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言笑着说：“你决定就好了！”

每次他说你决定就好了，莫柒总是感觉到方子言对她充分的尊重，心里很暖。

方子言看着她说：“明日学堂要进行拜师礼，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莫柒这才想起来，她上次从布庄拿回来的衣服，赶紧找出来，催方子言换上。

方子言有点难为情地说：“明天再换吧！看起来合身！”

莫柒催促：“快换上，明天你就是夫子了，让我们都看看夫子的模样！”

两个小团子也催促：“爹，换上吧，换上吧！”

方子言换好衣服，缓缓转身。

娘仨都愣住了，只见他一身青色锦缎长衫，面白如玉，目似繁星，眉眼浅笑，如春日的阳光照射进了心房……

“哇哦，爹好好看啊！”小团子发出赞叹声。

猫蛋也夸赞：“爹好看！”

“娘亲，你说爹是不是很好看？”小团子又反问莫柒。

莫柒承认，确实很帅，初见方子言时，他是个落魄的穷秀才，又高又瘦，虽然皮相不错，但一脸沧桑，还佝偻着背，看起来缺少了精气神……

换了衣服她才发现，现如今的方子言早已脱胎换骨一般，从容不迫、风度翩翩、气质非凡，果然一个人的气质比长相更重要。

她心想方子言穿越前也应该是一个气质绝伦的人，真心诚意地夸赞：“你爹这叫帅呆了！”

“帅呆了？就是好看的意思吗？”小团子问。

莫柒点头：“是，就是好看的意思！”

方子言脸上染起了红晕，原来莫柒也会夸赞他，心里有点小窃喜。

钱掌柜回到锦心缘之后，迅速抬脚上了二楼。

二楼一个雅间，只见一男子在用指尖轻轻地抚琴，一头华发如瀑布般垂下，光亮如丝。

顾卿云，天目阁阁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传说武功极为高强，在全国各个角落都布满了据点，以收集情报，贩卖情报为生，锦心缘也不外乎是天目阁一个小小的据点。

听见来人，顾卿云手指依然没停，琴声悠悠：“钱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掌柜抱拳行礼，“主子，都办好！”

顾卿云抬眼：“哦？房契收下了吗？”

钱掌柜激动地说：“按您教的说的，都收下了……”

他没想到和七娘签约这件小事竟然惊动了主子，而且主子还让他买下一处小院子给七娘，主子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钱掌柜猜不透主子的心事，但是觉得有关七娘的事，他要事无巨细地给主子禀报。

“还有一事，属下要给主子禀报……”。

顾卿云停了下来，看着他，“说！”

钱掌柜立即感觉到了一阵威压，就把莫柒说的包产到户的事说了一遍。

“这是她想出来的？”顾卿云声音清冷，似乎刻意压制着什么。

“她说是她相公的主意！”钱掌柜手心微微有点出汗。

主子从不喜形于色，性子清冷，更不会关心不相干人的任何事。

平常他和主子都是书信来往，主子几年也不会来锦心缘一次，没想到和七娘签约这样的小事会惊动主子，如今这已经是主子第二次来了，上次还是和七娘签约后。

主子的心思钱掌柜不敢再想，赶紧回答：“是，她说是她相公的主意！”

“上次她也说契约是他相公的主意？”顾卿云的声音似乎有玩味的意思。

钱掌柜肯定地回答：“是，主子记得没错！”

“查过他俩人的底细没有？”顾卿云询问。

钱掌柜赶紧说：“主子，都已经查过了，这七娘，现如今22岁，原是邻县方员外独女……”

他把之前原主干过的荒唐事和家族落败的事都给顾卿云说了一遍。

然后话锋一转：“但我感觉她和传闻不一样，首先她种的菜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来历，其次她在和我签约之前，还试探过我，根本不像是无脑之人，后来我派人又到她所在的村子打问过，村民们都闪烁其词，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钱掌柜又把和七娘签约的细节，以及当时在公堂上发生的事，给顾卿云细细说了一遍。

“有意思，那她相公呢？”

钱掌柜又说：“她相公原本叫秦子言，如今24岁，之前就落魄，考了几年功名还是一无所获，本有一老娘相依为命，老娘过世后入赘到方家，改了姓叫方子言，这方家败落后，一直以卖字画为生。”

“传闻说他过于迂腐软弱，被彪悍的七娘一直欺压，但上次我在公堂上见过，和传闻一点都不像，他才思敏捷，谈吐不凡……”

“有意思，你派个人盯着他们！还有，如果有人来查他们，你知道该怎么做……”顾卿云听了，有了极大的兴趣。

“是，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我今天在她家里发现多了一个孩子，是个小女孩，可是他们只有一个四岁的女儿，我当时问的时候，七娘说是她的大女儿！”钱掌柜这才想起来看见的那个小姑娘。

“去查！”顾卿云说。

“是！”

钱掌柜走后，顾卿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两个人身上好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决定以后要多多关注。

钱掌柜回到大厅，看见小六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六，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六闷闷不乐，“这两日，我去破庙给王婆婆和她孙女送吃的，却不见她们的踪影，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也许回乡去了吧？”钱掌柜猜测。

小六摇着头说：“不可能，那王婆婆之前给我说过，她儿子儿媳嫌弃猫蛋是女儿身，要把猫蛋卖到青楼，她舍不得幼小的孙女被推入火坑，才带着猫蛋逃出来的！你说她怎么可能带着猫蛋回去！”

“猫蛋是那小女孩的名字吗？”钱掌柜问。

“我听见王婆婆这样叫她！”

钱掌柜经过小六这样一提醒，才想起来，莫柒家见到的那个背影好像是猫蛋，下次见面一定要问问七娘。

“你这几天留意一下破庙，看李婆婆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给我说一声！”钱掌柜给小六安顿。

小六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