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且听风吟
作者:酒千觥 | 分类: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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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声东击西
过了半月时间,卫云筝的伤势好了大半,自己还能站起来走动。陆浮生见此心中大喜,只是想着接她回名苑苑,那个有小兔子的房内。
“云筝,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小兔子?”
听说兔子,她倒是想起来了,平日里她最喜欢盘这兔子。本是木头兔子,盘的都泛着光泽,看着就觉得喜庆。
“那最好不过了,说起来很久没有盘它了。”她笑着。
“不只有兔子,还有那绿芜,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念着你的名字,可见她有多想念你。”陆浮生说道。
那绿芜,她也是极为思念。对她而言,她就如同亲姊妹一般。
“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吧,某人可是心急的要和卫姑娘独处呢。”蓝沅芷走过来,看了看卫云真的伤情。不禁感叹道:“卫云筝啊,也就是我们蓝府,能救你一命。若是遇上别人,你这小命难保。”
卫云筝听后,嘴角扬了扬。“此番真是多谢蓝大人,蓝姑娘了。得此大恩,没齿难忘。”
“大恩不言谢,若是想答谢,想办法用行动报答。”
许久不见,这蓝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就和那凌钏性格有些相似。“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听此,蓝沅芷颇为得意。她最喜欢看别人心悦诚服的样子。这是对她能力的最大褒奖。她自强顽固又争强好胜,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要实现,可以说到了极端的程度。
这一次她不想让卫云筝死,主要是不想让陆浮生太过于忧心。果真她的医术到位,此人真的没有死,还对她怀着感恩之心。
“为何没有看到凌钏和阿舍?”
“他们有要事要办,所以今日就由我陪你回去了。”
“看吧,我就说此人心怀不轨。”
陆浮生点点头,“即便如此又怎样?云筝已是在下的夫人了。”他说此话时也像蓝沅芷那般,透着得意。
他扶住她,将其搀扶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晚的空气很凉爽,吹在身上舒适无比。
“我在这碍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将药方拿来,待你们走后这药再喝半月。”
听此,卫云筝皱了皱眉。越讨厌什么,这东西海越摆脱不掉。
\"云筝,不用怕,你喝这药的时候,我就给你一颗糖怎么样?”
卫云筝无奈地摇摇头,这人怎么变得像个幼童一般幼稚。
“我们一起回去找小兔子吧?\"他提议道。
\"好。\"陆浮生点头。
\"那我去梳洗准备下。\"卫云筝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脚步轻盈却不失稳重。
\"嗯。\"
待她离开,陆浮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
小时候没有人陪他说说话,也没有人关心他。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就像个野人。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奢望着有人能陪陪他。
可能是这种执念太深,感动了老天。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派来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两人虽然素未谋面,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宿命感。
如果说他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作是惘然,那么她是他唯一想要追逐的理想。
虽然他知晓卫云筝并非真的喜欢自己。她能如此,都是因为她心善,可怜他一个瘸子罢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愿意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他也希望能一直有她的陪伴。时间长了,这便是深入骨髓的依赖,也是没有钥匙的枷锁。
他不是一个爱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想要珍惜眼前人罢了。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被蓝府的马车送回了茗芸苑。她从陆浮生口中得知凌钏是在卫芳翎身边保护她,顺便让那万恶的慕晁琮露出马脚。即便她手中握有拓拔澜交给她的证据,但还不够将此人碎尸万段的,必须要更多的罪责才行。
至于阿舍在调查此次追杀陆浮生的究竟是什么人。她不知道陆浮生究竟为何得罪这么多人,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有来头。并非是一路人马。当然这些还得再次查证。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没别的原因,只因为陆浮生睡着了。他和她保持着距离,微微仰着头,睡意深沉。想必这些时日,他定没有好好的休憩。细细看他,他的皮肤白皙,这段时间看来吃的不错脸色也不似以往那般苍白。果然人还是需要有人疼爱的,他现在有了家,有了祖母。
她知道他比她可怜。他父母死得早,自幼便是孤儿。又离家那么久,从小到大没享受过亲情的温暖。而他又偏爱孤僻,性格孤冷,不太容易与人交流,所以也就养成了一身孤寂之气。这些年来,显然是经历了许多波折。
他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地飘荡在脸颊两侧,白皙的脸蛋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他睡觉的样子,很是安详。他的睫毛很馋,眉眼弯弯,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看来心情十分舒畅。.
看到陆浮生这个样子,她不由得心疼。尽然如此,还是有那么多人费尽心力地要杀他。这些人同样该杀!
她就将这些情绪压在心里,专注地开始自己的计划。
第75章 声东击西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茗芸苑前。见他没有醒来的样子,她自己下了车,叫人将他抬进了床榻上。
看着他的睡眼,她心中颇为安稳。也倚靠在床边,静静地睡去。
绿芜本想询问小姐的伤势,可见二人难得如此,便没有再打扰。轻轻关上门,做自己的事去了。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在这茗芸苑更自由,没有那么多规矩。也少见勾心斗角的婢女们,不过她是讨厌素舒的,她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见到此人就离得远远的。
***
在茗芸苑的几日,卫云筝其实发现了。每每做完的吃食过户,验品,验味,验毒都会送入各个园内。却唯独茗芸苑是最后收到这些吃食的,倒是稀奇。
今日她特意等着这送吃食的小婢女,打探这其中的缘由。
等了不知多久,鱼儿终于上钩了。她冲着一个宫女做了个笑脸,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小莩,你可知道为什每每往茗芸苑送饭菜都是最后一个?”
见这新妇打听,她不愿意详说。
卫云筝向来处事方法有自己的原则,就是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见此人没有交代的意思,便将袖中的短刀放在她脖颈处。
“既然不说,就不必留你性命。”
小莩听了表情惊恐,连忙喊着女侠饶命。焦急地说道:“侯夫人,你是真不知,这小侯爷脾气古怪的很,再加上克死了父母,没人敢送过去。都是推诿了许久,才逼迫其中一人送的。”
“那此事老夫人不会怪罪吗?”她只觉得奇怪,为何有人能容忍这些。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些年老太太神志不清,八年前送到栖霞寺里烧香拜佛了。没了倚靠,主子们也不太管了,更不要说吃食了。也就是老夫人刚回来时,时不时地和小侯爷叙叙旧。这些时日倒也没有太亲近,自然不会有人做着这些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卫云筝听此,纵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却也不能改变些什么。只是轻声叹息。“原来只是个摆设,没有实权不说,饭都吃不饱,是个苦命的人。”
“侯夫人,这种人都是上辈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不必同情他,最好离的远远的。”小莩说完此话就跑开了。
但是这小婢女跑的太快,她想解释什么,都来不及。
她躺在床上,想起了小莩白日说的话。原来做个小侯爷,也是那么苦,比她还苦。虽然她在卫家也是受了不少欺负,但她至少还有师父,还有方伯。
“他这会定是饿了吧,饿肚子的滋味很不好受的。”卫云筝晚饭少吃了些,给他留了一只烧鹅。还从居灶君拿了一壶酒,她偷偷地溜进了他的书房。
“小侯爷,夜凉了,还是进屋歇着吧。”好听的女声,应该是素舒叮嘱。
没有人应答,只有低低地脚步声。不出所料,他推门而入。
卫云筝偷偷地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浮生。”他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一跳。
“云筝,怎么是你?”
她坐在高凳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烧鹅和酒放在了桌上。
“浮生,我今日是特意感谢你的。”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谢我?谢我做什么?”
“谢你让蓝府的医官救我姓名,所以一定要报答。”
“你应该恨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必受这么重的伤。”
她摆摆手,顺势拽下来烧鹅,就给他递过去,“此事不用再提,为你两肋插刀也值得。给你这脆皮,最是好吃,不用客气。”
陆浮生有些犹豫,“我不饿。”
她见他推脱,硬是站起来塞到他手上,她自己又大吃了起来。“
“你怎么不吃,从我认识你。我便没有见过你大口吃肉,不过你不用拘谨,我不会看你的。”
“好,我吃。”
他看着她那副单纯的样子,笑意渐渐深。学着她的样子,大口吃起了烧鹅。
“不过你为何决定嫁于我的?”
卫云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回答她有要事要做。而要做的事也需要利用他,才委身嫁给他的?
“不过是因为二姐跑了嘛,你知道她这个人,向来捉摸不透。”
他哪了解她二姐?除了她,他谁都不想了解。不过他还是识相地点点头,
“浮生,你吃东西比我秀气。”她一边吃着,一边用手擦嘴上的油。毕竟从小没上桌吃饭的她,和相间丫头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她,充满慈爱。
“说来是感谢你的,没想到都进了我的肚子。”卫云筝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心中很是欢乐,毕竟好久没有这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了。
“你白日走的路多,消化的快,自然吃得多。不像我,一直端坐在这,今日我吃的算多了。”陆浮生笑道。
“既然如此,我每天都给你送些好吃的。”
陆浮生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好字。
素舒在门外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不爽。狠狠地瞟了她一眼,她最不喜欢这新妇这偷奸耍滑的样子。
“别以为你嘴甜我就可以容你在这胡作非为。若是被我抓住了把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在门外低低地咒骂着。
没成想,倒是让这人听了去。
卫云筝心里倒是没那么怕她,却也装作顺从的笑笑,“素舒姐姐,这个你放心。我拿头上的脑袋担保,绝对不会让小侯爷出什么差错的”。
“既然如此,侯夫人就好好陪陪小侯爷。一到晚上,他就有点难过。”
卫云筝欣然答应了。
此时阿舍回来了,急匆匆地,看来是有什么要事。
他走进屋内,将门关的紧紧的。
他脸色沉重,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那日行刺的人,是幽澜门的人。\"
\"幽澜门是何门派?为何我没有听说过?\"卫云筝问道。
\"这个门派轻功高强,水上功夫也极好,来去匆匆。鲜少有人知道。\"阿舍回答。
\"那他们平日做什么?不会是装神弄鬼吧?\"
\"可以这么理解。\"阿舍点头应道。
“这些人是武林门派之中,沉迷邪功走火入魔或者毁容之人组成的。他们如鬼似魅,总是夜晚行动。专门做一些坑害人的坏事,此次确实白日行动,实属令人不解。”
\"据你所说,这些人都是被人用了邪功,所以才会如此疯狂、如此诡异,如此丑陋。那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想要他们变成这样?\"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的手段十分高明,几乎无处不在。\"
“那他们为何要针对浮生下手?”
“这些还不得而知,据探子来报,这些人和专制毒药的墨羽党也交往密切。可见定是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
“墨羽党我倒是知晓,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教。酷爱制毒,并且以活人做靶子。手段极其残忍。”
“小侯爷啊,你可真是命苦啊。”阿舍不禁调侃道:“这朝廷有重臣要除掉你,武林又有邪教看你不顺眼。”
“至少说明不是很坏。”说罢他将一只鹅腿塞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