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认真听着。。

“还有就是那个被我扇巴掌的，背地里说我坏话，说我几年前就被人睡了，说我装清高，说我有爹生没爹养，说我有妇科病，说我……一无是处。所以每次有老板找我喝酒她都要说我一嘴坏话，然后让老板赶我走。我那两嘴巴子是打轻了，我要再狠点，非得把她鼻子里面的填充物打出来不可。”

“哈哈哈！”

司机忽然笑了出来。

杨夏和小美都不由的看向了对方。

下一秒。

司机便来了一句。

“小姑娘真有个性！”

小美笑了起来。

但杨夏还是没有明白小美当初在自己后背说的那句“喝醉了就能忘掉悲伤。”

出租车到了小区门口。

“师傅你等我下，我送送她。”

“好。”

杨夏随手塞了一百块给司机，然后随着小美走了小区。

小美手舞足蹈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去。

等到了楼下，一把搂住杨夏的脖子。

“那……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好好学习了！”

“今天是我十六岁以前最开心的日子……”

说完小美垫脚费劲的亲了一下杨夏的嘴唇。

“走了。”

小美松开怀抱，径直朝着那个幽暗的楼梯口走去。

杨夏看了一眼面前破旧的楼房。

小美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哥哥，做你的情人要求一定很高吧？”

杨夏笑着点点头。

小美挥挥手。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说完，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路走上六楼。

小美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信用卡和手表藏进门口鞋架上自己那双最烂的鞋子里面。

这才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下一秒便看到父亲拿着一根木棍，一棍一棍的打在母亲的身上。

母亲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只能双手抱着头。

父亲每打一棍，母亲的身体便会颤抖一下。

对此，她已经习以为常。

小美走过去一把抢掉父亲的木棍，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你给我滚！！”

父亲举起巴掌想要一巴掌扇在小美的脸上。

但又想到了什么，怒气冲冲的问了一句：“你工资呢？？”

小美朝着扑在地板上的母亲蹲了下来，将对方慢慢的扶了起来，扶到一张凳子上坐下。

在客厅电视桌上的一个抽屉里面翻出一瓶活络油，一边帮着母亲在淤青处涂药一边冷冷的说：

“明天我会把钱给你！！”

“二十万！！”

“但前提是你们明天就把婚给离了！”

父亲一听有二十万，顿时露出一丝病态的兴奋。

“你要能给我二十万，别说离婚，你让我给你跪下都好！”

小美回过头来怒瞪了父亲一眼。

“好，这是你说的！”

“明天你要不给我跪下，我就报警，咱们一家人谁也别想好过！”

父亲一听到报警，立马就怂了。。

“造了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说完，他便夺门而去。

不用想，又去赌了……

母亲拉着小美的手臂摇着头。

“不能报警！”

这四个字从母亲的嘴里面已经听了不止十次，看着她手臂和大腿满身的清淤……

小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就这么舍不得这个男人？”

母亲摸着小美的头，一言不发。

小美给她涂完活络油后，又说了一句。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和不和他离婚？”

母亲吧嗒一下眼泪掉了出来。

“美啊，我和她要是离了，你住哪？”

小美：“我现在能养活你也能养活自己。”

母亲一怔。

“你还是一个学生，晚上去酒吧，白天怎么学习？”

小美抹了一下眼泪。

“我不去酒吧了，我找了一个人养我，有花不完的钱。”

“啪！”

母亲一巴掌打在了小美脸上。

“你不要脸。”

小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表情没变，把活络油的盖子拧好，重新放进那个抽屉。

“不要脸总比打死强！”

母亲瞬间泪如雨下，一把抱住小美。

“是妈妈对不起你。”

小美的双手举在空中，没有落下。。

“离了吧。”

“打了你三年了，他改过吗？”

“你再不离，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答应过别人，从明天开始，有一个学生样，好好学习、读书、写作业……我要考重点高中，上好大学……”

“你也知道，有这样一个家庭，我的人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母亲。”

话说到这……

她举起的双手依然没有落下。

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温热的液体浸湿，母亲靠在自己肩膀上抽泣。

过了大概一分钟后。

母亲这才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离婚！”

听到这。

已经发酸发胀的双手悄然落下。

她没有失去母亲。

洗完澡，小美走进房间。

正在读高一的哥哥正在里面打电脑游戏。

她摘下他头上的耳机，骂了一句“垃圾”

哥哥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怯弱。

“滚出去！”小美喊了一句。

哥哥逃之夭夭。

“啪！”

小美把门狠狠的关掉然后反锁。

——

2019年。

父亲离婚还不需要一个月的冷静期。

看到那个男人和母亲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手里面提着一个黑色袋子的小美呼出一口气，走了过去。

将黑色袋子递给了男人。

“二十万！！”

男人激动的打开黑色袋子数了一下。

真的有二十万！！

脸上再次露出病态的笑容，兴奋的竟有些神魂颠倒。

“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美：“关你屁事！”

男人反应过来，一脸无所谓。

“是是是，不关我事，我走了！”

拿着钱，男人就想走。

“走哪去，说好下跪的呢？你给我跪下！”

小美重重的喊了一句，周遭的人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男人脚步一停，整个人一顿，想要发飙……

小美直接拿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男人立马怂了。

“他娘的，跪就跪！！”

男人刚想给小美跪下，母亲喊了一句不能跪。

“生父给女儿下跪，会折寿的。”

男人以为有了转机。

没曾想，小美对着母亲喊了一句。

“我是让他给你跪下！！”

“磕三个头，说三句对不起，你就可以滚了。”

周围的人顿时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