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饿了一天，先吃点饭好吗。”

江澜轻轻托起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凌苏靠进自己的怀里，语气轻柔得像是哄婴儿一样。

“苏苏，听话，会熬出胃病的。”

她没有吭声，连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江澜温润的眉眼染上一丝焦躁的戾气，强行把凌苏的脸转过来，“我不想做那些惹你不高兴的事，你乖一点好不好。”

她突然勾唇，讽刺一笑，“我可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呢。”

江澜的眼眸一点一点暗了下来，“苏苏，那些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你知道的，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

“啪”的一声轻响，轻颤不已的小手轻飘飘打到了男人妖孽的俊脸上。

她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以至于打他一巴掌，都像在玩闹似的。

“肉体上的伤害才叫伤害，精神伤害就不算伤害了是吗？江澜，你忘了你早上是怎么强迫我的了吗，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当做你的欲望奴隶一样锁进那个笼子里，不准与任何人有来往，只能围着你转，不按你的话来，就是不乖不听话，就得受惩罚。”

凌苏看他的眼神只剩没有情绪的漠然。

“不是的宝宝。”

他瞬间慌乱起来，试图从那空洞漠然的瞳孔里找到一丝爱他的证据。

“宝宝是我的心头肉，我爱你宠你都来不及，我才是宝宝的奴隶，我爱宝宝，我爱苏苏，我知道我背地里做了很多令苏苏不高兴的事，我是个坏种，以后我会改的，只要苏苏陪在我身边监督我，我一定会改好的，苏苏不会舍得丢掉我的对不对，苏苏不喜欢那个金笼子，我就再也没有带苏苏去过那幢房子了不是吗，我真的在改了……”

可他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许久，却什么也找不到，只能紧紧地箍着她，气息不稳地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大堆。

“你不会改的，是我错得离谱，一直像个傻瓜一样相信你，顺着你，以为这样照顾你的情绪，就能缓解你的病情，结果却是被你利用一直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

凌苏闭上眼，“江澜，你放过我吧。”

沉寂的卧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男人颤着声音，露出一个像是要哭的笑，“宝宝生我气了是吗，没关系，宝宝尽情向我撒气，想怎么打我骂我怎么罚都行，不要再说这种气话了好吗。”

他低头轻轻抓起凌苏柔软无骨的小手，“啪”的一下打到自己的脸上，苍白得近乎病态的俊脸还维持着讨好的笑容。

“宝宝打我吧，只要能让宝宝消气，想打多少下都行。”

凌苏生硬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逐渐激动：“别装了，你威胁完了又来讨好，真当我是一个傻子吗，是不是我真的变成一个傻子，任你摆布，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不是的，我爱苏苏，苏苏也爱我，苏苏答应过要陪着我一起治病的，我的苏苏不会食言的，没有什么放不放过，我们会好好一起白头到老的。”

他的情绪突然起伏得厉害，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里。

以往一直在脑子里臆想的那些失去凌苏的画面，好像在逐步变得真实。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凌苏了。

凌苏空洞无神的眼睛突然聚焦，变得十分决绝：“你已经做了触及我底线的事，那场车祸的背后，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让我的手沾上了别人的鲜血，想到以后要跟你继续一起生活，我就会想起这一条人命。”

凌苏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自己坐起来：“江澜，我不想看到你了。”

怀里虚弱无力的凌苏就像一道随时会熄灭的光一样，那个会甜甜对他笑，会偷偷亲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凌苏，他唯一的光。

他好像真的抓不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一直都在努力了。

怎么最后还是搞砸了。

“不是这样的，我的苏苏舍不得丢下我。”

他重重跪到了地上，抱着凌苏的细腰抬眸，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眼红得厉害，声音涩哑，卑微到了极点。

可惜，他自欺欺人的哭诉，没有得到凌苏任何一个眼神。

他的苏苏，真的不要他了。

“苏苏，你不能这样，把我拉出了泥沼，又不要我了。”

“乖宝，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只要你看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家里的一切和我全都由你做主。”

闻言，凌苏终于懒懒掀起眼皮，“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放我离开。”

猩红的桃花眼一滞，江澜的情绪彻底失控崩坏。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疯了一样吻上去堵住凌苏的唇，手开始顺着裙摆往里摸，恨不能马上与凌苏结合在一起。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忽视凌苏那些犹如利刃一样扎在他心上的冷漠话语。

他才能暂时欺骗自己，凌苏还在他身边，摸得到抱得着。

“江澜，你又发什么疯！”

一声“滋啦”，睡裙裂开，凌苏被他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羞愤不已。

“对，我是疯了，所以别想离开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男人的动作突然温柔了许多，勾勒出一个神经质的笑，目之所及全是病态的占有欲。

身上的睡裙被撕得七零八落，凌苏被他时而疯狂时而温柔的割裂状态吓得不停反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早就哑了。

突然她发狠咬住他的肩膀，死死不肯松口，直到铁锈般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开，她才匆忙松口。

江澜的肩膀留下一个血口，止不住地往外冒血，他却丝毫不在意，还伸手取了一抹放到唇边舔。

凌苏吓坏了。

她裹着被子从床上摔下来，带着满身的印记跌跌撞撞爬向门口：“我要离婚！”

似是被血液刺激到了某根神经，噙着病态轻笑的男人踩住拖地的被子，凌苏猝不及防往后倒去，直接倒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把裹成一小团的宝贝抱起来，猩红的眼眶充斥着偏执的癫狂。

他握着凌苏的手捏住一把切面包的小刀，“既然老婆不要我了，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