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脑袋从翅膀底下抬起来。

如冷箭一样直直逼来。

在看见他鼻子上被自己的爪子抓伤的口子时，眸子一顿：我什么时候抓的？

她记得自己一直都很小心，特意收了利爪。

可是鼻子上那些开始渗着小血珠的抓痕，让他看上去更好看了怎么回事。

萧南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知知比先前在梅树那儿，还要生气，可是很快，知知的眼神又柔和下来，随之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萧南抿唇：怎么一只鸟的心思都这么难猜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

知知飞过来，在地上那本翻开的书上空盘旋了几圈，“啾啾？”

萧南把地上的书捡起来，赶紧接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照上面的心法修炼，不一会儿就开始全身燥热，感觉身体要燃起来一样。”

姜冥一看封面：熔火心经！！！你一个水族，一上来就修炼这术法？是要活活烧死自己呀！你进来看书，偷学术法，没本尊不行。

她把萧南手里的书叼走，重新在书架上选了一本书来。

“五行灵系集？”萧南很自然的把知知嘴里的书接过来翻看。

“你想先让我测试一下自身是什么灵力系？”这是一本按照心法修炼能测试出自己适合修炼什么系列的术法。

按照惯性，鲛人族世子应该是水系术法。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有些人适合修炼多重术法。

这本书可以很好的监测。

知知站在书的顶端，点头，萧南翻一页，她的爪子就交换着抬起来。

萧南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他一边翻看，一边照做，姜冥很快在他身后看见一圈水盘缓缓呈现。

透明的水盘里波动着蓝色的光，隐隐攀出绿色的藤蔓来。

他竟然是水木双系术法！

姜冥拍着翅膀，飞到一侧的书架上停下来：“啾啾。”

萧南听懂了。

知知这样的神情语气就是在说：你过来。

他身体腾空上去，那一侧全是水系术法。

抬头望上去，高高的书架望不到头：“这一侧所有的术法都修炼完的话，是不是要花几十万年啊？”

知知落在萧南头顶的鱼尾簪上：本尊看完这里所有的书，学完了三系术法，花了五千年。

她薅了薅萧南的玉冠：这里的术法你随便学一学就能超过大部分人了，何况我也不是要你每样都学精，挑一点自己喜欢的，有点自保的术法就可以了。

姜冥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他可以稍微不那么厉害。

萧南找到对自己胃口的心经术法，学习起来不分昼夜，痴迷到什么程度呢？

玉象峰化去冬雪树枝迎来新芽，繁茂的绿色披上一层秋黄，再盖上一层白霜。

如此循环往复，过了百年。

那些同来的学子好像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要不是鲛人王前来虚清之境拜访，萧南估计还不会出来。

.

鲛人王提着礼品四件套，从踏进虚清之境开始，见到个人就塞一套进人家手里：“不要客气，很好吃的。”

王灵官下学之后亲自把他带到玉象峰来。

“就是这里了，萧南世子天资聪颖，尊上一直在精心栽培，他可能还在书舍修炼，我去寻他来。”王衡笑着行了礼。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堆东西。

抬头对上鲛人王诚挚的眼神：“王灵官你一定收下，一点小东西，不值钱，但好吃。”

王衡拒绝不来，只得收进空间里，说：“恭敬不如从命。”

.

“萧南世子，鲛人王来了。”

书舍外头响起王衡的声音。

“我爹来了！！！”萧南收了周身的灵气站起来，对着旁边的鸟道：“知知，我爹来看我了，我带你去看看，他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儿。”

姜冥不太感兴趣，把头埋在书里。

那是一本萧南找给她，能帮助动植物早日修成人形的书。

“也好，这些年过去了，我看你一点进展也没有，甚至来开口说话都不行。”萧南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一边思索：“难道是我找的书跟你不对付？”

“等会儿我回来，重新给你挑一本，等着我啊！”

萧南拉开书舍的门出去，王衡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与那只小鸟的眼神对上之后，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世子，鲛人王此刻应该在花园里，我带您过去。”

萧南眼眸转了转：王灵官好随和，我爹一定给他送礼了。

刚踏进花园，鲛人王领着一个紫红头发的小孩儿过来，一脸恐慌的质问萧南：“他说你是他爹，他是谁？”

鲛人王已经查探过了，这小娃娃身上确实有一丝丝萧南的气息血脉。

这，到底是跟谁生的啊？

王衡震惊抬眸，视线落在小孩儿身上一通打量：这小家伙身上没什么灵力，确实像是初生不久。

不会是……

“哎呀，爹，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一个人在书舍里修炼好些年了。外面的事我怎么知道。”萧南见那一头紫红的头发眼熟得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你……”鲛人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睛控制不住的眨了又眨：“你别让你娘听见你方才那些糊涂话。”

王衡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手里变出个小玩意来，蹲下去递给小娃，趁机试探。

“好家伙！”王衡惊叹的抬手捋了一口胡须。

这小娃也是水族。

萧南世子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能造出一个水族。

所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尊上为什么瞒着不说？

是因为这次的种子质量不好拿不出手？

还是对小小世子的保护？

王衡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他谎称自己还有要事处理，先走一步。

鲛人王看着这小娃，内心焦灼，他眼睛都快眨巴坏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现在没有外人，儿啊，你老实说，这孩子是不是你跟凌云天尊的？”

神界也讲究有恩必报的，如果是因为以前那件事，凌云天尊报恩，给萧南一个孩子，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