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赵主任见他之前唯唯诺诺，这会儿倒也说的顺畅，眼神闪烁了几下，却没再紧盯不放。

“你们这业务范围挺广啊，文旅的项目跟我们这条业务线可不一样，那你们是本来就有产品在推还是完全定制开发的？”

“我们开门做生意赚钱的，当然是什么项目赚钱做什么了，别说是做个文旅的软件，就是他让我们做硬件的开发和生产，只要钱到位，我们也不是不能做……”见周正糊弄了过去，周云赶忙接了回去。

“你小子倒是随你爸，天生挣钱的命，为了挣钱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敢干……”

“谁会跟钱过去不啊？赵伯您说是不是？”周云嘿嘿笑了笑，但那口气中却带着调侃。

那意思分明在说，你赵主任跟我有什么区别吗？

赵主任倒也不生气，反倒很开心大家的目的能达成一致。

“想赚钱当然是好的，只不过现在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生意给谁做都可以，人家为什么要让你赚这个钱就很重要了。”

这话说的极为露骨，便是周正也明白他这是要周云提前跟他谈好好处费了……

“所以还需要赵伯您带着我们一起发财啊，只靠我们这些干活的小年轻，哪里能有钱赚，就算有生意摆到我们面前，又哪里能在那些老虎嘴巴里抢食吃……”

“你们这可不是老虎嘴里抢食，就算真是，也只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嘴里抢，他老虎再凶猛，关到了人管的地方，这肉给谁吃，还不是饲养员说了算？”

周云嘿嘿笑了笑，又是一堆恭维的话顺势推了过去。

“你小子真是跟你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说了这么半天都不吐口，非等着我自己提是吧？”赵主任似乎被周云这装傻充愣的恭维气笑了，主动提了起来。

“哪能啊，我这毕竟是赵伯你带着吃肉，那这盘菜肯定得您先动筷子，而且怎么吃、谁吃哪里肯定也得听您的……”

“行了，别跟我扯这么多没用的。你这小子真的是好的不学，学的这么磨叽。这个项目，我能给你放到1200万，软件不能比硬件报价高，最好控制在400万，硬件多放一点，这样到时候别人就算有话要说也能堵的住他们的嘴。”

“都听赵伯您安排。”

“硬件的报价上，市场行情大家都知道，怎么控成本我不管你，但是报价不能超过市场行情3个点，不然我这边也没法帮你兜底，成本你谈多低挣多少，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软件这块，你们自己的团队费用你自己控制好，肯定是要人员驻场的，你这个成本要预留出来。”

周云点了点头，虽然仍旧带着笑，眼神却已经认真了起来，想来也在计算着这件事这个价格方案的可行性和利润空间。

“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这1200万的项目，你该怎么操作、怎么控制成本我不管你，我们这边的事情呢，我帮你控制好。但是像评审啊、预算批复啊，也都要去打招呼，这块呢，你自己看着办……”

赵主任终究是没有主动提比例，而是又把这个气球推回给了周云。

“这块就得多麻烦赵伯操心啦，干活这块我们搞定，领导那边就全劳您费心，这么个大项目，这么多环节，这里面的商务费用估计不低，赵伯您帮了那么多忙，肯定也不能让您承担这个成本，这样吧，我预留10个点给您去操作这个事情，您看怎么样？”

10个点，那就是120万，周正已经被这个数据惊呆了。

只是打通关系，周云就把100多万的费用给许诺出去了？

这赵主任就帮忙把这个项目推进下来，就能拿10个点的费用了？

虽然周云说的好听，说这是什么商务成本，用来请客吃饭协调沟通和差旅，但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用的了这么多费用？

周正第一次知道这种生意的难做，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哈哈，我就是喜欢你小子这性格，大方！这点你可比你爸强多了，你爸那家伙，跟铁公鸡差不多……”

显然，赵主任对这个比例很满意，一边夸赞着周云，一边端起杯中饮料。

“今天咱们也没点酒，不过待会儿估计都还有事情，就不喝酒了，等着项目落地再说！”

周云附和着点了点头，招呼周正端起杯子用饮料大家碰了个杯。

就目前的推进情况来看，这个项目的承接方、干活的团队方、关系人，算是已经达成了初步共识，而今天晚上的谈话，也算是周云和赵主任的一个口头约定。

只不过这口头约定的效力，可就全凭双方的信誉了。

“小云啊，这周就算了，下周一，你就带人过来开始做需求对接吧，争取这个月就把项目的方案弄出来定掉，尽快走评审立项和招投标的流程。开发这边也可以支会一声，人员时间预留出来……”

赵主任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安排着推进的进度。

“明白明白，也别等下周了，我明天就协调人员，争取后天就开始在这边办公了，还得麻烦赵伯你给我安排一个办公的地方，好让我们开展工作啊……”

“放心，我明天会安排一个人跟你们对接，你人员准备好直接过来就可以……”

双方似乎都很满意，菜没吃多少，饮料却喝了不少……

周正一边陪笑一边附和一边思考，400万的软件，不知道成本会控制在什么范围，这才是他能接到的活。

那1000多万的饼实在太大，并不是给他吃的，他更需要的是算清楚从这块400万的饼里算清楚自己能吃的部分和自己可以吃到嘴里的那部分。

按照他的想法，哪怕周云再压缩成本，最起码要给他们留百分之50的费用，那也就是200万，那这200万的费用里，又有多少能作为他们的利润空间呢？

这一部分的大饼，已然够他这个初哥核算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