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我是燕红！”

“进来吧！”

燕红推开房门，走向里屋。

此时，秦玉脸上泪水未干，只是看着镜子发呆。

“玉姐，你不会动真感情了吧？”

燕红作惊讶状道。

“没有！”

秦玉摇头道。

“那他到底是不是陈心尘呢？”

燕红继续问道。

“是他！”

秦玉点点头，看向镜中的目光依旧木讷。

燕红贴上来轻声说道：“玉姐，何必去管这个负心人呢？

从现在起，你的过去已经翻篇。

好日子，在等着你和守玉。

等那个负心人离开，我便安排你们娘俩离去。”

秦玉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对着镜子发呆。

燕红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房间。

脚步声，逐渐消失。

秦玉脸上，并没有露出轻松神色。

她很清楚，雨露楼中肯定有密道。

燕红，肯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听见房中动静。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事实，也正如秦玉所料。

暗中，确实有人监听。

地方，正是秦玉房间正下方房梁。

不过监听之人并非燕红，而是一名武者。

那人如同壁虎一般，贴在房梁阴影处。

他收到的指令，只有一个。

只要没有异常，便一直留在这里。

燕红若无其事路过，见房中没有传来异动，她端起一盆热水，再次回到顶楼。

既然是侍女，自然是要整夜陪着主人的。

......

黑暗的街巷中，燕寒小心翼翼穿行其中。

在来回折返三遍后，他在一间破庙前停下。

破庙中，躺着三名乞丐。

见燕寒进来，一人起身朝着寺庙东北角走去。

荒废的院角，放着一块破门板。

那人掀开门板，露出一条地道。

等到燕寒走进去，门板再次将地道盖上。

......

穿过地道，燕寒来到另一处宅院。

东方晴空，正坐在房中。

没休息，除了想要第一时间确认某些消息外。

更是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毕竟无论陈心尘是谁，都是十品法象圆满无疑。

面对这种级别强者，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小姐，我见到小红了，她说...”

燕寒将雨露楼发生的事情原本讲完，而后便安静后在一边。

陈心尘到底是不是陈心尘，只有眼前之人能下论断！

东方晴空把玩着手中玉剑，美眸中异彩连连。

沉思片刻后，她才开口说道：“燕寒，假设一下，陈心尘是李凡假扮。

雨露楼的事情，是否合乎情理。

另外再设想下，如果你是李凡，接下来你会做些什么！”

东方晴空的反应，在燕寒意料之中。

或者说这样的人，才能从家族中脱颖而出，执掌蛛网。

谨慎，永远是一个情报人员最重要的素质。

上一任蛛网之主东方权诚，陨落也仅仅是因为一时松懈。

“小姐，我妹妹的性格，我比较了解。

虽然她识人辩物能力很强，但在心机上还是略有欠缺。”

“秦玉，是家族培养出来的。

能留住陈心尘一个月，心机手段皆是上上层。

与她相比，红儿略有不如。”

“虽然只相处了十余日，秦玉肯定是有警觉的。”

“基于这个前提来看，如果陈心尘是李凡假扮，那么秦玉应该是第一眼就识破了。

她一定用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像李凡传递了消息。

至于李凡表现出来的惊慌，很有可能是刻意为之。

毕竟李凡除了天资妖孽外，演技也是上上之选。”

直接做确定假设，然后将行为套进去论证其合理性。

既顺了东方晴空心意，也直接将最坏情况列出来。

这，便是燕寒的行事风格。

谨慎，是铭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继续说，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东方晴空掌中玉剑消失，端坐的身姿也是微微前倾。

事情如果是这样，那就比较有意思了。

当然，更有意思的是，她发现燕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用好的话，能帮她快速拿下整个蛛网。

毕竟哪怕是家族内部，亦有权力斗争。

哪怕她哥哥是东方晴明，在没有跨出那最后一步之时，亦要遵守规矩。

“纵观李凡一路走来，行事风格莽夫形象。

但这一切，都只是外在表现。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出手，必定是有十足把握！”

燕寒继续说道：“当世，值得冒风险做的只有两件事。

其一是复仇，报江州大战之仇，家族、长平泰、吕孝义都在他报复名单中。

其二是皇族秘境之争，法身丹的诱惑，没人能拒绝。”

“报仇可能性，并不高。

其一，灵宗有人间无敌手境界武者存在，他来报仇，有可能死。

其二，若真是报仇，他不用大张旗鼓伪装，悄悄潜伏，大杀一通即可。”

“综上来看，我认为他的目标是皇族秘境之争。

伪装成陈心尘，便是为了占用灵宗进秘境的名额。”

这番推断，能完美解释李凡伪装的目的。

毕竟每一州王府，名额都是有定数的。

占用敌人一个名额，拿自己这边便多一名强者。

一进一出，便是两人差距。

李凡一方，执掌楚、玉、云、南、海五州虽多，但却依旧不够。

李凡潜入云州很合理。

“继续说！”

听到这里，东方晴空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李凡带给她的压力，太大！

毕竟四大家族三千年来唯一一次惨败，便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能坑杀家族这么多强者，她如何能不怕。

推断到这里，燕寒其实也倾向于陈心尘是李凡。

小红看得破伪装，但却没有看破人心。

“如果我是李凡，那么今晚我会找上秦玉。

老情人再见，自然是互诉衷肠。

李凡肯定会说，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

之前的不相认，是不想给秦玉母子添麻烦。

当然，秦玉肯定也会顺水推舟，原谅他。

不过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肯定能达成交易。

交易内容，无非就是李凡保住陈守玉的命。

至于她自己，则是慷慨赴死，以此来麻痹我们。”

“我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秦玉知道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吗？”

东方晴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