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曦看到那个表白墙就过来于绵绵家里找她了。

于绵绵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想着想着门铃就响了。

季晨曦还带了烤冷面来，

“绵绵，哭累了吧，吃点好吃的。”

“这会还有烤冷面？”

“现在八点半，小吃街正热闹呢。”

季晨曦吃了一口，

“哎对，还碰上了你男朋友和你哥一起，气势汹汹的。”

于绵绵掀了一下眼皮，

“李远叨和我哥？他俩一起干什么？”

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打开手机，微信一排都是李远叨发的信息，她手机静音了，一条没回，那他遇到了于晖，于晖肯定给他讲了吧。想着赶紧给李远叨发微信：

“你和于晖啥也别干知道吗？现在还不确定呢？等想想怎么处理才行？别冲动。”

“好。”李远叨回了一个简短的字。

于绵绵晃晃脑袋头，叼了一口烤冷面。

季晨曦再次打开空间，

“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

“表白墙是没有接受过此类稿件的。”

“我记得咱们高一的时候，俩男生恶搞对方，把俩人的丑照发在表白墙上相互喊话。然后表白墙就急了，说以后不接此类稿件。”

“这种引战的稿件，表白墙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发了。不仅容易展开斗争，还容易闹到老师那里去。”

“万一一不小心让老师知道了，说不定表白墙都不能开了。”

于绵绵拿着签子，淡淡地答道。

“那这个表白墙这次作什么妖？！”

季晨曦有点无语了。

“应该是陈景润让发的。”

真的不算是于绵绵武断，就陈景润平常为人那个样子，睚眦必报，于绵绵可以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按照稿件猥琐程度，大差不差地是陈景润写的。

“他在咱学校里狐朋狗友还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家里有点小钱的纨绔子弟。我看到那条动态的时候把下面的评论的人都点开了一遍，空间都是锁着的。”

于绵绵又插了烤冷面塞进嘴里，

“足以说明他们是有预谋的。”

季晨曦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端起于绵绵的冰可乐喝了一口。

“不知道陈景润用了什么条件让表白墙同意发这条低俗又下流的稿件，而单发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评论里的人也是他找来造势的，就是为了引发大家的讨论并且指出我的名字 。”

“等到讨论到具有一定热度的时候，我就真的成为他稿件里说的那样。没人会在意事情原本是什么样子，我也会慢慢成为大家心中的不好的女学生的代名词。”

于绵绵娓娓道来。她一向是冷静的，短暂地低落不会影响她的思考。

她勾勾唇，“其心可诛，其言可鄙。”

季晨曦打了一个寒战，

“真的好可怕，不就跟他吵了个架嘛，至于把别人说成这个样子，这都算校园暴力了，这话太难听了。”

她把手机递给于绵绵，

“已经有吃瓜群众不明就位了。”

“卧槽，竟然有这么那啥的女生在我们学校？”

“稿主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穿对象衣服就是做那种事情了？？？未免太武断了吧。”

“同意楼上观点，凭人家穿男装就说人家是援交女。楼上是男生吧，这么恶臭。”

“楼上别搞性别对立啊。”

……

于绵绵看下去，惊奇地发现，除去开始的几条水军，剩下的评价竟然是五五分。看上去像是一半支持于绵绵，一半支持投稿人。还有零星的几条在指责表白墙怎么能发这种稿件引战。

世上竟然还有好人。

于绵绵心里一阵感动，抬手把季晨曦的手机还给她，

“还是有人是明事理的。”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学校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已经看到了稿件，过来问她什么情况。她一一回复。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学校，当然是有困难找老师啦。”

陈景润被钟情叫到的时候正躲在厕所里吸电子烟。

王浩走进陈景润的那个隔间，

“卧槽，你这味……给我抽一口。”

“滚他妈的，你个穷逼。”陈景润骂道。

王浩自觉没趣，

“你他妈多有钱？”

啐了一口，

“班主任找你。”

“班主任找我干啥？”

他把电子烟扔给王浩，

“呐，给你抽。”说完就离开了隔间。

王家河看着陈康扔给他的电子烟，眸色暗沉，随手把电子烟丢了。

陈景润走到钟情办公室，看到于绵绵在钟情旁边站着。他环视一周，办公室里只有另外一个男生在问老师题。

他轻哼一声，

“叫我什么事？”

“是不是你？”

钟情直接把手机摔在陈景润面前。

“不是我啊。”

陈景润看都没看，

“钟老师，不会她说什么你信什么吧？”

“老实点。这下面都有QQ号，你不会觉得我查不出来是你吧。”

钟情扬了扬下巴，拿出自己的钢笔。把笔尖浸入到墨水中，

“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个处分呢。”

陈景润听到这话才有点慌，双拳紧握，手心出了点汗，

“真的不是我……”

“还撒谎是吧。行，我一会给你爸打个电话。”钟情把笔尖从墨水中抽出来，

“绵绵，给我递张纸巾。”

陈景润听到钟情说他爸，真的害怕了。钟情还让于绵绵给她递纸巾……万一，万一他爸知道了……于绵绵！都怪她！

“于绵绵，你他妈……”陈景润这时候简直要发狂了，跟抽风了一样。

他爸不能知道这件事。

“蠢。”

站在钟情旁边的于绵绵突然出声，

“果然，你真是又蠢又笨。”

“还没诈你，自己就上赶着承认。”

意识到被耍了的陈景润愤怒起来，

“于绵绵你找打是吧。”

一个箭步冲上去，拳头冲着于绵绵。于绵绵没想到陈景润能气急败坏到这个样子，在办公室就能动手。她来不及闪躲，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一阵风吹过，拂过好闻的洗衣液气味。

没有想象中的痛感落在身上。

于绵绵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熟悉的秋季校服。她抬起头，看到她看了无数次的脑壳。

她甚至有点走神，眯了眯眼睛，竟然看到他的右耳耳垂后面有一颗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