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正玄气绝后。

秦衣冠的心中，那种变态的力量感，那种无穷无尽的自信，那种上帝视角，也一瞬间消散了。

他变回了自己。

他来到了那无头尸面前，把他的身子扶起，改成了面朝天照雪之城，双膝跪地的姿势。

但尸体瘫软，无法保持跪姿。

少年面无表情，用脚踩着他的小腿，双手在他的肩头上猛然下压，尸体的上半截腿骨，直接刺破膝盖，插入了地面。

他跪住了。

“请保持忏悔的表情。”

秦衣冠笑了笑，“哦对，你没头了。”

下一刻。

秦衣冠转身，看向躲在一块岩石之后的小李。

黑衣少年还是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缓缓的向着小李走去。

此刻的小李，还在用光束手枪抵着王警官的头颅，但他刚刚见证了完整的战斗过程，以及秦衣冠那变态手段，他此刻的表情是极度的惊恐，身躯抖若筛糠。

“你别过来！！！”

“不然我开枪了！”

“你这个魔鬼！”

“你别过来！！！”

小李用拖着王警官的身躯，不断的后退着。

秦衣冠一言不发，一边行走，一边用那种很平静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感觉，秦衣冠的目光都没有什么焦点。

“你...”

“你...别过来...”

小李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却见他的黑风衣下，已经渗出了尿液，手中的枪也在剧烈的颤抖着，“我我我...真的开枪了...”

“开吧。”

秦衣冠不断的靠近着，语调云淡风轻，但小李却注意到，秦衣冠脚下的一块石头，被他踩成了粉末。

噗通！

小李忽然跪下了，并且以双膝跪地的姿势，快速移动到秦衣冠的身前，并且抱住了秦衣冠的大腿。

“别杀我...”

“我还不想死...”

“我是被逼的！”

“是陆尊他逼我的！”

“我没想害死那个女学生！”

小李瞪着眼睛，眼泪鼻涕四流，仰头看着秦衣冠，“是陆尊！他给我植入了想法！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我已经醒了！”

少年笑了笑，“真的？”

也是这一瞬，小李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厉，他早已在暗中用光束手枪，抵住了秦衣冠的腹部，此刻忽然扣动了扳机！

嘭！

随即便是一声哀嚎！

却是秦衣冠掰住了小李的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调转了枪口。

此刻，小李的一只耳朵被击碎，他捂住右脸在地面哀嚎翻滚！

秦衣冠看着手中的光束手枪，好奇道：“我还从没有用过光束手枪杀人，这东西是怎么用的？是这样吗？”

嘭！

小李的右手腕被击碎，手掌和手臂脱离！

“咦？”

“打歪了？”

秦衣冠看似笨拙的摆弄着手枪。

嘭！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小李的一只脚被打掉。

“咦？”

“又打歪了？”

嘭！

嘭！

嘭！

“叒打歪了！”

嘭！

嘭！

枪击声不断传来，秦衣冠的每一枪都没有击中小李的要害，只是将他的某一块身体击中。

胳膊段成了三截，腿断成了四截！

小李一边哀嚎着，一边向远处爬着，一地的血迹，一地的残肢断臂！

秦衣冠不断的扣动着扳机，脸上遍布着浓重的阴影，远远看去很是狰狞，但仔细看去，又很是平静。

最终，只剩了扳机扣动的清脆声音。

这把手枪的能源耗尽了。

小李的头颅是完整的，他瞪着眼睛，不管多么惊恐，他也不敢回头。

当然，他再也不能回头了，因为他在没有任何致命伤的前提下，死亡了！

秦衣冠看着地面，面部一种扭曲神态，“正好28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脚边，小李的遗落的警徽正在闪闪发亮，少年抬脚，将那警徽踩入了泥土，用力的撵动！

此刻的秦衣冠心中，虽然无名怒火徐徐燃烧，但也生出了一些释然，陆尊虽然仍旧逍遥，但两个恶人，两宗仇恨，今日终究是得到了应有惩罚！

“衣冠啊，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真的如你所说，陆指挥官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这几天也没闲着，收集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

“你来找我，我当面跟你说明。”

秦衣冠回头，却见神情木讷的王警官，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口中不断重复着心中的台词。

秦衣冠凝视他，只感觉王警官心中有两种念头正在对抗，导致他现在的表象，有些痴傻。

之后。

秦衣冠打开了通讯器。

“豪斯医生，抱歉打扰到你。”

“我记得你也在元宇宙试验田内行医。”

“我可以带一个病人过去吗？”

...

元宇宙试验田，B5扇区。

秦衣冠带着王警官，站在一处迷人的郊外。

这里是一个舒缓的山丘，被绿色的草坪铺满，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宁静祥和。

远处山坡上，一个巨大的白色时钟竖立在山丘之上。

那是一栋时钟外观的建筑，大约是三层楼房的高度。

时钟的表盘，是明亮的玻璃，表面有三根黑色的指针，指针在跳动，时间在行走。

“豪斯医生在试验田内的诊所，很别致，也很漂亮。”

秦衣冠扶着王警官的肩头，踩着草坪，缓缓向山坡上行走，不断靠近时钟建筑。

路边，一块木板立在草坪中，上写——元宇宙第二心理诊所。

“第二？”

少年笑了笑，“有人敢称第一吗？”

15分钟之后。

秦衣冠微微蹙眉，之前他一直在行走，但那时钟建筑的距离，始终跟自己保持不变，这种感觉很清晰——他这辈子也登不上那山坡。

“嗯...”

“豪斯医生在跟我玩套路。”

秦衣冠注视着那巨大时钟，又看向四周美丽的风景，我需得破解一下。

关键点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