是名人民公安。”

卫轩把卫甜往外头一推，对宝妞说：“跟卫甜两个人走远点，原地等爸爸，不要到处乱跑。”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一男一女，男的个子高大壮实，女的看上去年龄也不大，看上去都是来送孩子的，刚好瞧见了这一场热闹，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女的认识卫轩，高兴叫了一声：“卫局长。”就挤了过来。

卫轩指挥着现场的人别乱跑，说不定凶手就在人群里，也说不定人群里有人见过凶手，这些人通通要带去公安局问话。

“同志，你是退伍军人是吧，麻烦你赶紧跑一趟人民医院，跟医院说明情况，这边还有个伤员需要救治，一定要快点。”卫轩对那个退伍军人说。

退伍军人是个壮年汉子，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

伤员救治是最重要的，见地上躺着的人还在动，卫轩蹲下来探了探那人的脉搏，又看了一下伤势，忙用东西给她止血，人群里有些人不懂的，觉得肚子上插着刀实在是痛，就问卫轩怎么不把刀拔出来。

“这个时候不能拔刀。”自称是党员的女人说：“拔刀只会加快流血的速度，这位同志学过急救的，先止住血。”

看来她也懂，女人赶紧过来帮忙，撕下来身上的棉布去堵，但伤口在迅速流血，怎么都堵不住，看上去惊悚极了。

而地上躺着的人也在抽搐，这是失血过多外加

但不少人都吓到了，他忙高声宽慰大家：“这里现在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治安事件，请大家配合一下，第一不要到处乱跑，以免破坏现场，第二请留出一些空间出来，保证病人呼吸到新鲜空气，请大家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