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上官琮道，“没想到秦学士家的女儿竟然还通药理？”这倒是件稀罕事儿。

“这有什么？我的志向便是要做一个女医官的。”秦韵贤道。

这倒是叫上官琮有些吃惊，在天启开朝以来，从未听说过有女医官的，就算是民间，也少有女人给人医病的，眼前这个女子却说自己的志向是要做一个女医官，确是稀奇。

“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觉得女子做医者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偏要做一个女大夫。”女子的眼神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坚毅。

“我并不觉得这有多荒唐可笑，我也认识一个女子，她如你一般，虽然她从未与我说起过，可是我却知道她心中定然也有不俗的志向。她向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处处受制约，相反她比很多人都要睿智和通透，我觉得这样的她便是极好的。”上官琮眼中溢出一水的温柔。

“当真？若是我父亲母亲也能如睿王殿下这般明事理就好了，他们也就不会逼我嫁人了，也不会硬要我来参加这宫宴。说是宫宴，谁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个相亲大会，各家的小姐在这里都像是市场的货物一样任人挑选，待价而沽，我最不愿做这样的，所以便偷偷溜出来了。”秦韵贤像是遇见了只因一般，不免话多起来，“睿王殿下，你又是为何从宴会遛了出来？莫非那夜小姐的舞姿不够美，还是豫王殿下的笛音不够动听？”秦韵贤笑道。

“如你所说，这宴会如同是逛市集一般，好生无趣。”上官琮道。

秦韵贤未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上官琮许久，方才道：“你当真是睿王殿下？你与我想象之中很是不一样，与别的王孙公子也不一样。”

“呵，是嘛。”上官琮笑道，“出来许久了，我要回殿中去了。”

“嗯，我也该回去了。”秦韵贤道。

两人并肩走着，快要到大殿时，上官琮停下脚步，往旁边让了一步，说道：“秦小姐，你先请。”

秦韵贤愣了片刻，方明白是什么意思。如若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大殿之中，必定会引起非议，他一个王爷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她一个女孩家怕是要被人说项。这样看来，这位二殿下倒是个温润的公子。秦韵贤笑笑，欠了欠身便进了大殿。

上官琮特意在殿外停留了片刻，方才进到殿中。此时，宫宴已经进行到尾声，太后也推说有些欠神，回了寝殿。东道主离了席，宾客自然也都陆陆续续准备走了。

慕倾柔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一把嘴角和手，便看到哥哥慕倾羽已站在自己的面前。

“大哥哥，我们回家吧，这个宫宴可是无趣，我下次可任谁说都再也不要来了。”

“心儿，这里是皇宫，莫要胡说。咱们回府吧。”慕倾羽拍拍妹妹的头顶，嘴上虽是数落，可是眼中却是宠溺。

“哼，我当是谁呢？这么没规没矩的，原来是慕家的。”

慕倾柔眉头一皱，转脸一看，是夜霓裳。“你怎么说话呢？”慕倾柔嘟着嘴，有些委屈道，“原本我也是该唤你一声表姐的，你怎的这么说话？左右，我也不曾得罪你。我们慕家怎么了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与我那妹妹像得很，都是没规矩上不了台面的。”夜霓裳一脸傲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