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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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专门从富人兜里掏钱
这当然也不是她的猜测,不管小说还是电视剧里都没少演,宋国农民起义是最多的,从头到尾充斥了王朝三百年,倒霉催地比其他几个王朝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更诡异的是,人家王朝是到了末期,从骨子里烂透了,才开始大规模爆发起义。
只有阿宋,从头至尾就没消停过,弄得这位太祖君,一方面要四处统一征战,同时还要应付此起彼伏的农民大哥。
果不其然,他这一趟外出,正是为了镇压起义。
“唉——”说起这个太祖笑不出来了,任何皇帝面对反他的百姓都高兴不起来。
但他知道一点:“堵不如疏,起义不是靠镇压的,而是安抚。百姓真要是有好日子过,怎么会去刀头舔血?”
他也不想对着子民挥动刀枪,说白了,国家建设正需要他们这些中坚力量。
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满朝文武加上赵文化那个憨憨,都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或者是他们知道答案,却拿不出解决办法。
所以林桑很神奇地,竟然遇到第二位君主向她问道。
其实这时候她也可以耍赖,只需要装傻推脱:“刚才我没说这句话啊,你一定是弄错了。”
但人与人的相交贵在真诚,太祖以诚相待,她也不想玩虚的。
更重要的是,对于当今的人而言,有什么吴越国,汉、宋之分,但在她眼里,华国是大一统的,不管帮谁,帮的都是自己人。
这一点不仅林桑,就连钱邵二人也有相同的认知。
“官家——”俩人进殿后虽然没有叩拜,但都行了大礼。
这也是应该的,因为从第一代吴越国王开始,就已经向中原称臣,只不过那时宋国还没建立,是周的天下。
后来赵太祖发动兵变黄袍加身,钱俶称臣的对象就从周改成了宋。
吴越边陲小国,历代国君的治理信条就是谁强我就认谁做大哥,反正口嗨又不吃亏,只要不侵略我,让我保一方民安就行。
事实证明这样的国策虽然谈不上多刚猛,但对百姓最有利。吴越能够在乱哄哄的战乱中保住自己百姓,让他们休养生息发展经济,大包邮区从千年前就是富庶安宁之地。
这一点太祖表示他羡慕得很。
“好好,还是你们吴越好……不必多礼了,回去问你父亲好啊。”
夹带私货的一句,差点将钱惟浚也吓了个仰倒。
不知道他是猜的还是着人调查过,竟然对吴越皇子的身份知道得很清楚。这样看来,邵子武也不在话下,他实在太打眼,一身军人的英姿藏也藏不住。
好在太祖还挺明事理,他从赵文化那里听说几个吴越人来到宋国的经过,并没有心生疑虑。
他反而还掏心窝子一般,拉着他们唠起嗑来。
“你们好久没动兵戈了吧,我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帮我教训了一下不老实的唐国,吴越就一直休养至今。”
邵子武点头,那一场战争他也参加了,唐国就是他们刚刚去过的江南国。
他们被打趴了,从那以后李氏父子也学吴越对宋国称臣,自改江南国主。
太祖就像跟老熟人聊天一样,话匣子一打开关都关不住,他一个劲找邵将军要认同感。
“要是可以,谁喜欢打仗是不是?不管是为了保卫还是侵略,总归是要死人的,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有危险的是不是自己。”
只是当话痨遇到口讷,画风就很割裂。太祖叭叭说半天,对方认真地点头:“是!”
邵子武也厌倦战争,可国家就是战争的产物,他也不想承认,可两者就是相辅相成的。
有谁能想到两位战神,居然都是厌战人士。
不过面对真诚的太祖,邵子武也很坦诚,破例多说了几句。
这就很赏脸了。
“我看宋国起义不断,还是跟国策有关。”
什么意思?这话赵文化不懂,就连英明睿智的太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邵子武还是那个风格,只简单说了五个字:“杯酒释兵权。”
这话说完,林桑心中也一动。这句话她从小就听过,这几天才发现背后的故事远比字面要丰富。
并不是太祖皇帝叫几个老朋友过来喝点小酒,吹吹牛批,就解了对方手里兵权的。
人家一个个能跟着打下江山,又不是吃素的,庞大的权利说解就解,失去的权益必须用其他来换。
能够跟权利等价交换的只剩下财富地位了,生意人林总恍然,这不是股权互换嘛。
“是啊,当初为了再发生兵变的事情,我承诺几个老兄弟,让他们回家养老,给他们土地和财富,保他们几代富贵平安。要不然……”
要不然不光他地位不保,兵变的事故随时会发生,乱世也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林桑也知道,自从前朝覆灭,割据的藩镇都成了独立小王国,是个武将都能过把登基的瘾,不到一百年的时间神州出了五六十位皇帝。
这还是前朝安史两家留下的好传统,兄弟相残,父子相杀,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所以这些皇帝上位后的人生信条跟如今思密达国的首脑一样,整天想着就是如何多活两年,然后就是怎样利用有限的时间疯狂享受。
所以林桑才会由衷钦佩眼前的国君,除了野心和私欲,他是乱世中唯一有能力一统神州,且爱惜百姓的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算这样,百姓的日子依然苦。
邵子武告诉他:“汴京和平繁盛,出了京师依然是人间炼狱。”这是他们被绑的一路亲眼所见,也是他这些天的走访所得。
太祖默然,这也跟他制定的国策有关。
为了防止地方坐大,有实力造反,他一开始就下令将经济都集中到中央。
林桑又懂了,为什么汴京后来成为世界最繁华的都市,可整个国家依然积贫积弱,百姓依然困苦。这是用一国养一城啊。
林桑猜测:“那些放下兵权的武将成了地主勋贵,他们拼命圈地拼命敛财,百姓没土地没饭吃,这才会四处起义吧。”
邵子武立即证实了这一点。
“出了皇城,京郊多得是失去田地的农户,他们有的去作坊上织布捏花瓶,找不到工作机会的就成了流寇。”
地被土豪抢走了,太祖就大力发展商业,刻着不顶事啊,林桑听得直摇头:“其他王朝到了末年土地兼并才会这么严重吧?”
怪不得一路上京,这个新生的王朝总给她一种末世的流离感。这都是太祖大大干的好事,整个国家是初生即暮年啊。
钱惟浚还落井下石:“我们吴越就不这样,我爹说一定要让耕者有其田,还要轻徭薄税。”
这几个雷劈得相当猛,颇有点一语惊醒的意思,太祖的眼神有些呆滞,又觉得惊异。
眼前几个吴越人没有像其他百姓一样对他歌功颂德,说话虽然都不中听,可确实在针砭时弊,将他的皇帝滤镜一下子摘去。
这件事对太祖的冲击太大,他需要缓缓。
原来在他南征北战的这十年,他的政令被不断曲解放大,国家被治理成这副鬼样子。
但太祖没急着甩锅,不管抑农重商还是盘剥地方,都是他的授意,只不过这些年经过晋王有意无意的治理越来越失控罢了。
想通这一层,太祖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他州县,我就说,百姓要不是实在没活路,怎么会铤而走险……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算知错,政令已经下达,土地财富已经集中在勋贵手里。
太祖抹了一把脸,言语疲惫:“不管哪朝哪代,想再叫勋贵豪强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都是难上加难。”
难不成要兵戎相见?
同室操戈,这又给了其他大国可趁之机,太祖夜夜失眠,操碎心也没用。
谁知道他眼里天大的难题,在钱惟浚看来不是个事儿。他一直插不上什么话,这时候突然来了精神。
“谁说的,我老师就有本事专门从富人口袋里掏钱,你问问她,她要愿意帮你,这事也不难。”
说着还眉飞色舞看向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