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夜羽的愤怒一击抵达了红光源头所在方向，然而后者看来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发出了刺耳而又幸灾乐祸的笑声。

等到烟雾散去，一双猩红的眼珠从那些藤蔓的身上冒出，很显然，它们是突然转移过来的，而原先它们所在的地方，此刻已经被某死神的含怒一击来了一个“犁地”操作。

那里残缺的藤蔓编织成的网还在努力地想要恢复原状，然而那使得一切生命归于死亡的力量对其进行持续的绞杀，让它们再也无法如愿，只得颓然垂落，化为飞灰。

发出这攻击的少年，余光在注意到这一幕时，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潜藏怒意，然而握着镰刀的手却顿了一下，而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再一次对准了那对眼球。

“你是谁？”

他的声音清冷，可其中压抑着三分愤怒，三分悲意，三分警惕。

那杀死陆光的罪魁祸首，很满意夜羽此刻展现的情绪，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毫不留情地开始嘲笑：

“我是谁？嘻嘻嘻·····小死神，你不是在找我吗？听说呀，你杀死了我的不少同伴呢，真是太厉害了！”

它的眼球两边长出细小的触手像鼓掌一样拍了拍，语气变得更加阴阳怪气起来，

“可惜，在我看来，你还是太弱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是蝼蚁，那你呢？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而已。

没有想到那三个废物，竟然会因为一个大蝼蚁翻车，真是好笑啊！

不过嘛，遇见了强大的我，你这只可悲的小家伙，就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吧！

弱，真是太弱了！连一个同伴死在面前都只能无能狂怒，真是太有趣了，嘿嘿嘿嘿·····”

那对猩红的眼球一边滴溜溜地转动，充满嘲意，一边发出独属于乐子人的嘲弄之声。

一道弧形暗月闪过，原本眼球所在的位置再一次被切割，而后眼球又像没有事情一般，从藤蔓处长了出来。

这时它们所在的地方，和那些被困的逍遥小队位置一致，夜羽见此，只得暂停了攻击。

那些被困的人还有生命气息，要是在杀死眼球的过程中误伤他们可就不好了。

眼球怪物像是看出了这一点，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很显然，它喜欢看见夜羽愤怒却因为人质而无能为力的样子。原来冷酷无情的死神，竟然会诞生情感，还会因为保护人类而受到威胁，简直是太有乐子了！

夜羽扫视着眼前的眼珠，意识到了对方的恶劣性子和其强大的挪移手段，而且它话里话外的挑衅之意，也是明显至极的。

是想引起我的愤怒，从而承认祂的难缠乃至强大吗？还是说，我会那么容易不理智，按祂的节奏走？刚才祂在如此巧合的时机里杀死陆光，其实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为了实锤，还需要更多信息，再套路一些吧，这双来自幕后黑手的眼眸此时行为乖张，态度恶劣，但是祂想要掩盖什么的意图，有些明显。

夜羽想了想，不就是演戏嘛，自己现在情感充沛，应该会演得很好，先试一试吧。

于是，他开始配合祂的表演。

只见黑衣少年冷笑了一声，道：

“强大？你能有多强大？你们十二虚无兽神所谓的强大，也改变不了你们已经死了三个的事实。我是蝼蚁，那三个是什么？翻车？如果你们真的有所谓的实力，会翻车？“

“祂们是愚蠢，而我不一样。我的领域是无敌的，你们的所思所想全是我的资粮。只要人类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我的能力也是无限的！你一个区区规则三阶，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那双眸子得意地叫嚣着，话里话外满是有恃无恐。

“所思所想都是你的资粮？”

夜羽听到这句话，他的脑袋瞬间划过一个想法。再结合先前，陆光被灭口前所说的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意念·····除了这些怪物····也能对自己使用吗？’

他闭上了眼睛，原先浮现在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变成了平静。

有些东西知道了，就不用再演了。

手中的镰刀抬起，略微旋转，刀尖对准了那长在人质旁的嚣张眼球。

“是吗？”

话音一落，被领域瞬间收缩包裹的少年消失在原地，眼球突然感知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正心念一动挪移到下一地点，下一秒一道镰影如影随形，镰尖直直刺入了眼球的中心，刹那间， 酱汁爆炸般的声音响起。

像是一切算计好的一样，眼球一移动，镰刀就刚好出现在祂旁边的位置，刺中了中心。

“啊！！！”

这种眼球爆炸的感觉完完全全共享给了在后面看戏的幕后黑手，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对方还未来得及切断眼球和自己的联系，就被夜羽来了一记暴击。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打到我！你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

卯兔想不明白，夜羽即便身上的领域有【乾】和【坤】的本源气息，在祂主宰的幻境领域之中，也不可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区区规则三阶，他是怎么伤害到自己的。

“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小丑。”夜羽第一次说出了嘲讽的话，“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高傲到恶劣，做了恶作剧反而被教训了一顿的蠢货，总算是理解了当初酉鸡为什么想要做回自己了，这种降智效果，着实让人恶心。”

“你·····”

破裂的眼球上面的血丝更多了，它的受伤处被死亡法则不断侵蚀，让它本就恶心难看的样子变得更狼狈了。

操控一切的卯兔快被气得吐血了，说好的死神冰冷无情呢？这死神小子的嘴比那些蝼蚁还毒是怎么回事？有了情感反而会精神攻击了？

“而且，你不会真的觉得在我面前杀死一个我救下的人类，我就真的极其愤怒了吧！

你杀死那个人类，就是想要杀人灭口吧，毕竟他快把你能力的弱点都透露出来了，急了吧，肯定是急了吧！你真觉得，我对死亡会有感觉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虚无兽神这么想当然吧！”

夜羽继续在卯兔心脏上插着刀口，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久违了，恢复情感的感觉真棒！

“你·····你·····你给我等着，你杀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