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第一次看到沈婉盈没有戴面具的样子，第一反应是被吓了一跳。

知暖无意的反应被沈婉盈看在了眼里，犹如一根刺再次扎向了她的心口。

她继续看着周凤栖，哭道，“娘，我也好像像正常人一样，不戴面具在外行走，像普通小姑娘一样用胭脂水粉装扮自己。”

“我好羡慕她们……”

周凤栖抱着沈婉盈一样泣不成声。

母女俩抱着哭了很久，沈婉盈才将心中所有的怨恨，不满发泄完毕，她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沈婉盈倚靠在周凤栖的肩膀上，声音有点嘶哑的说，“娘，我爱上了一个人。”

周凤栖此刻并没有很震惊，说道，“娘猜到了……”

“当我受欺负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娘，我努力过了，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我……”

“我听说，娘你曾经也是一个绝色美人，如果我没有毁容，我会不会也生得像你一样美艳？”

听到这里，周凤栖又一串泪珠流下，“会的。”

“如果我很美，他会不会就能看上我了……”

周凤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着泪。

“娘，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调皮呀？什么不玩，跑去玩火盆……害了你，还害了我自己……”

“害得我现在连被爱的资格都没有……”

“娘，我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好痛……”

也许是这几日沈婉盈的精神压力太大没有休息好，在将所有负面情绪释放出来之后，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凤栖将沈婉盈抱上床，坐在床头握着沈婉盈的手，沉思。

想了很久之后，才把沈婉盈的手放回被中，转身严肃的对知暖说道。

“近几日小姐的情绪可能不太稳定，你要时刻跟紧小姐。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知暖明白，周姨娘请放心，我一定会看住小姐的。”

周凤栖点点头，“我也会常过来陪她说说话的，就拜托你看紧了。”

说完，周凤栖从钱袋中掏出了所有的钱放在知暖手里。

“周姨娘，照顾小姐是我应尽的职责，我不能收你的钱。”知暖赶紧推脱。

周凤栖并没有收回的意思，“钱也不多，你别嫌弃，就收下吧。”

说完，转身就直接走了。

知暖站在原地，缓缓的打开手心，掌心之中只有五枚铜板。

她来到沈府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她作为细作就只是打探敌情传递消息，但是周凤栖和沈婉盈两人在沈府的境遇让她很同情。

尤其今天还看到沈婉盈的脸，确实很可怕，也能够理解她的绝望和无助。

知暖收回掌心，来到沈婉盈的床前，把五个铜板轻轻放到了沈婉盈的床头。

接下来几日，周凤栖都会来找沈婉盈，有时候陪她聊天，有时候会拉她到院子里种种花，还会让她给她画画。

经过周凤栖几日的陪伴引导，沈婉盈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终于不再动不动就发呆了。

而知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将所有情况都传给了秦初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