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折腾完，像两根冰棍杵在地上，一动不动。

噔一声，第四层的开启，更是直接解救了二人。

无双脸都丢大发了，拉着圣女，直接走了。

“圣女，你去哪了？到了第三层怎么就找不到你了啊？”

圣女道：“我没有进第三层，一直都在第二层等着你们。直到最高层开启，我才上来的。”

“好吧。”无双也理解，修习佛法的，本就很少接触这种尘世的东西。

想到这，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脑海中闪过。但那想法很轻很淡，无双还未等察觉，便已经消失了。

几人随着小妖们到了大殿前，无双在门外扬声道：“求见妖锋领主。”

内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让他们进来。”

与此同时，圣女扯了下无双的袖口：“走到这儿，我便不进了。”

无双：“为什么？”

“本来打算的，就是同你们一道来。若妖都中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能有个照应，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圣女施以一礼：“还请仙子帮我旁敲侧击下业障的下落。”

也是。

无双心想：小先生同银渊多年师徒，最后闹的不欢而散的下场。圣女作为小先生的师傅，不见他，也是唯恐多生事端。

想到这，无双道：“我定尽力而为。”

大殿的门被缓缓打开，银渊就坐在最高处，静静的看着无双和望尘。

他的白发没再长，可眉目间的忧虑却是越来越多了。

随着殿门被缓缓关上，隔绝外部时，他突兀的苦笑一声。

“好久不见，二位。”

无双没想到银渊也认识望尘：“领主，难不成你见过他吗？”

“自然见过。”银渊道：“让妖都的云笈阁破例提前开启，除了魔王，别人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无双怔住了。

前世今生被一条线穿在一起，让无双紧绷的弦弹出一声响，急切的问：

“什么时候？”

银渊答道：“还能什么时候？你就有那么一次，来到了云笈阁中。”

无双心跳加快，恨不得现在就打听清楚事情的真相。

难不成......难不成上一世......

“无双仙子。”

银渊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颤抖着舒了一口气，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进来？”

“你说......”无双没说出圣女的名字，反问道：“不知领主可有何事？”

银渊道：“这云笈阁每年一开，一经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无双疑惑：“怎么了？”

银渊起身，先是细致的整理下衣襟，半晌无言。

最后，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拾级而下。

他走着，有几次不稳都险些栽倒下去，却摆摆手，不允任何人的靠近。

无双见到这场景，那捕捉的线索终于在脑中越扩越大，最终织成了网。

银渊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佛修戒妄语，戒杀生，戒饮酒，戒偷盗，戒动心起念。”

进门时，如果能全然交出所有记忆，证明一个人不妄语。

在记忆中，能够看出一个人是否杀生。

第一层，能看出是否饮酒。

第二层，能看出是否以偷盗之术赖赌。

第三层，能够看出是否有动心起念之欲。

他站在门前，看着那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光，目光都要穿透了。

语气如同耳边低语：“第一层滴酒未沾，第二层一钱未碰，反倒第三层......”

他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话：“你为何不敢进？为何......”

随着他的话，大门被轰隆隆的打开。

时隔多年，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银渊双目通红的看着她，似是疼极了，越看越疼，可越看也越不想移开目光。

目光扫过对面人的每一寸，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风景了。

余晖从窗边透进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