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且听风吟
作者:酒千觥 | 分类: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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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心悦诚服
本来在外面候着的泽兰,见到叶小王爷气鼓鼓地走出门。她内心也慌张了起来,“恭送小王爷。”她怯怯地说着。
叶南絮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府外走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便向着慕侯府走去。
此时慕侯府内不同往日,往日冷清,今日十分的热闹。裴子夜长年流浪在外,做的一手好菜。阿舍在一旁吃的乐不思蜀,而凌钏也一边大口喝酒,大口吃着肉。
不知道慕覃川为何也跟着来到了这,他倒是没有什么心情饮酒作乐。最近这些时日,凌钏对他视若无睹,所以就连重紫楼,他也没有心情去了。他曾听闻过一句话,叫做\u0027天意弄人\u0027。
这句话的含义他自然明白,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弃她。但这个女孩子却不一样了,她的眼里似乎没有她了。那个曾经说过一定要得到他的姑娘心意变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能给予她幸福的话,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让她安静地活下去。
慕覃川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人,更别提是好男人了,这样的自己,配不上那样优秀的女孩子。可是此时他为何分外不自在,还特意来此找她,他的内心都看不起自己。
待到叶南絮来此,众人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叶南絮平日看起来威风凛凛,今日却像个双打的茄子,有气无力。
他自己拉着个矮椅坐在桌前,裴子夜看看他,又看看了看坐在他右侧的慕覃川。顿了顿,又看了看对面的陆浮生。他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又鄙视这几个大男人。这些个好姑娘在身旁,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好好珍视的。如今到了这个局面,个个垂头丧气的。
“既然叶小王爷也大驾光临,不如我们商议如何营救冯侍郎之事?”卫云筝想起冯溦交代的事,既然诸位都会聚于此,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将此事与众人商议。
阿舍从蓝府回来,本是想去叶王府寻这冯侍郎之女冯溦的。却没有想到没有找到此人,反而让他有了意外的线索。他忽而说道,“此事若是小王爷坦诚交代,说不定还有转机的机会。”
叶南絮能听懂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或许他也已经知道了什么。毕竟纸包不住火,既然他爹做了这些不好的勾当,他必须要做个选择。
“话已到这个地步,我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各位了。家父一向对在下严苛,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而这次与武林邪教相勾结,也是他的主意。”
“原来如此,叶王做了坏事,要自己的亲家来顶罪。这事一般人可是做不到。”凌钏将此事听的明明白白的,她平生最讨厌这种人。自然也是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叶南絮听此,立马变了脸色,但事实却是如此,他也不能再反驳什么。
“既如此,叶小王爷心中可有权衡?究竟是救岳丈大人,还是暴毙自己的父亲?”卫云筝抛给他这个问题,就是想明白他是如何取舍的。
“此事并不矛盾,救下岳丈大人 ,同时也可以 让家父 悬崖勒马。这本是一举两得之事,只是我希望他不会对我的做法太过于寒心,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陆浮生端起一盏茶,小酌了一口,问道,“那小王爷可知,叶王做此事,究竟是为何?”
“这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确实担心,这件事情牵扯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大阴谋。
“既如此,叶小王爷只管保护好侧夫人。”陆浮生看了一眼凌钏,“凌姑娘你功夫好,就趁着这些时日便跟随着叶王爷,一方面保护他们二人。另一方面打探一下这叶王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些时日凌钏无事可做,现在接到了任务,自然是欣然答应。
“云筝,阿舍,你们还是要随我再去墨羽党走一趟。说不定这其中的真相,只有那党主知道。”
“那冯侍郎又当如何相救?”卫云筝还想着帮助冯溦的事情,冯侍郎锒铛入狱,想必并不好过。越早从那牢狱中出来越安全。
“这就靠我了。”慕覃川毛遂自荐,“我可暗中保护在狱中的冯侍郎,待你们查明真相。”说完他颇为骄傲的看着凌钏,可奈何此人并没有看他。
卫云筝心中很是感动,她从不敢想到有一天自己不需要孤身面对难题。今日她身边也有了一群愿意帮她的友人。“云筝不知何德何能,能与诸位相交。若是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必定尽我所能。”
“卫姑娘不必客气,你侠义心肠,与浮生一起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自然是愿意像你们一般。”阿舍笑道。
忽地,外面来了一种婢女,为首的是素舒,她推门而入。朝着陆浮生行了一礼,“小侯爷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陆浮生点点头,“各位不用管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陆浮生跟着素舒来到了金翊苑中。
走进屋内,那慕老夫人端坐在在主位上,一副严苛姿态,眼神凌厉,气势十足。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一个年轻的,一个略有几分成熟韵味。
第91章 心悦诚服
\"小侯爷来了。\"看到来人,老夫人淡声道:\"坐吧!\"
说罢,她便不再言语。
来人也没有客套,直接就坐了下去,然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你最近可是长本事了,事情多了,朋友也多了?\"老夫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这时候,她的两个丫鬟已经端上了糕点,陆浮生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道:\"嗯,的确是很多事,也多了些朋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认识的人多了,才更容易做该做的事。\"
老夫人又问道:\"你还记得你该做的事?\"
\"自然记得,并且铭记在心。\"陆浮生放下糕点,缓缓说道。
\"那么你最近可有查到些什么?\"老夫人又问道。
“有探子来报,当年慕侯和夫人原本是调查京南一带的水患,后来被贼人所害。但是当时慕侯宣称是回门省亲。浮生认为,此事倒是有些蹊跷。”
“竟有此事?”慕老夫人听此,手止不住地抖。就仿佛听到自己儿子的死讯如同昨日一般。这阴影久久挥之不去。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怎么到醒不过来。
“这倒是让我想起来,当年那卫昭也在京南,不如就从他查起吧,那个卫云筝你该利用就需要用,懂吗?有些东西,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你可知。”
陆浮生轻轻点头,“老夫人教诲浮生谨记,若是老夫人没有别的事情,浮生便退下了。”
慕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再看他。
陆浮生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待他回到茗芸苑,刚刚的喧闹已经消失,整个苑中又恢复了平静。这才是本该属于这里的样子,刚刚就像他想象之中的场面。这场景太过于美好,以至于这一切都不现实。
以前自己一个人待久了,也就习惯了寂静的夜色。不管这种孤独感如何难熬他也可以承受。可现如今,若是一个人,恐怕再也无法忍受了。
卫云筝远远地看他,似乎他每每从慕老夫人那里回来,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重。似乎有什么事一直在缠着他,让他透不过气来。
不顾就算她想知道,究竟他背负着什事,她也不打算过问。若是他想让她知道,他会告诉她的。
***
叶南絮回到叶王府已是半夜,他此时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在父亲与正道面前,他终究是做出了抉择。
在他的房门外,冯溦小小的身体靠在墙边睡着。她本是想道个歉,把话说明白,可才知道他不在门内。所以她便一直等着,终于因为太过困倦,竟然睡着了。
叶南絮将他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细细看来,这姑娘长的温婉恬静,可没想到性子如此倔强。
可惜他们两个人个性太过于相似,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况且若是自己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整个叶王府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为她铺一条活路。
他坐在桌前,执起笔来,写了休书一封。
翌日一早,冯溦看见了那一封休书。
她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手指紧握着那一封休书。她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胸脯剧烈的起伏。
\"小姐!你醒啦?\"
听到动静,站在门外的泽兰立即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满头大汗,双眼赤红的侧夫人,连忙上前去帮她顺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冯溦颤抖着双手抓住泽兰的肩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谁写的休书?\"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为何今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泽兰闻言,也是一愣,她也没想到。昨夜王爷和侧夫人还坐在那好好的吃着饭,叶小王爷对侧夫人还是关怀备至。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这让泽兰心中一阵怜惜和难过,她摇了摇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
“他定是担心我们冯家会连累叶家,好在,我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冯氏咬牙切齿,眼神里尽是愤恨。
“泽兰,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我精打细算,算了那么多年,终于嫁给了我心心念念的人。他竟然是这样一幅嘴脸,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我真是没用啊。”
泽兰见她如此痛苦,眼中也流下来泪水。“姑娘,我知你心里苦,你若是苦,就哭出来。千万别憋坏了。千错万错都是那叶小王的错,你可不要想不开。”
冯溦听后,更加难过了,\"泽兰,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爱到痴狂,却得不到回应。我爱他,爱的很辛苦。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搏。\"
“姑娘,你冷静些,此时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卫姑娘是答应了我们,会帮我们吗?”
这个时候,裴子夜来到了这,见她如此痛苦,只能摇摇头。“冯姑娘,我知你心中有苦难言。但是人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那些你想看到的事。不如去我那里住上些时日?”
冯溦倒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听此只能点了点头。
今日一早,叶南絮便去寻了裴子夜。好说歹说,才将他劝来。不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确也不知道。只不过对冯溦,他必须用心照料。不然呢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到了裴子夜的住处,泽兰连忙给她熬了些鸡汤,生怕她承受不住。
她舀了一大勺汤,递到她的嘴边:\"侧夫人,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的乌鸡汤,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泽兰,这里没有什么侧夫人。有的也不过是冯溦。而且你以后也不必像个下人一样照顾我。我们日后只是姐妹。”
“姑娘说什么傻话,我们本就是姐妹。姐姐照顾妹妹,这不是应该的嘛。”
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泽兰了,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她,接下里她还怎么活下去。不过她一定要活下去。
“谢谢你,泽兰。若是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现在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姑娘对泽兰好,现在也是报答的时候。”
“卫姑娘去调查冯侍郎的事情了,狱中也有人保护他,这些时日你就安心的等着好消息。”裴子夜宽慰她,毕竟此时,她是个病人。他有必要好生调理她的身子。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如果不能改变,不如试着坦然接受。”
“子夜哥哥豁达,冯溦受教了。”
“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至于叶小王的事,你不必太过于介怀。”
“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但是我也不希望我们有任何瓜葛。”
“你先好生调理身子,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冯溦点点头,将他送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