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且听风吟
作者:酒千觥 | 分类:古言 | 字数:51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16章 不堪回首
他挣扎着醒来,想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可他越是用力,越看不清楚。他只觉得那是卫云筝,他最在乎的人。可任凭她怎么呼喊,终究是徒劳。
她可能是生他的气了,再也没有理会他,反而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云筝,别走......求你......别丢下我......\"他拼命地喊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留住。可她还是离开了。
\"云筝......云筝......\"他大叫起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茫然四顾,这里是哪儿?
\"喂!你醒啦?\"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他茫然地转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那人见他看自己,也打量着他。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咳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扭过了头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理我,可你这个样子哪里能活下去?不如吃个饭,好生想想,该如何打算。\"
“打算什么,我这一生,碌碌无为也无所谓,我只要卫云筝。”
\"你不记得了吗?\"她反问道。
\"我要记得什么?\"他很是无辜地反问道。
她笑了:\"你本不是慕瑾年,你可能只是他的一个替身。你要为他把敌人揪出来,以绝后患。\"
陆浮生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仿佛要杀了她。\"你怎么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我还知道你要报仇靠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专门笼络了一些武林高手,卫云筝就是其中一个。甚至还想方设法的接近都城的重臣。\"她答道。
\"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不然我恐怕留不得你。”
\"哼!\"她嗤笑道,“你别唬我,我可不怕你。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对于你来说,还有大用处。”
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那么重要吗?快说,不然......\"
\"不然怎样?\"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和你合作,合作的话,留言先自报家门。我本是前朝武将之女。数年前,詹皇派我父亲,兄弟几人前往卲峪关和那些外族人征战。奈何我军粮草军需红给不上,连连战败。危机之间,我父亲和兄弟连连战死沙场。最终只剩下我一人。”
\"后来我得知,我父亲和兄弟几人在沙场战死时,曾被人暗算,被人灌了毒酒!而那军需粮草也是有人故意在路上拦截的!\"
“所以,你也要报仇?可你知道这些事是什么人所做的?”
\"灭门之仇不报,我心中难平。这么多年来,我看上去在郡主府内,不馋和任何事。实际上我是在暗中调查,一来探查当年的事,二来是找盟友。\"
说完这段话,她便静等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对方并没有太大反应,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你到底在听我说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我说了,我想和你合作,为他们报仇!”
“我自己的仇还没报,我又如何帮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手里也有慕声因何而死的线索,你可答应?”
“此事线索未断,但不好查。”他只能细细思索。免得上了当,还不自知。
“难道你不希望替他们报仇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敢接受我的条件?!\"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被人暗害致死,他们的死,我也答应为他们查明!可是......\"说到这里,对方停顿了下来。
\"可是什么?!\"看到对方突然停顿了,她急忙问道:\"可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对方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弄不好会牵连更多人。”
\"可笑!你原来是不信任我!\"她不禁仰天长叹,既然如此,我便只好将这线索损毁了。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你这个人,软硬不吃。\"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既如此,你便好好在这里想想。”
圣灵山。
“藜尘,你可是把安葬你大师姐的事办妥了?”因为备受打击,纪云禾躺在床上,一张脸很是憔悴。
藜尘叹口气道:\"放心吧大师姐的尸身已安置妥当了,现在她入土为安,师父也不必难过。过几日,我便带师父您老人家看她。”
“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了。唉,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呢。\"纪云禾眼泪汪汪地望着藜尘,满脸都是悲伤之色。
藜尘安慰道:\"师父,你别太伤心了,她走后,还有我陪伴你。\"
\"嗯。\"纪云禾点头道:\"以往我的心只在那孽徒身上,你会怪为师吧?如今我才发现你的好,你不会怪师父吧?\"
\"师父何出此言?自打幼时我便上了圣灵山。自此我便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师父不必说这话。\"
第116章 不堪回首 qbxsw.com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走了,她走了就永远回不来了。师父希望你带领青云门的弟子,将青云门发扬光大。\"说完这话,纪云禾眼圈儿就红了。
藜尘看纪云禾难过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劝慰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打理门中事物的,不会像卫云筝一样,令师父失望的。\"
\"嗯。\"纪云禾应声道。
随即,两人又聊起了往昔的一些趣事。这些年来,她们也算是一同风雨过来,互相扶持。
藜尘看着她这样子,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那个孽徒可是下山了?\"
“那日大师姐走后,她便走了。其实...”
\"其实什么啊!\"纪云禾打断他的话:\"藜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接受现实罢了。\"她笑起来:\"藜尘啊,我已经不怪她了。只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悲伤:\"只是就算为了你的大师姐,我也要杀了她,已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师父!我相信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藜珏的伤痕我看过了,全部都是那孽徒心学的剑法。此剑法只有我们二人知晓。\"
\"本想到她这么狠心。\"藜尘说着,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罢了,日后你若见到那逆子,把她杀了便是。”最后,她闭上双眼,沉默的躺在床上,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气。
藜尘听此,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不愿的表情。“师父,徒儿不愿意做这种伤害同门之事。”
“藜尘你忘了,她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了。”
“那徒儿便勉为其难的接受这重任了。”
“如此便好,若我亲自下手,我也下不去手。她身上还有一本剑谱,你去取回便是。”
“多谢师父,徒儿就先下去了。”
只能看见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睡梦中得偿所愿一般,带着淡淡的得意感。
离开了纪云禾的房门,她来到了这石室。自打上回那外族人来偷袭以后,她为了保护自己,便派人休了这石室。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用处。此地,就连纪云禾都不知道。她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能力。可惜那纪云禾太瞎,不知道她的好。
她看着这个空旷的石室,想着被困在此地的情景,心里也有些感慨。这该有多么的恐惧和害怕,多么的绝望。
\"你终于还是来了!\"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纪云禾转身,就见到那个女人,就站在她不远处。纪云禾皱眉:\"你什么意思?\"
女子冷笑一声:\"师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被你关在这里,才想着瞧我一眼?难不成你杀了大师姐,还要杀了我吗?\"
\"那又如何?大师姐死前就已经知晓我会杀她,我不过是提早完成任务罢了。\"
卫云筝挣扎着站了起来,怒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枉大师姐待你如同亲人一般,你竟然这样对待她......\"
\"住口!你没资格说我,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替代你而已。可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直叫我对你好,她甚至要让我放弃这未来门主之位。这怎么可能呢?我费劲心机要得到的东西,让我拱手想让?\"
“原来你一直觊觎这未来门主之位?你若是早告诉我,我让给你就是了。何必杀大师姐,她是无辜的。”
“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吗。为何让你得到了师父的关注,又让你得到权力。你想的太美了。她想的也太美好了。她跪下求我,我反而更加生气了。她的命,我要定了。”女子一脸的得意:\"你不要着急,很快你便能和她在一起叙旧了。或许你们可以扮作鬼怪来害我,可我不怕。我和你的区别就是我不害怕失去。\"
\"你!无耻!\"
女子冷哼一声:\"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谁让你自己要送上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就去地府陪大师姐吧。\"
一道银光闪过。
女子手中长剑直逼林雨晴咽喉,剑尖离她只剩下寸许距离时,剑尖忽然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也僵硬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这几日卫云筝一粒米都没有吃,只是有人一边骂着叛徒,一边给她端来一碗水。她知道,这是怕她死了,没人告诉她剑谱在哪。所以此时她也不会杀了她。
\"啪!\"的一声脆响,卫云筝的手腕被扣住,她一个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她连反抗都来不及。
\"你不要怪我心狠,这都是你应得的。\"那人说道,她的脸上带着狰狞和得意。
卫云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根本就使不上劲。
\"你别费力气了。你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想让你死!虽然我不能让你死,但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我不相信有人能救你出去。\"那人恶狠狠地说道。
说着她的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对着她的脸用力刺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轰隆\"一声,石室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是谁那么大胆?敢闯进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生的十分妖媚,一双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如刀削般的唇......
看到他走进来的时候,藜尘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
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女子的身上。女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能够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些许紧张之色来。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藜尘。
\"本尊乃是幽斓宫宫主,你可知幽斓宫最擅长毁人容貌。\"他戏谑地道。
\"呵呵,那还真是巧啊。不如这人就由宫主大人帮忙处置一番。\"藜尘冷笑道,然后慢慢地朝他走了过来。
“这样也好。”
说着幽灵般的闪到了卫云筝的身旁,她实在是没有力气闪躲。倒也没有什么,一条命而已。若是死了,也清闲些。
只是,这人的目光从某个角度来看,怎么有点眼熟?
卫云筝想要细细打量,却又不敢仔细。毕竟只是目光似曾相识罢了。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阴狠,让人无法忽视,更加无法直视,就像是恶魔一样。
那人靠近她,顺势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好似药水的东西,泼在了藜尘脸上。可以听到她的脸被腐蚀的声音,“刺啦刺啦“”发出声响。
没一会便是她怒吼和嚎叫的声音,想必是痛苦极了。
“宫主大人,你为何救我?”她用尽力气说道。
“先不必说了,治你的伤要紧。”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关切,就像是故人一般。
“我们认识吗?”她用尽力气问道。
认识吗?何止是认识,她是他的老熟人。
见他不否定,她便重新问了一遍,\"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认识!\"他果断地否定了。
“那么她会死吗?”
“你问的是那个害你的泼妇?”
“本宫毁的是她的脸,她要有本事自杀,倒是值得尊重。可惜她只会玩阴的,像你那般欣然赴死,她可做不到。”
他的目光扫向她的手腕处,“你这双手伤成这样,恐怕是不能握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