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开了门，裴修寒带着一身寒意跨步进来，他身着玄色大氅，上面是金丝绣的祥云花纹，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剑眉星目，他熟练的解下大氅扔到一旁，里面同样是一身黑色，袖口镶绣着银丝流云的滚边，腰间是金镶玉的腰带，肩宽腰窄，身姿挺拔，雍容华贵。

君念瑶脑子里一下子涌出一堆华丽的辞藻，她脸上有些烧的慌，不知道是不是地龙烧的太热了。

“这大晚上的，殿下怎的突然来了，被人瞧见了不好。”

君念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那我什么时候来？”裴修寒走到她身边，将她纤细的身子罩进他都身影里：“白天来？先去拜过你爹？嗯？”

“总...总之这样不好，万一被府上的家丁发现了，把你当成贼寇伤着了可怎么办！”君念瑶这话，听着很是为他着想。

裴修寒勾唇：“你院里的家丁，不是都让你打发去了别处？”

这他都知道！

“殿下在君府安插了多少自己人？”

“怎么，担心你爹的安危，还真是父慈子孝，令人动容。”裴修寒捏住她的下巴，皮肤光滑娇嫩，手感甚好：“放心，你爹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也只多不少。”

君念瑶后退一步，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眼见裴修寒脸跟着沉了下来，君念瑶赶紧将帕子亮出来，献宝似的捧在手心，递给裴修寒：“殿下，帕子给您绣好了。”

裴修寒接过帕子，四下翻看：“你绣了三天，就绣了一个寒字。”

君念瑶有些不好意思：“呃，殿下可否满意。”

“满意，君大小姐不愧是怀瑾书院刺绣科今年唯一的丁等生，果然名不虚传。”

君念瑶摊开手掌，右手掌心还缠着药布，可怜巴巴道：“我手受伤了，做不得这些。”

言语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裴修寒心软了些，将她扶到榻上，拉过她细滑的小手：“今日可上过药了。”

“还没。”

闻言裴修寒将她的药布一圈圈解开，拿出药膏帮她上药。

两个人挨的很近，君念瑶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强壮有力的心跳，四周弥漫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让她害怕的，致命的，却又难以抗拒的气息。

她就像是一条鱼，裴修寒在她四周布满了鱼饵，她怕活活饿死，却又怕活着上了砧板。

“那帕子殿下既然满意，那咱们就扯平了。”

裴修寒欺身上前：“谁说我们扯平了？”

君念瑶今晚穿了一件月牙白冰丝睡衣，有些松松垮垮，淡粉色的绣花肚兜，两根红绳系在细白的脖颈处，长发垂在腰间，脸上未施粉黛，皮肤白皙紧致，带了点婴儿肥，是他那幅画里，娇嫩鲜活的画中美人。

裴修寒眯着眼睛，像是在捕猎的猛兽，看的君念瑶心中一紧，就知道这大晚上过来，哪里是图一条帕子。

裴修寒上手，君念瑶也没有拒绝。

花中来去看蝶舞，树上长短听啼莺。

两个人未着寸缕，身上都出了薄薄一层汗，君念瑶手腕有些泛酸，她实在没力气了，趴在他身上歇息。

“你何苦吃这罪，还不是一样难受。”君念瑶声音娇娇媚媚，就像一只小猫，往他身上拱。

裴修寒覆上她的柔软：“你年纪尚小，避子汤一类的药物，还是勿碰的好。”

“霍家那准备如何。”君念瑶抬眸瞧着他，似是随口一问。

“霍老国公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岂是我能动的，要如何，还是要看父皇的意思。”

“可皇上若是不想对付霍国公府，又如何让你来查。”

裴修寒道：“凡要起势，自然要有个由头，至于这坏人嘛，肯定是本王来当，也不差这一个。”

君念瑶半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裴修寒道：“霍家怎样我不管，但是霍恬儿害我朋友，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裴修寒轻笑，宠溺的挂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没想到你还挺嫉恶如仇的。”

君念瑶恭维道：“信王殿下断案如神，秉公执法，相信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她锁骨分明，精巧润泽如玉，光洁如瓷，发丝顺着她的脖子铺散在床上，在珠光下发着荧光，眼尾挂着一丝媚态。

“哎呦。”君念瑶捂着胸口，皱眉道：“你掐我做甚。”

“以后不许你单独见老七，他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坏了，还是你真是想当齐王妃。”

“是他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你说我做甚，他那日也把我吓坏了。”听他责怪自己，君念瑶有点生气，咬了他一口。

“以后见到他躲开便是。”君念瑶这一咬，又将裴修寒的心思勾起来，只缠着她再来一回。

君念瑶拗他不过，只好顺着。

他们这样不合适，君念瑶当然知道，自古男女情事，向来都是女子吃亏，更何况还是未嫁人的女子，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拒绝不了，一如当年他在青楼门口开口将她救下，一如在回京的路上，遇到刺杀，他身受重伤却将她护至身下。

那个高高在上，她要拿一辈子去眺望的人，被她只能藏在心底的人，如今就睡在她的身侧，坦诚相对，做着夫妻之间才有的亲密事。

她，拒他不能。

......

第二日醒来，裴修寒已经不在了，在紫苏进来之前，她便起床自己穿衣。

紫苏和青梧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紫苏颇有些惊讶：“大小姐今个儿怎么起的那么早。”

“哦，今日兰儿要回来了，我自然要早起等她。”

紫苏撇撇嘴：“她一个奴才，哪值得大小姐如此上心。”

知道紫苏吃味，君念瑶无奈道：“她是我朋友，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投奔君府，我哪能真把她当婢女。”

“哦，知道了大小姐。”紫苏撅着嘴，闷闷不乐。

青梧扯了她一下：“怎敢给大小姐使脸子。”

君念瑶倒是没放在心上，对二人道：“马上过年了，你们两个若是想回家过年，和我说便是，我多给你们些银钱，明日便可出府回家。”

二人一听，都有些转不过心思，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