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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漫卷水云间

作者:傲慢的骆驼 | 分类:现言 | 字数:44.9万

第99章 又不是小猫小狗

书名:长风漫卷水云间 作者:傲慢的骆驼 字数:2370 更新时间:2025-02-12 02:07:37

长风漫卷水云间

傲慢的骆驼/着

第五卷

第99章 又不是小猫小狗

高秋婷已经感觉到了异样,这个张白氏,明摆着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

高秋婷说:“我来看我儿子。”

“想起儿子了?你还有脸来看儿子。”

高秋婷强忍着火气说:“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是他亲娘,我咋就没脸看了?”

“哟,你咋这么牛?嗓门也挺大。”

“我儿子在哪,你把他叫出来。”

张白氏冷笑一声说:“你也不问问你儿子想不想见你。”

高秋婷火儿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出来见我!”

张白氏也提高了嗓门儿:“你也就剩个十月怀胎,你管过他吗,你养过他吗?”

高秋婷说:“我不是养不了吗,要是养得了,我能把孩子放你们这儿吗。”

“你放的是孩子吗?你放的是小狗儿,你把他像条小狗儿似的扔在这儿就走了。”

“当时我的难处你是知道的。”

“二十多年了,你就来过一回吗?现如今他长大成人了,你想见他了,我告诉你,他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高秋婷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张白氏会这么对他。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个庄稼院儿出来的贱女人也敢跟她耍横了。

这么想了,高秋婷的火气更大了,双手插腰道:“我是看在张岐山的面子上叫你一声表妗子,你还真拿自个儿当人了!”

“你个泼妇,我把你儿子养了二十多年,我还不是人了?”

“是人你就说人话!”

“我不是人是啥?你说,是啥?”

“你往鞋壳儿里撒泡尿照照自个儿!”

“照啥,我咋啦?”

“瞧瞧你那副德性,咋着,你自个儿是一只下不出蛋的母鸡,就想把我儿子赚下啊。”

张白氏抓起一只碗就朝高秋婷砸了过来。

高秋婷一闪身躲开了,大声说道:“我告诉你张白氏,我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也没穿鞋,谁怕谁呀!”

“你麻利儿的把我儿子叫出来,你要是不叫,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可真是瘸子屁股,邪门儿,你想干啥,这是我家!”

“你把我儿子叫出来,要不,我自个儿往屋里闯了!”

“你敢!”

“我咋就不敢,你家是金銮殿啊,你要是敢拦着,我一脚把你踢到房顶上去!”

“我呸!”张白氏也双手插腰:“臭婊子,打架是吧?”

“打架咋啦,我怕你不成!”

“好啊,老娘从小就跟我爹练武术,多少还会几下子,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把你撂趴下!”

“你就吹吧,你撂一个试试!”

身后传来张岐山的声音:“干啥呢,这大过年的,跑到我们家找不素净来了,还打打杀杀的,胆子也忒肥了吧。”

高秋婷扭过脸,看见张岐山穿得人模狗样,还真有个老爷样儿。

张岐山一眼就认出高秋婷:“哟,这不是当年省城的名伶小喜宝吗?”

“是我,你阴阳怪气儿的像个娘们儿!”

“这咋落魄成这样儿了,看背影,我还以为是个要饭的。”

高秋婷气得说不出话。

“我说,你这是想起啥了,我们家门坎子高,你是咋进来的,没磕着绊着吧。”

张白氏气哼哼地说:“人家这是要儿子来了。”

张岐山一声冷笑:“要儿子?凭啥呀?”

高秋婷的口气软了下来,她明白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

更何况,她又不是强龙,是一只被赶出家门赶出穆城的丧家犬。

高秋婷说:“表舅,我就是想看看儿子,我都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

“看儿子,是不是有点晚啊?”

“当然要看,这要走在大街上,我们娘俩谁也不认识谁,我这个儿子不是白生了吗。”

张岐山说:“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个儿子,你还真是白生了。”

“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问问你自个儿啊。”

“问我自个儿?问啥?”

“当初你是咋说的,你说会按时给我送抚养孩子的钱。”

“对呀,我是这么说的。”

“这都多少年了,你给过一个大子儿吗?”

“表舅,你这么说话是啥意思?”

“装傻呀,啥意思还用问吗?我就没见过你的钱。”

“不可能,我可是年年托人给你送银票啊。”

“没错儿,头两年是送了。可这两年之后,别说是银票,我们连一张擦屁股纸都没看见。”

“表舅,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了。”

“你冤?我们才是冤大头呢。”

“我可是托了最可靠的人给你送的银票。”

“你应该问问,你那最可靠的人把银票送到哪去了。”

“你、你可不能昧着良心,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说没看见银票。”

“我要是看见了银票,我就是你儿子,我管你叫娘。”

高秋婷根本不信:“我知道,你和我表妗子替我把儿子养大不容易。”

“废话,养孩子能容易吗,又不是小猫小狗儿。”

“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还不完,我下辈子给你当牛作马,给你当使唤丫头,给你牵马坠镫,让我干啥都行。”

“这也是废话,哪来的下辈子,这辈子的事儿还闹不明白呢。”

“那你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儿,翻脸不认人,转脸不认账啊。”

“高秋婷,你这么说话会遭报应会天打五雷轰的!”

张岐山急眼了。

高秋婷不知道说啥了。

“我张岐山要是说瞎话儿,我吃饭让饭噎死,喝水让水呛死,出门儿一个跟头摔死。”

高秋婷愣在那里,张岐山这话说的有点狠,这可是毒誓。

“我刚才说了,一共收到两张银票,一张五十。”

“啊?就收到两张?”

“我们两口子把你儿子千辛万苦地养大,二十年你一共给了我们一百大洋,你可真够大方的。”

高秋婷愣在那里,她盯着张岐山的脸,这老家伙不像是在说瞎话儿。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就是花婆子在捣鬼。

花婆子是她最相信的人。

从她唱大鼓儿的时候花婆子就跟着她,一直跟到她嫁给叶家栋。

这些年给张岐山送银票的事儿,都是花婆子一手经办。

如果说是花婆子把钱吞了,高秋婷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花婆子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不敢来看儿子。

花婆子在中间这么一隔,她和张岐山就成了两头黑。

算起来这么多年,花婆子吞了她有一千多块大洋。

最多的时候,她一年给过二百块。

没想到,这些钱都进了花婆子口袋里了。

高秋婷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