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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shi 漂泊终地

作者: | 分类:其他 | 字数:38.4万

第144章 午风

书名:kenshi 漂泊终地 作者: 字数:2327 更新时间:2024-11-16 14:23:06

“……哈?诅咒?”

流放,伯恩和哔噗听完忌子的话后,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难得莫尔亲笔给自己写信抛出橄榄枝,但是忌子却不能和浪忍团的姐妹一起给苟延残喘的圣国最后一击。

巴彦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正派且冷静的,他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撒谎的家伙。

但是“诅咒”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有点唬人的意思。

“我只知道骨人永生的诅咒,铭刃的诅咒还是第一次听。”流放靠在坐枕里小声嘀咕。

窗外的天际线亮起一道金边,初升的太阳虽然还没有露头,但已开始经用自己的阳光去丈量沙克王国的土地。

斯坦沙漠的破晓总是那么迷人。

金色的暖阳照在忌子有些许疲惫的侧脸上,将她那纯净的瞳孔照成一颗浅蓝色的玉石,微微的透着白色的光辉。

“如果那个合约不允许任何一方占据国家首都的话,那么能打下来水泡山的可能只有浪忍团这种边缘势力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想当初动身前往斯坦沙漠的计划一直没有实行,反而是被一次又一次的事务打断。

“beep,我真的看不懂这个合约的意义在哪里。”哔噗不满的发起牢骚,“你看,如果谁一旦有了足以统治全大陆的能力,怎么可能还顾得上这几张废纸呐?”

“事实上,沙克王国和圣国的战争并不是只有两国在打。联合城在大沙漠和南方平原的势力一直虎视眈眈着战争结果……那些贵族不会允许沙克王国吞掉圣国,然后成为两国对立的局面的。”

复杂的战争让忌子的大脑很崩溃,她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分析。

一个战士最为悲哀的不是战死,而是手中的刀被束缚。

没有实战的日子,即便是每天都保持着训练,忌子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作战意识在退步。

“队长,我觉得现在悲观还太早。”

坐在骨人修理床旁边的伯恩突然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那里去。

“所以你有什么好的破局方法吗。”

疲倦一点点爬上忌子的身体,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板上,干脆让大脑停止思考了。

“你想想,当初是几个国家签的合约。”

“三个。”

“除了石魔以外,当时桌子上还有谁签字。”

“呃……圣主菲尼克斯……还有联合城那个天狗皇帝吧。”

“所以如果现在剩下那两个都……”

忌子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对啊!

菲尼克斯和天狗现在都已经死了啊!

趋于沉睡的大脑被强制唤醒了,忌子双手一撑,从床上翻身下来。

她虽然是天生战狂,但是本质上仍然是一个普通的漂流者啊!

虽然她为沙克王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她终究不是沙克王国的一份子,她不归属于百团守卫或者任何派系。

她只是一个无名者小队的队长罢了,他们连小队的名字甚至都没有。

“我想起来了,石魔在那天宴会的会议结束后好像是和我说过,我们可以秘密调查这件事!”

忌子的情绪转变的太快了,让屋子里这些不太敏感的骨人和粗线条的蜂巢人很懵懂。

但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停战,撤军,秘密调查……放手去做……一切行动都不会记录在案。

忌子只恨自己的脑子为什么转的没那么灵光,她早就应该想起石魔对她说的话的。

“beeep……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队长?”

“离开阿德马克,直接去隐匿森林找莫尔姐姐,我们需要浪忍团,我想浪忍团也需要我们。”

人在激动的时候是无法坐着说话的,忌子在房间里快速的踱步,不停的寻找着远行可能用到的东西。

“拿上你们的背包,哔噗带食物,伯恩装上露营床,流放打点好开币……我们今天就走。”

在飞速的分布好任务后,忌子一回头,却只看见三张茫然的脸。

“……他妈的,行动!出发!”

*

熟悉而陌生的边境之地,中午的太阳最为毒辣。

带着一顶聊胜于无的奇怪圆盘形斗笠,小队四人背着大大小小的商人木质背包,伪装成了商队的样子横穿了斯坦沙漠。

竹子的植物清香勉强能给忌子带来一点清凉的错觉,也许是脚下的沙子太烫,也许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今天的沙漠温度出奇的高。

黑色的骨人携带着最大的两个背包跟在队伍后面,许久没有远行的小队四人不约而同的按照之前的阵型飞驰在危险的边境之地上。

忌子回到了这里就像回家了一样,看着那座矗立于山崖之中的城镇,就会莫名的感到安心。

巨山下的青石墓场密密麻麻的建在背风的阴凉处,很奇怪,当忌子再一次来到斯昆的时候…仍然体验不到乱葬岗的阴森,她只觉得这片墓场很肃穆。

“笨手笨脚的家伙…你们在外面休息一下,我一个人进去。”

忌子摘下了自己的斗笠,把背包扔给了身边的流放,只身爬上了那座山。

由于高度的原因,这里的风沙很大,不过玉匠的墓碑上并没有很脏乱,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每天打扫的样子。

“师父…或者说,父亲?哈…我也不知道叫您什么好。”

触景生情,每当看到故人时,忌子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

她用手指抚摸着那块修割的不太精细的青石,红漆刷过的名字深深的沁入了石板,像是血染上去的一样。

“我又要走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给您和您的孩子们……也是我的姐姐们报仇,然后去找我的身世和记忆。”

她将额头轻轻碰到青石墓碑上,闭上自己的眼睛。

灼热的石头下传来阵阵的凉意,在炎热的午后热浪中,好像真的有一丝清爽的凉风挠了挠忌子的耳垂。

这一定是玉匠在回应,忌子浅浅的笑了。

“我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您了,也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在玉匠的墓碑旁也铸着一座矮矮的坟,上面写着忌子,流放,伯恩,哔噗。

“回不来也没关系,我和我的队员们就在您旁边,师父要是无聊了……就说句话,我们都能听见。”

漂流者没有家,也没有坟。

他们在漂泊中出生,也在漂泊里死去。

如果睡袋是他们的房子,那么黄沙就是他们的棺椁。

悲情是不成熟的人才有的儿女情长,戴上了那顶褐色斗笠,把含着泪珠的眼睛藏在边境之地的风沙后面,她的路还要一点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