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卑劣的人类！”

“还在偷袭伟大的苍白之眼。”

“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混沌不可侵犯。”

“伟大的混沌母灵，赐予你们死亡。”

君不语的偷袭，彻底点燃了苍白之眼的怒火。

原本如同玻璃珠子的本体，迅速平铺拉直。

一张透明的皮，如同水幕一样覆盖在天际。

苍白之眼内里的液体，化作无数缩小的眼珠子。

这些眼珠子密密麻麻分布在时空各处，然后就被接连碾碎。

陈魁、顾念堇的刀，根本不受这些眼珠子的影响。

两人如同坦克，碾碎这些如同路边石子一样的眼珠子上。

眼珠子破灭溅射出来的液体还没来得及朝着两人侵染，就朝着天穹之上汇聚而去。

在苍白之眼铺开的水幕中央，石碑也跟着变得无限大。

水幕就好像一张纸，被砚石轻松镇压。

苍白之眼懵了！

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

我于混沌中领悟的大道，那么恐怖的手段，怎么就没有任何作用。

不仅没有威胁，那大道之力甚至还在被吞噬。

这方石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等等！

我这是在干什么？

打不赢跑啊！

还在这等死了！

苍白之眼悚然惊觉，想到最关键的问题。

我...该跑了！

水幕，分化亿万，朝着混沌中的小世界坠去。

那些眼珠子，也如同雨点般打下。

“大眼珠子，这就跑了？”

“打之前豪言壮语，中间胡言乱语，现在要跑了屁都不放一个？”

“所谓的混沌母灵就这？”

“我太奶咽气之前，都比你硬气。”

“我要是你，肯定会回头死战。”

“就这么跑了？你还要不要混了？”

“这么大个高手，逃跑的时候这么狼狈！”

“我说，你就算要走，能不能把眼珠子捡起来！”

“少点对抗，不对压根就没有对抗。”

陈魁气人的时候，是真的气人。

那些如同雨点般落下的眼珠子和飘落四方的水幕，真就朝着陈魁淹去。

......

气人！

气死我了！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不行！

逃！

危险！

我要逃出去。

这是卑劣人类的阴谋，我被他们设局埋伏了。

我要逃出去，我要带来更多的人。

我要报仇，我能报仇的！

苍白之眼保留下来的意识主体，最终屏蔽了那些子体反馈出来的暴虐。

它压下了混沌带来的混乱，在虚空中遁逃。

......

战场，被它抛在脑后。

渐渐的，身后感受不到战斗的波动。

苍白之眼朝着某个方向全速冲刺。

终于，它看到了一个旋涡。

那个旋涡，正是通往里混沌的入口。

我！

活下来了。

咚——

一声闷响，打断了苍白之眼的思绪。

紧接着，它那几乎要看不清的本体，被那诡异的石碑镇压当场。

挣扎，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石碑，就仿佛是天。

而它，不过是天地中的蝼蚁，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混沌母灵。

“谢谢你，白眼！”

“如果不是你，我们想找到这里还得花点时间。”

陈魁那气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苍白之眼懵了！

“区区五纹母灵，你不会以为你很强吧！”

“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力量对我们无效，自然是因为我们比你强啊！”

“还有你不会真以为你能跑吧！逗逗你的呀。”

“怕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我们俩已经搞死了五尊大罗第六天层次的存在！”

“五尊，你懂五尊的含义吗？”

陈魁伸出五根手指头，在苍白之眼面前比划着。

恐惧，如同浪涛袭来，将苍白之眼吞噬。

它怕了！

是真的怕了。

深不可测，感受不到对面实力有多强，才是让它觉得恐惧的。

“瞧你这怂货样子，这就害怕了？”

“你还是恢复下之前的高傲，这样大爷也有理由杀你，大不了再抓一只鱼饵。”

鱼饵？

对！

他们想用我当鱼饵。

我还有利用价值。

苍白之眼把握住了关键信息，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可以带你们回混沌之中，寻找我的同类。”

苍白之眼求饶道：“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陈魁似乎心动了。

睚眦上鲜红似血的杀意，也在缓缓褪去。

“老弟，你怎么看？”

不知过了多久，陈魁才看向君不语问道。

君不语眉头微皱，似乎也陷入沉思。

末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混沌生物不可信！”

“两位伟大的存在，混沌生物值得信任。

我愿意以我的大道立下誓言，永生永世侍奉两位主上。”

苍白之眼开始发力了。

大道誓言？

对混沌生灵没有任何约束。

对他们有约束力的，唯有混沌。

而混沌的意志，早就与他们融为一体。

道誓，不过是画的饼罢了。

只要让他回归里混沌，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

一定能回去的。

苍白之眼姿态几乎要低到尘埃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君不语和陈魁二人，仿佛陷入了长考。

他们思考的时间越长，苍白之眼便越开心。

他们心动了！

这两个蠢货心动了。

“差不多了！”

突然，君不语说了一句。

陈魁想都没想直接挥刀斩下。

这一刀，顺利将苍白之眼一分为二。

它那原本充斥着力量的母体，此时如同被榨干水分的橘子皮。

更准确地说，是晒干后的陈皮，干瘪到没有丁点水分。

水分，便是力量。

它，被吸干了！

苍白之眼恍然大悟。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没想过什么钓鱼计划。

从始至终，他们想的都是弄死自己。

以最小的代价弄死自己。

“白眼，老实说你有点智商，但也就只有一点。”

“动动你的小脑瓜子，我们如果能轻松弄死你，还用得着偷袭吗？”

“白瞎了你这境界，如果你要拼命的话我们还真就不一定能将你拿下。”

“不过很可惜，你已经没有拼命的资本了。”

“下辈子...算了，你这智商下辈子当猪吧！”

苍白之眼破防了！

然后，它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死得相当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