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在上
作者:一颗饭饭 | 分类: | 字数:3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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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故人重逢
这几年,围绕在秦砚苏身边的,都是在权力尖端游走过的人,连带着他自己身上也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狸栀被他气势所震,连忙点头,也不敢再抬眼看他,只顾赶紧收拾东西。
可是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问题。
慌乱中,一只小酱碟“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狸栀连忙蹲下身去捡,一不小心被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她痛得蜷缩了一下,却没敢做声。
可秦砚苏一直在关注着她,怎么会不知发生什么事?
轻叹一声,他翻身下马。
狸栀只觉有人在她身旁蹲下,一身的气场,极具侵略性。
狸栀眼神躲闪,却听秦砚苏喊她:“小林妹妹。”
狸栀慢慢转过头看他,秦砚苏漆黑的眼眸宛如化不开的夜色。和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大哥哥似乎不一样了。
他说:“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不容狸栀拒绝,将她打横抱起,放在马上,嘱咐姗姗来迟的下属,将摊位上的东西打包好送到客栈。
狸栀想要拒绝,可是想到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了,等会儿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客栈去……
算了。
她心一横,双手捂着脸,让别人看不到她是谁,任由身后少年的气息将她笼罩。
身下的马儿开动了,狸栀一时不察,身子直往后倒,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想坐直身子,那匹马儿已经开始小跑起来。狸栀想要努力稳住自己身形,反而与身后之人越贴越紧。
秦砚苏的一只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低声嘱咐:“别乱动。”
两人骑马,却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往比较偏的城墙边绕了一会儿。
狸栀有些惊慌:“砚苏哥哥,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这样跑出来,于理不合。”
秦砚苏这两年跟在将军身边,阅历气度都有了极大提升,并没有回答狸栀的话,只是拉紧缰绳,放慢速度,问她:“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狸栀沉默片刻,据实以答:“和以前一样。”
那就是不好的意思了。
夜色微凉,晚风不急,却足够穿透轻薄的衣裳。
秦砚苏将怀中的少女搂紧了些,而他心心念念的小狸妹妹,在这一刻也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不再抗拒,温顺地靠着他。
秦砚苏斟酌着,慢慢说:“今日我与义父才从京城回来,估计不出半月,京城的任命状也会到。我到时派人去接你,你随我一同入京可好?”
狸栀的身子僵了僵。
此刻四下无人,喧闹的集市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城墙上的火把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半晌,她才低低说:“好。”
秦砚苏从十二岁读《关雎》,一直到十八岁能拥自己的“窈窕淑女”入怀,中间隔了二千一百九十一天。也就在今天,他空空荡荡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温香软玉在怀,难免心猿意马。情难自持时,他将她圈在僻静的小巷中,将炽热的心思淹没在疾风骤雨般的唇舌之中。
狸栀眼角有泪无声滑落,被他一颗一颗珍惜地吻掉。
狸栀第二天回村,秦砚苏没有现身,只是远远地目送。他将此事告知义父,本以为会面临着一顿训斥,谁知将军却很善解人意:“青梅竹马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不过现在正是入京的非常时期,为了她的安全,你不能大张旗鼓娶她为妻,还是先将她纳为妾,或者藏于别院,其他的事情慢慢来。”
秦砚苏觉得这样委屈了狸栀,可是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点点头:“我会将她悄悄带进京城,为她寻一处安全的住所。我也会尽快完成义父的事情,不出半年定能将她正式迎娶。”
等秦砚苏走了,将军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幕僚说:“我的义子怎可娶那山野村妇!不过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而已,等到了京城,见识过花花世界,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哪怕只是半年,他就会知道取舍了。”
为了顺利返京,秦砚苏不得不四处奔波。
临走前,他派了手下,这段时间务必要保护好狸栀的安危。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后,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狸母在中元节那晚,杀了一个闯进他房里的浪荡子。
这事情本来很好解决。
虽然死了人,但横竖不过是两个村民之间的事情,而且那浪荡子有过错在先,狸母要么花钱打点,要么在牢里蹲上一段日子,事情也就过去了。
偏偏差役来取证的时候,有几个长舌妇在一边议论,说这小娘子并非在本村长大,是外面来的,仗着有几分姿色,一直不太检点。谁知道真的是人闯进去的,还是她主动开门迎人进去的?
老先生也从房里颤颤巍巍走出来,义正辞严地说:“墙有茨,不可埽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那女子,可不是什么检点之人。”
有了读书之人的证词,这件事情似乎就有了定论。
惊魂未定的狸母,没等到官府为她做主,却等来了带着械具,凶神恶煞的一干衙役。
她的神色从震惊变成悲伤,最终化为两行苦涩的眼泪。
等狸栀随着一干乡亲们回到村里时,看见村口有几个闲汉聚在一起,眉飞色舞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见到她回来了,这几人还互相挤眉弄眼,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种眼神不是打量好看女子时候色眯眯的眼神,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狸栀顿感不妙,加快了脚步。
等她走到家附近,看见自家门口围了很多的人,还有差役进进出出,顿时心下一沉。
“什么情况?”她拉住一个平日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大婶问。
大婶同情地看着她,小声说:“昨天夜里,你娘亲勾了人进屋,后来因为嫌人给的钱少,就起了争执,她一时激动,就把人给杀了。”
另一个村里人凑了过来,问:“你娘是不是早就想干那事,所以才把你支出去镇上?”
时间地点人物,还有因果逻辑。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就是事实如此,他们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