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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shi 漂泊终地

作者: | 分类:其他 | 字数:38.4万

第112章 寸断

书名:kenshi 漂泊终地 作者: 字数:2754 更新时间:2024-11-16 14:23:06

在一个静谧而平常的夜晚,奥克兰之盾的警报声骤然大作,如同十年前那场恐怖主义的袭击一样,刺客潜入了瓦尔特纳所在的军营。

淅淅沥沥的大雨倾盆般浇筑在灰黑色的铁之谷中,谷口的阴风阵阵,没人看清楚了这个刺客是从哪里来的。

铭刃的刃尖在白炽灯的闪耀下爆发了一抹耀眼的白光,随后飞溅的血液顺着刺入的伤口成股状喷射而出。

来不及身下那个奥克兰人的惨叫,最后一口气被哈姆特精准的剑刃封堵住,喉管被切开的声音像极了筋脉断裂的撕裂声,随后连呼吸声都一声低过一声的沉了下去。

顶尖的刺客不需要过多的动作,一把刀,一个人,一袭黑色长袍,足以夺得目标的人头。

“死了。”

又是几刀扎向要害,那具身躯已经没有回应了,只是直直的挺立着,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弓弦,久久不肯放松。

就在哈姆特得手后,警报声骤然响起,城门上的士兵将探照灯照向了军营的方向,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城墙下方。

哈姆特看见了,是罗根。

“非法入侵!!非法入侵!!”

尽管铁之谷的风声很大,但是那圣骑士扯着嗓子喊的声音传到对面还是足够的了。

银色的月光洒在墙头搭载十字弩的箭矢之上,一根冷箭带着阴冷的光辉射向了还在潜行状态的罗根。

在室内的哈姆特都听见了那声弦发的声音,他看到罗根的身体应声卧倒下来,左手还在倔强的拿起十字弩还击。

“走!快点!”

情急之下,哈姆特背起了床上的瓦尔特纳,冒着警报声和外面雨点一般的箭矢出了军营的大门,可没走两步就被那探照灯发现。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入侵者!发生交火!快来人啊啊啊啊!”

哈姆特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精准的扔向背对他的守门士兵,飞刀带着刁钻的弧度插入了他的眼睛,而后便是一声长一声短的惨叫。

“老罗!你在打什么啊?快走!”

也不知刺杀是否成功,但是入侵的事情已经被发现,现如今只能扛着瓦尔特纳先离开这个地方。

奥克兰之盾的两排城墙固若金汤,墙头上搭载的十字弩更是精准而凶狠,守城的士兵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弩手,罗根一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此刻的罗根却如同着了魔一样,右手的手腕压在十字弩的弩体上,左手搭弦扣于凹槽中,枪枪致命。

老将年迈,箭矢尤锋,包头巾不知被那无名的谷风吹到了哪里,一头花白色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的飘散着,眼神却如苍鹰般尖锐。

一根冷箭从墙头上射下,罗根却不闪不躲,任由锋利的箭矢擦破他的肩头,将牙齿咬住的最后一根长弩箭扣与弦上,冷静的叩下了最后一枪。

修长的箭矢毫不留情的命中了墙头守军的面门,一串莲花般的鲜红色血液喷薄而出,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显得更为恐怖而绝情。

从警报响起到现在,仅仅是过了五分钟而已。

而现在,只有警报声,却不见城头再有人影闪动了。

因为他们全都死了。

满身伤痕的哈姆特从一个高级圣骑士的背上拔出了自己的铭刃,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城门下。

“差不多了……完好如初……差不多……”

由于扛着人的缘故,哈姆特没办法给自己包扎伤口,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擅长战场的急救,如今只能狼狈的咬着一卷绷带,胡乱的在中箭失血的大腿上缠裹。

尖锐的箭矢尖部带着两条鲜红色的肌肉被哈姆特强行拔出了体内,大腿动脉上的血就像喷泉一样涌出,连哈姆特的嘴里咬的绷带都染红了。

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死结后,这该死的失血才算是止住,只是大脑微微晕眩,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确认哈姆特还能带着肩膀上的废物累赘继续赶路后,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奥克兰之盾,来到了罗根所在的半区城墙。

“我杀了十九个。”

坐在城墙上靠着一副已经被他破坏了精密程度的搭载十字弩上,语言里尽是年轻人意气风发。

大战过后,罗根穿上了熟悉的那件皮夹克,双手插兜看着城下走来的哈姆特。

“你是希望我夸你吗?啊??你差点害死我!!”

哈姆特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跑过来的路上流了一嘴的血。

靠在城根下,哈姆特借着探照灯的灯光放下了肩膀上的瓦尔特纳,刚刚战斗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估计是早就死了。

大腿受伤的哈姆特再也不堪身体的重负,他随便找个角落坐了下来,翻找着背包里的药品。

“至少我没受伤。”

罗根抬头看着头顶的苍穹,铁之谷的夜晚除了漆黑的夜幕就是更加漆黑的乌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雨水滴在哈姆特的伤口上有些轻微的刺激感,这里的雨水虽然不是酸雨,但是闻上去也没有那么令人愉快。

“老人家站着说话真是不腰疼。你扛着人打架试试?”

哈姆特没有埋怨罗根潜行被发现的事情,不过还是抒发了一句自己的不满。

寻找了半晌后,哈姆特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烈酒,打算转身去兵营和医院里碰碰运气。

“老大,你不看看瓦尔特纳吗?”

罗根靠着城墙伸了伸因为趴了太久而酸痛的后腰。

“他死了。死透了。”

两口清酒下肚,哈姆特不顾脸上的血污和滑落脖颈的美酒,将瓶子暴力的砸向一旁的石墙。

“他妈的饭桶奥克兰人,一瓶朗姆酒都没有!净他妈喜欢喝点这种用草榨出来的饮料……”

“呃……嘶……算了。”

疼痛让哈姆特被迫放弃了自己一贯的喝酒原则,他一向是只喜欢喝烈性的朗姆酒的。

扛起了尸体逐渐僵硬的瓦尔特纳,哈姆特简单收拾了一下兵营里有价值的东西,顶着还没出生的太阳离开了铁之谷。

原本设计的刺杀和绑架被迫的变成了恐怖主义,明天圣国的头条新闻怕是不愁了。

撕咬了一口干到令人发指的干面包,哈姆特低着头朝着东边沙漠的方向走。

“怎么这面包一股子血腥味啊?”

哈姆特艰难的咽下了这口勉强称之为“食物”的立方,他疑惑的问了一句身边的罗根。

“你自己流那么多血你问我?”罗根嗤笑一声,任由沙漠的风浪将他的长发吹成一条银色的波浪。

突然,哈姆特放慢了脚步,用鼻子狠狠的闻了一下面包的味道。

“我……挨打从小挨到大。”哈姆特皱起眉头,“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吗?这分明是别人身体里血液的味道。”

罗根双手插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嘴角瞥向肩头的擦伤,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这点伤口也能算流血?”

一口清酒,一口面包,吃饱之后哈姆特的走路的步伐稳健了很多,他缓缓喝下瓶中的最后一滴液体,打了个饱嗝将瓶子扔到了沙漠边缘的一片灰色中。

身边的罗根还在哼着歌欣赏着沙漠的日出,毫无征兆的,哈姆特劈手抓住了罗根的肩头,把他的右手从夹克的口袋里强行拽了出来。

那只没有眼球的恐怖黑色眼眶,此刻正死死盯着罗根那双布满血丝的青色眼睛,而罗根的瞳孔颤抖着,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哈姆特的动作。

“你知道的……我的鼻子对血液的敏感程度要比沙漠里的猎犬都敏锐……”

一块染血的纱布缓缓的从空中飘落在地面,里面包的是两根半截人类的断指。

纱布中的红色掉落在沙土之上,溅出来两滴已经有些凝固了的浓血,那是一抹和落日一样深到发黑的红色。

“别他妈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