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依旧在行驶着。

按道理来说，这控制室上面的面板在人为的干预之下不可能一动不动。但是事实就摆在张沐灵眼前，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这拉杆之类的依旧是纹丝不动。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那个幕后黑手控制了这里。

“靠，玩我呢！”

张沐灵一拳砸在面板之上，心里甚是焦急，再不想点办法就知道得栽在这里了。

“如果说，如果说我能创造一个空间，将整个列车里的人都包裹在内——不行，就算与外界短暂隔开，那落下之后列车产生的撞击甚至爆炸都会产生影响，而且……而且我的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撑……”

激动之下张沐灵回头抓着张琦司的肩膀大吼：“所以到底该咋办啊！！！”但很快便也放开了对方，“算了，问你你也帮不上忙——”

无助，失落，果然自己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张沐灵么？

这么久以来，从小学开始，再到初中，到高中，到进入圣灵，到现在，自己都是这么没用，想去保护却无能为力——不论怎样自己都是如此的无用啊——

丝丝寒冰出现在张沐灵手中——或许还能再拼一把，用尽全部力量，将车冻起来，或许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行的办法。但这对于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张沐灵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甚至将会再一次扯到生命。

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同样的，在一旁的张琦司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的眼神空洞，眼前的一切都在刺激他的神经，从小到大——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活！

为了自己的妹妹么？

他抬起头，看到同样痛苦的张沐灵。原来，圣骑也不全是万能的啊——

“或许，或许……”张琦司开口了，语气十分微弱，但还是被张沐灵听到了，“或许我有办法。”

周围的寒气骤然而止，张沐灵猛地回过头看向张琦司。

“我，我的，我的圣源……我的圣源可以……”他的语气很抖，“可以逆转事实……至少别人是这么说的。”

绝望中仿佛又多了一层希望，张沐灵死死抓着张琦司的肩膀，用同样颤抖的语气道：“真的假的？”

“真……真的……”仿佛是想起什么，张琦司握紧拳头哭了起来，眼泪不止地落下。对此张沐灵擦了擦对方的眼睛，道：“那，你可以么？”

他的语气很轻，很温柔，没有一丝的怀疑，不免让张琦司再一次抬起头看向张沐灵。

“你，你不怀疑我？”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因为，历史上没有这种圣源，一次也没有过。”

“那你不就是特例了吗？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上天在给我们机会，一个能让全部人都活下去的机会，一个能让你保护你妹妹的机会！”

张琦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沐灵，有多久没有听到这般信任了？但很快，他又低下头带着哭腔继续道：“可是，可是我因为这个害死了不少人啊——！！我控制不住啊——”

“那就在试一次！这一次，你会成功的！你记住，我在等你，车上千来个人在等你，你妹妹，也在等你！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那如果，失败了呢？”

“那我们陪你一起去死，你也不用在自卑中度过，失败了就一起死吧。不过我更相信你会成功！”

看着张沐灵的目光，一个人影与他重叠在一起。

“张琦司，我相信你，失败了我们就一起死吧！不过我更相信你会成功！”

“张琦司，活下去啊——！！”

多少个日夜了，既然会听到同样的话语。多久了，他没有被这么信任过了。

张琦司松开紧握着拳的手，走到驾驶室，道：“我，我试试……”

他将手放上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那场刚过去不久的经历再次浮现在张琦司面前。在那个房间里，两名男子互相拥抱着，他们已经没有出路了。

张琦司全身都在颤抖，明明自己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却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你的圣源不是可以逆转事实吗？那就试一下，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逆转过来！”

“可是，我控制不住——”

“那就控制住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还不行就再来第三次，直到你控制了为止！”

“那我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一起死吧！张琦司，我相信你，失败了我们就一起死吧！不过我更相信你会成功！”

回忆在不断飞逝而过的景色中不断显现。那一次，他成功了。那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席卷着张琦司的身子，他目睹前方，开启了圣源。这是一股张沐灵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但它就是圣源。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环绕在这周围。

同时，外头发出阵阵响声，其他车厢内，每个人都脸皆向此处看来。他们不受控制，缓缓走向此处。

见到这些人的到来，张沐灵立刻掏出一根棍子。

“你继续，我来给你防守！”

人群对着张沐灵一涌而入，而这其中还有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果然他们也全都被控制了。

这些人皆挥起大手对着张沐灵袭去。但是对于现在的张沐灵来说，普通人岂能轻易伤到他？

一个空间显现，凭靠着身体素质的进一步上升，对付这些人可是不要太轻松。

但是对方就算是普通人，数量也是非常多的，而且考虑到这些人正也是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之下又不能将其杀害，只能敲晕让其失去行动能力。

一棍又一棍，每一棍张沐灵都未留情，打在了那些人的后背之上，确保活着的情况之下击倒而不能再次爬起来。

可是，当他对上儿童时，却略微有些下不去手。对方可是小孩啊，以张沐灵的手力很容易就可以送走对方的啊！

但也没办法，只能略收些力继续防守。

人愈来愈多，这里的车厢很快就有些塞不下了，这样下去车头将会过重不利于行驶——好吧其实就是张沐灵感觉有些拥挤，一脚将堆在一起的人堆对着后面车厢踢去，他甚至还为这些人找了个柔软的落脚点。

张沐灵回过头看着张琦司，对方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却还没有好。

但是距离断桥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了，他们的时间，只有十五秒之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