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锦心
作者:彼岸花丶祭酒 | 分类: | 字数:6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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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衣裙,母亲
“妹妹,此处人甚是多呢,可要小心些呢!”
江铃若虽然说着小心的话语,但实则却是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就在江锦心注意力都在她手上的时候。
“哎呀!”
突然,前方莫名像是撞到一个女子似的,因着这一撞还有什么东西洒在自己的衣裙上。
“哎呀,这……”
眼前的女子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怯弱,双手也不停的捏来捏去不知道应该摆放在何处。
“弄湿了姑娘了衣裙,小女子真是罪该万死!”
说完便是生生的跪在的地上,还不等江锦心反应便是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
这一行为原本就已经比较惹人眼了,何况又是人群熙熙攘攘的街市里,很快的,便已经有人围观了起来。
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已然从周围起了势。
“哟,这又是哪家的小姐在这里仗势欺人了呢!”
“但我看着这小娘子也不像是长得刁钻的样子啊?”
“啧啧,你就是瞅着别人长得好看吧?你看看那小娘子的衣裳,便是不常见的样式,指不定是什么脾性的。”
“我瞧着那人磕的挺重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江锦心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不轻不重的话语,毕竟这些人像也是毫无忌惮的说着这些话。
她原以为会被吹冲散至人群中然后被绑走?或者被暗处的刺客刺杀?甚至泼点什么毁容的东西?
结果给她上来的竟然如此的“人情戏码”?
唉,又要强行变脸啊,实在是感情牌打的好啊。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江锦心瞬间堆上了惊慌失措的神情,两行泪就生生的下来了,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着江铃若,哽咽着嗓音说着:“姐——姐,啊这,这姑娘是姐姐相识的吗?怎么,怎么就突然跪了起来?”
江铃若听闻先是一惊,她哪里想得到江锦心说出了如此的话,她之前想着江锦心先前的脾性,就算不跋扈的叫嚣,好歹也其实会骂上几句吧?
这样无辜的状态是什么意思?攀扯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妹妹可莫要打趣我了,别人这是跪你呢!”
江铃若急急的抽了被抓紧的手,而后又稍稍的退远了半步,让自己看起来和江锦心有了一定的距离。
“可是姐姐,我不识得这女子呢?她何苦又要跪我呢?姐姐再看看,真的不识得吗?”
“休要攀扯我了,人家不是泼了你衣裳了吗?自然跪的就是你了!”
“可是我被泼了,还什么都没说呢!”
江锦心缓缓的蹲下身来,慢慢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缓缓的说着:“所以,你为什么要跪呢?”
江铃若见此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她纵然是没想着这件事能有什么影响,毕竟一个府里的,她也知晓若是其他姊妹坏了名声,自己的婚嫁必然也是难上加难的。
但想着江锦心的脾性,周围又有这么多人,想来也是不敢肆意妄为的,大概会慌乱的不知所措,然后自己再上演一场“姊妹情深”,顺便走一走善解人意的口碑,大抵上就能攒一些好名声了。
可眼下……
“原来是这小娘子先污了别人衣裙。”
“我也是因着天色稍暗,竟是有点看不清,看见的时候便瞧着小娘子跪了人。”
“也别说,这跪着的小娘子许是吓到了吧。”
江铃若哪里想得到这些细细碎碎的声音竟然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去了。
她突然的一咬牙,突然想到了刚刚江锦心和自己的对话,一股子厌恶由心而来,便是又被江锦心摆了一道的。
“许是妹妹你的态度吓到人家了。”
江铃若哪里舍得这大好局面落了下风,急忙忙的便是说到:“府里啊,自然有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让着,在外可莫要如此了,衣裳若是坏了,姐姐必然帮你洗的和新的一样,成吗?你还是快快让地上的小娘子起来不是。”
说着微微俯了俯身子,伸手拍了拍半蹲在地上的江锦心的肩头。
“哦,原来是个脾性大的小姐,大概是被吓到了。”
“我就说,哪有上来就给人跪下的,这么说来也是有缘由的不是,你瞧瞧那小娘子的衣裳,好像也不是什么吉祥的纹样呢。”
“我方才就说这小娘子定然是娇宠惯了的。”
“就一件衣裳,瞧着这奇怪的衣裳,竟是也能让家中的姊妹卑微成这样,只能说指不定在府里是怎样的作威作福呢!”
只能说三人成虎总是能常伴身侧,风言风语之中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既然想要把水搅浑,那就让狂风来的更大一点吧。
唉,非得要如此做派,对于江锦心而言也是有点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的。
她也就一瞬间的事,便是泪流满面,原本就半蹲着的姿势,顺着江铃若的势便生生的坐倒在了地上。
“姐,姐——这是作甚,我,我知晓丢了姐姐的面了,回府定向姨娘请罪,可这衣裳……”
“姐姐……是我错了,先前眼瞅着姐姐月月都有姨娘给裁制新衣,也是羡慕的紧,今次灯会如此盛大,妹妹也不想丢了府里的体面,但姨娘说库里没有足份的了,也只好当了些首饰凑了这件衣裳,妹妹是喜欢的紧的。”
江锦心说完便痛心的摸了摸自己被打湿的衣裙,还有意无意的将那个破了巨大口子的衣裙一角露在了众人面前。
“你,你说什么胡话!我母亲……”
江铃若刚想辩解什么,却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母亲”这个称呼。
这一点倒是江锦心没想到的,但这一点却实实在在的被众人听见了。
“原来是庶姐和嫡女,啧啧,我刚刚就看着那个小娘子可怜的紧,原来这衣裙都要自己凑的。”
“我听着叫‘母亲’呢!这不就是嫡庶不分了不是,大概是那嫡女的母亲啊,不在了的……”
“我瞅着那个嫡女的神情都是惊恐害怕,那个庶女啊,倒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不就是一眼便知了吗?”
有时候啊,人们并不在意真相,也不在意在这件事里,到底是谁受了伤,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成为“英雄”的那个瞬间和那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