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放出一枪。

一道金光没入了王秘书的体内，他毫无异样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秦执的身体躲避在王秘书看不到的死角，他的手指动了动。

王秘书突然探出头。

这一瞬间被警察们抓住。

“快！”

“快开枪！”

曹闯顾不得那么多。

他首先冲出去，他的心里隐约后悔。

没想到竟然没让秦执死，反而差点儿牵扯到无辜的人。

他没来得及想太多。

因为他的眉心正中一枪。

枪响过后。

所有人都怔住了。

王秘书扔枪自首。

除了曹闯，没人受到影响。

安欣和李响瞪大了眼睛，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们俩冲上去，却在曹闯的尸体前停住脚步。

秦执从雨幕中走出来。

王秘书已经被警察们拷上了。

“我要杀了他！”

安欣朝着王秘书冲去。

警察们立即把安欣拦住。

“别冲动！安欣！”

“安欣！”

“别冲动！”

“他自然会有死刑！”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在罪犯自首之后动手，那么变成杀人犯的人就变成了安欣。

没有人能代替法律执行刑罚。

安欣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可是……

倒下的人是他的师傅啊。

安欣和李响这边乱成一团。

秦执打开了警车车门，陈书婷红着眼眶猛地攥住他的小臂。

“我……我要生了……”

陈书婷疼得浑身发抖。

秦执一紧，随手抓过了一个警察：“我老婆要生了！快送我们去医院！”

这个警察还没从混乱中缓过神来。

他只能听着秦执的吩咐上了警车，开始往医院赶。

陈书婷疼得面容扭曲，她咬着唇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

警察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状态。

前脚刚处理了罪犯，后脚又面临着孕妇生产。

还好今天街道上因为暴风雨，几乎没有什么人出门。

一路畅通无阻。

系统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恭喜宿主除掉张锋，解救被害人陈书婷，奖励生育丸一枚。】

秦执虽然不知道生育丸的具体功效，但是系统出品的都是精品。

他第一时间假装从包里实则是从系统空间内取出药丸，给陈书婷喂下。

陈书婷苍白的脸色好了不少。

她的力气也缓缓地恢复。

车子停在了医院。

秦执提前给何主任打了电话。

刚下车，秦执就把陈书婷抱上了推车。

在进产房前，秦执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我是她丈夫，我不能进去吗？”

秦执问。

现在的秦执看上去属实不像是良民，小护士有些害怕地说：

“产妇不让你进去，很多产妇在生产的时候会失控，她们不想让爱人看到这一幕。”

秦执无可奈何。

护士和医生都是以产妇为重。

陈书婷不让他陪产，那么医生和护士就不会放他进去。

手术室亮起了灯。

秦执靠在医院冷冰冰的墙上。

他白色的衬衫上还沾着张锋被杀时溅上的鲜血。

他看着被雨水重新洗净的手，心中毫无波动。

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不是曹闯，今天的这一切压根儿不会发生。

秦执闭上眼睛，平息心中生起的怒火。

他说过。

擅自改动计划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这是曹闯自己的代价。

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让赵立东垮台，曹闯非要自作聪明地把自己也算进去。

除了赵立东，曹闯竟然也想除掉他？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只有被撑死的份儿。

秦执的眼中满是冷意。

解决了曹闯、张锋，王秘书作为傀儡，就该贡献出他的价值了。

警察局。

审讯室。

安欣和李响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秘书，“你最好把今天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王秘书笑了笑，他说：“我原本就没打算隐瞒。”

“事情很简单，秦执发现了赵立东犯法的证据，我和张锋被派去处理掉秦执，失败了。”

“就这么简单。”

王秘书笑着说道。

安欣恨不得把他的笑脸打烂。

“证据呢？”

“赵立东犯法的证据！”

安欣死死地揪着王秘书的领口。

“你很生气吗？”

王秘书突然诧异地看着安欣。

“是因为我杀了曹闯吗？”

李响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王秘书看着安欣的眼睛，他笑得夸张：“可是曹闯是赵立东的人啊！”

安欣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他松开手，脑海里始终回荡着王秘书的这句话。

“你放屁！”

李响提起王秘书的领口。

王秘书一脸无所谓：“不相信啊，上一次那个毒贩子，就是曹闯处理的，那个毒贩子也跟赵立东有联系，赵立东怕毒贩子被你们问出什么来，就让曹闯把他处理掉了。”

安欣和李响两个人都彻底僵住了。

身体里传来清脆的破裂声。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掉了。

“啊，为什么杀他呢？”

王秘书自问自答，“因为他明明有机会杀掉秦执的，可他始终不愿意暴露啊！张锋都死了，我也离死不远了，他却还不动手？多让人气愤呐！”

他欣赏着眼前安欣和李响的脸色，发出嚣张的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欣和李响被人接替了。

“你和李响是曹闯的徒弟，接下来我们要审讯的案子跟曹闯也有牵扯，所以请你们回避。”

其他资深警察直截了当地把安欣和李响请了出去。

当审讯室的门关上，安欣有一种眼前一黑的错觉。

如果师傅是因公殉职，也许还要让他好受一点儿。

医院内。

手术室的灯光持续亮着。

秦执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声音。

生产室的隔音很好。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程程走到了秦执的身边，她打量了一下秦执，感叹道：“看来是一场恶战啊。”

秦执没说话。

她给秦执递了一根烟。

他们俩走向窗边。

程程给秦执点燃烟。

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医院里禁止吸烟。”

她面色忐忑。

程程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妙地反问：“是吗？”

护士看着程程，突然低下了头，默默地走开了。

秦执弹了弹烟灰，说：“没必要。”

程程笑了一下：“规矩是留给普通人遵守的，我们是规矩之外的特权。”

秦执虽然说没必要，但是并没有阻止不是吗？

这个时候来一根烟平息心情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