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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思远叨

作者:缉熙xi | 分类:现言 | 字数:30.8万

第124章 又见

书名:绵绵思远叨 作者:缉熙xi 字数:2168 更新时间:2024-11-16 14:19:03

李依然笑笑,并不在意他的欲擒故纵,旁若无人地往周文身上靠。

“绵绵可是听说今晚咱这有帅哥才来的,不然人家是到正州医科大进修的,哪有这么多时间。”

他抬了抬手,完全伸展开大臂把李依然搂住,拖了长音,望向她们的方向。

“也是个医生……”

说完,他扭头看了眼陆景,低语道:

“学医的好。”

陆景眼睛里的眸光倏忽沉了几度,随即慢悠悠地伸手去拿酒杯,闲情逸致般地朝于绵绵的方向摇曳杯中液体。

“赏个脸?”

刚才体内流窜的情绪仿佛已经走了一遭,舞池一曲终了,狂欢四起,她把手中的杯子稳稳地放下。

伸手挑了挑耳边的碎发,几缕被汗浸湿,眼角闪动的细碎珠光把的妩媚和疏离勾勒得淋漓尽致。

“下次早点来,我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短暂的缄默后,她身边发出震天爆笑。随着齐辰的笑声,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去打量陆景。

齐辰连连摆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平静放下酒杯的陆景说:

“陆景啊陆景,你小子也有这天。”

“难不成她喝了你的酒?”

旁边的周文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头,问齐辰。

“我可是专门开了瓶最贵的酒在这儿欢迎新人,又没有姗姗来迟,是吧,绵绵。”

陆景抬眸,没有理会语气中满是得意的齐辰,只是定定地看着微醺的她。

白昕从洗手间回来,已经不见于绵绵在座位上,可出乎她所料,齐辰还坐在座位上和他们猜拳。

夜已深,虽然舞池气氛依旧高涨,可去洗手间清醒了几分钟,白昕忽然觉得夜色寥寥。打了个哈欠,她就拖起自己的大衣,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出去。

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李远叨修长健硕的身躯散漫地倚在通道的门帘后抽烟,往她的方向看了眼,吐了口烟。

“走这么早?”

“我来得也早。”

她索性停下来,把大衣套上。

注视着她试图把被卡在衣领里的头发全都拿出来,他眯了眯眼,把烟含进嘴里,腾出手来替她拨动青丝。

她抬到一半的手愣了愣,仍由他去。

“谢啦!”

语气很洒脱,脚步也没有任何留恋。刚走一步,手腕就被钳制住。

“你今晚很漂亮。”

他的声音带着些洋酒的风情,低沉如未探索的海域。

她斜眼,锋利又魅惑的眼线延展出去,把他一张慵懒的脸缠住。

“一起吃饭?”

她注视他微动性感的喉结,勾了勾红唇,慢慢凑上去,手指攀到他领口敞开处露出的跳动肌肉处。

“明天医院还有一堆事,找别人吧。”

刚走出去的身姿又被他捞回去,她像是真的有些烦,细眉倒立,躲闪开他往胸前柔软埋去的胡渣。

头也不回的逃。

于绵绵走出闷热的空间,对骤然灌注进肺里的清新空气有些不适应,脚下绊到一根枯枝,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慢点……”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站稳微微侧头,看到他伸到半空的手。

心底划过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沉默僵持了两秒,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自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我给你发的消息,怎么不回?”

虽说了解她的个性,超过两个小时不回复的,就是她不想接受的信息。他为此耿耿于怀了一晚上,又回忆起过往种种,心中躁郁难舒,从公司的酒会出来,听说这有局,他就来了。

可谁能想到,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和她重逢。

她垂着脑袋,纤瘦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暗叹了口气,他走上前试图扶住她,妥协开口: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手触碰到她滚烫肌肤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就像触电一般弹开。

“别碰我!”

锋利的发梢划过他怔住的脸,尖锐暴怒的声响在空荡的街道久久回荡。她像是喝醉了,可眼睛里却又明澈清醒,

“李远叨,我不吃回头草。当初你提分手的时候,你可是通知我分手的。”

说到底,她还是芥蒂,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他根本就没有对这段感情做出过挽回的真正努力。

所以事后他的百般挽回,在她心里都是不值一提的深情。

“你是拿分手试探我。”

他回应得很平静,可语气下似乎也充满了不悦。

风扬起她零碎的头发,半掩住她通红透明的五官。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听到了浓重的鼻音和不可抑制的颤抖。再次见到倔强与自己对抗的她,他心尖的悸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是,我就是个混蛋。可你不是说,自己就喜欢混蛋吗。”

她剧烈挣扎几下未果,被他反手紧紧拥入怀中,把四面凛冽的风都抵挡住。

她想自己是醉了,才会最后妥协地闭上酸胀的眼睛沉溺在他柔声细语的忏悔中。

“绵绵,我好想你。”

初冬时节的南方,街道的绿植依旧枝繁叶茂,一年四季的温热昼暖、冷寒霜冻,似乎都和它没有太大的关系。

隐藏在斑驳树影里的车窗缓缓合上,在寂寞夜色里光怪陆离被隔绝在墨黑的遮光板上。

“走,让他明天再到学院找我。”

司机应了声,没有多余的闲心去深究这个沉沉的声音。

到底是世界太小,还是老天故意折磨他,又或者,是想让他清醒。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看到她喝得颠三倒四,也不愿和自己一起。

搭在车把上的手骤然定住,像是失去了知觉。

其实这么多年,不是没后悔过,自己当时会这么决绝地提分手,连个敷衍的理由都不舍得搪塞给她。

分开后,她就再也没和自己联系过,直到一年多前。

亲眼所见,维持压制了数年理智拔地而起,羞耻、不甘、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波及到体内的每一处的角落,烧得片甲不留。

他太难受了,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