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窗口，西门凤笙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的案牍上，那颗寒水珠的后面还有一块深蓝色的小八方镜。

拿在手心里，丝丝凉意扣入心扉。

……

“突破玄者的奖励竟然是解锁虚空铁匠，真奇怪。不过有一说一确实有用，冰玄盾的碎片竟然让他锻造修复成更高强度的护心镜。”

徐辰转眼便来到照寰尘的住所，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大大方方的敲响了洞府的门。

夜深人静的声音总是异常刺耳，敲门声没响多久，门就被打开，出现在门后的是衣裳整齐的照寰尘，他右手半曲伏于胸前，左手扣住门侧，浅色青衫加身。

“你是……释卷冰雪?！”

……

“请用茶。”

照寰尘将茶杯递送给徐辰，徐辰接住没有喝，只是放在身前桌面上，原因无他，带着面具呢，而且在西门凤笙那儿喝了不少，再喝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半夜造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照寰尘坐的端正，是一个礼仪十分得体的人，他的眼睛始终聚焦在你的身上，你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你的尊重。

“贸然打扰还望见谅，奈何此乃我心结，不解属实难以维系本心，特来寻你解惑。”

照寰尘的身板更直了一些，目光炯炯有神，伸出右手表示请。

“请你但说无妨。”

“你与乙院院长孟颜堂是什么关系?”

徐辰眼睛不曾离开照寰尘的面容，仔细地观察着他任何细小的表情变化，徐辰料想对方是不会老实回答的，那还不如相信自己观察到的。

照寰尘在徐辰眼中没有一点的迟钝或是不自然，微笑地回答徐辰，

“我只是乙院数千弟子中的一人，与孟颜堂院长除去学院弟子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破绽，是我猜错了么?还是他的伪装太高明。徐辰心想。

“早些时候在学院，我总是能听见学员们议论你和晓星沉两人并作乙院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骄这样类似的话语。不知道其中缘由呢。”

照寰尘左手揽住右手衣袖，右手拿住茶壶沏茶，听闻笑着回答，

“不过是师兄弟们的谬赞而已，羞煞我也。”

说着照寰尘放下茶壶，摇了摇头，请徐辰继续用茶。

没有正面回答，传言看来不虚，不过到底为什么他们两人能被誉为乙院百年中的天骄呢？他们二人的实力在新生中也不过七，八左右，而百载时间，乙院不可能没有一人会达不到这个水准。

照寰尘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心知再问他也可能会继续打哈哈，这与原本的来意不符。

“他可能已经意识到我表面与原本的身份，凭他的才智推断释卷冰雪与徐辰两个身份的时间出入，从而了解到真相并不难。”

徐辰擦去手背上饮茶不慎溅落的水渍，镇定心神。

“学院有一座千年寒潭，我曾有幸品尝其液，水质清冽，甘甜可人。用来泡茶最好不过，可惜不知道寒潭所在，如今时常念想，如若再有机会，我定亲自泡茶请你品鉴。”

照寰宇含笑应之，

“释卷姑娘有此想法，我倍感荣幸。我也曾听说过寒潭所在，其在滕仙山底，由甲院地者境人员把守，我们这些弟子想得到寒潭水可不容易，由此观之，你很幸运啊。”

徐辰感叹一声，接着起身向照寰尘告辞，夜色太深应该歇息了。

在照寰尘的目送中离开。

“释卷冰雪是徐辰的可能性有七成，身形与性别虽然不同，但是二者的细微习惯却一致，而且消失与出现的时间衔接恰当。”

照寰尘心中定计。

回到楚元宇的洞府，徐辰仔细回顾与照寰尘的对话，推敲细节，直至破晓长呼一口浊气，天边的第一抹鱼肚白泛进洞府的缝隙中，闪烁着别样的紫气。

“问他是否与孟颜堂有关时，他的回答是没有。当时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拒绝，然后会有疑问，疑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根本看不出有疑问的苗头。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他早就料到我可能会问这个问题了，这样一来，他的回答只不过是为了应付我而已。”

“而且，与晓星沉二人的百年天骄身份并没有正面否定，假设他们二人实力真的当得起这个赞誉，那为什么进的是乙院而不是甲院?强行进乙院恐怕会惹的甲院院长虚宗臣不快，那么肯定是有更大的利益来平衡失去甲院资格的损失，或是无法拒绝进入乙院的强制缘由。”

“结论，他与孟颜堂院长八成有关系而且还不一般。”

徐辰想明白一切后起身洗漱，戴好面具后，推开门感受朝阳的洗礼。

外面很喧嚣，大多数的弟子全部涌向甲院方向，无心他顾。

徐辰笑了，这与他料想的一样，百道冰的两位肯定不会罢休的。

徐辰加入人群的洪流，随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