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教训昆仑派

在沈飞和在殷天正等人把商业合作项目敲定了以后，拒绝了吃筵席的挽留，就背上刀匣、和况普天一起告辞下山了。殷天正父子和一众亲信一路相送，一起来到山脚下南北湖边。这里本是钱塘江水的一处泄湖，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一条长堤把湖面分成了南北两半而得名，是融山、海、湖于一体的奇境。

刚走到半山腰，见远处来了一群人，与天鹰教守门的教众发生争吵，殷天正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大声喝问“怎么回事”，旁边有教众上来禀报，说是有武当、昆仑和崆峒三派的人来闹事。一行人赶紧过去查问，对方终于和守门教众停止了争吵，也看了过来。

殷天正对沈飞说：“自从王盘山岛扬刀立威以后，岛上众人只有白龟寿一个幸存，其他人除了小女和武当张翠山失踪以外，全都变成了白痴。我们原本不甘心屠龙刀得而复失，让白龟寿守口如瓶，单独派船搜索各岛寻找谢逊，过了几年，终于被人知道我们天鹰教在找寻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后来江湖上推断留名成昆杀人的就是谢逊，不少与谢逊有仇的人来本教查问，多有冲突。武当和昆仑也都来问过，问不出什么消息，直到前几年开始又出了几起留名成昆的杀人大案，事情扑朔迷离，才没有人因此找上本教。想必是听说最近谢逊和屠龙刀重现江湖的传闻，又来生事了，这还是幸亏神拳门、巨鲸帮和海沙派被你们南塘帮吞并，否则上门生事的会更多”。

原来当初王盘山上的人除了白龟寿不是被杀就是成了白痴，蒋涛和高则成被前来追查的师父西华子带走，请名医用珍贵药物医治，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可是神志无法恢复。而神拳门、巨鲸帮、海沙派因为帮主被杀，群龙无首，其他帮众都不愿意救治供养一群无用的白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没几天都死了。

旁边殷野王补充说：“别派查问不出什么端倪也无可奈何，唯独昆仑派，硬说是小妹害了他们两个叫什么蒋涛和高则成的弟子，西华子是他们的师父，一直纠缠不清，上次被我们杀了两个上门生事的昆仑弟子赶走了以后，还说要邀齐人手，带那两白痴来和我们对质，真不知道白痴有什么可对质的”。

沈飞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上前查看天鹰教与来人交涉，听了一阵，清楚了来人其实分三路，武当派来的是俞莲舟和张松溪，看上去四十多岁和三十多岁，书中张翠山回来遇到的也是他们两人，看来是武当派行走江湖的双人组，这两个人俞莲舟沉稳果断，武功也是七侠中最强的，张松溪足智多谋，确实是一对好组合。宋远桥实际上已经是武当派的代掌门，言行相当程度代表五当派不只是个人意见，因此处事比俞莲舟多了几分犹疑。

崆峒派高手只有一个，是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带队，看上去比俞莲舟还大上几岁，想必只有他一个是为了谢逊重现的传闻来的。昆仑派来的人最多，领头有两人，一个六十出头的道士西华子，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闪电手”卫四娘。年龄差距这才大的两个人居然是师兄妹，沈飞想起了黄蓉的话，这道士的年纪大概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有个人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就是被谢逊吼成了白痴两人之一高则成了。

沈飞也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最先出发的是昆仑派一行人，他们一直自视甚高，当年蒋涛和高则成也想扬威中原，有些不自量力。后来西华子和卫四娘等人遇上了在外面行走的武当二侠和唐文亮，知道他们听说了疑似屠龙刀和谢逊重现江湖，想来天鹰教查问，以为有他们三人相助，即便动手也足以拿下殷天正。就说了他们要找天鹰教算帐，三方一拍即合，一起找上了门来。三路人是只有他们自认为消息最确实，言语也最无礼。

西华子对着殷天正大喊：“殷素素那妖女祸害我们昆仑派蒋涛和高则成两个弟子，上次你们巧言抵赖，这次我们已经把高则成带了过来，可以当场对质。今天要你们天鹰教难逃公道”！

殷野王冷笑一声说：“笑话，众所周知，王盘山岛上所有人都变成了白痴，小妹又失踪多年，白痴和根本不在的人怎能对质”？

西华子语气怨毒地说：“你们以为我的两个徒儿被祸害成了白痴真就死无对证了吗？苍天有眼，他们二人虽然成了白痴，却有一个人还能记得一件事，说得出一个人的名字，知道毁得他们如此的，乃是‘殷……索……素’”，说到“殷素素”三个字时咬牙切齿，把声音拖得极长。

说完，拉过神情呆滞的高则成，问“说给大伙听听，是谁把你们祸害成这样子的”？高则成呆呆地说“殷……素……素，殷……素……素”，语速和刚才西华子差不多，却一副痴迷语气，完全没有西华子的怨毒。西华子又看向殷天正，指着他说“殷老儿，你们天鹰教还有什么话说”？

俞莲舟也跟着开口了：“我们五弟也是去了王盘山后不知所踪，上次询问白坛主岛上的情形未果，扬刀立威大会当初是贵教发起，如今知道殷姑娘与昆仑派的恩怨，贵教的嫌疑又增加了一分，还是请白坛主说说当年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殷天正还没有说话，白龟寿没有得到许可当然也不会说，沈飞却知道是怎么回事，抢先开口了，看着西华子冷笑地说：“这家伙是白痴，你也是白痴吗？莫非白痴病还会传染？白痴的胡言乱语也能当证言吗”？

西华子看沈飞外貌年轻，还以为是天鹰教的教众，勃然大怒，大骂：“我问殷老儿，你算什么东西？你们天鹰教的人都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吗”？

沈飞还没有说话，旁边况普天先忍不住了，也是大骂：“老牛鼻子，这是我们南塘帮的沈帮主。沈帮主的殷教主都是一派之主，你们掌门何太冲来了，也要先递拜贴。你区区一个昆仑派弟子，居然和沈帮主这么说话，究竟是谁不懂规矩”？

这段话一说，对面有不少人都动容。南塘帮在南方迅速崛起，吞并三派，后来居上，声势已经盖过了天鹰教。沈飞的名字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两年前与胡青牛找上华山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了鲜于通杀害白垣的事情，自称是桃花岛传人，大大损着华山派颜面扬长而去。还传说胡青牛从此改了规矩，拿出绝学当诊金就有机会求诊。青海派一行高手在被疑似谢逊带人灭杀之前，曾经到杭州城南塘帮据点，找其中几个头目切磋，也只稍占些上风，作为帮主的沈飞武功自然更强，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

西华子却是一脸傲倨，说：“南塘帮？以为吞并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帮会，披一张桃花岛的虎皮就能吓人了吗？凭你一个才一年多的东南小帮之主就想和百年的昆仑大派平起平坐？你才是白痴，在痴人说梦吧”？

沈飞冷冷一笑，说：“看来你们在昆仑山小角落占山为王一百多年已经成了井底之蛙，即便是青灵子复活，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你还是先到东南小帮的湖水里凉快一下清醒清醒吧”，说完身形似乎没动，西华子就直飞出去，扑通一声落进了南北湖里，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殷天正、俞莲舟、张松溪几个在场武功最高的目光骇然地看向沈飞，惊异于沈飞的武功之高。

昆仑派众人则是一阵惊呼，纷纷走到湖边救援，西华子不会水，正在南湖中拼命挣扎呼救，可是地面比湖中高很多，昆仑派的人伸手拉不到西华子，只能眼看着他连喝了几口水，一阵不知所措。沈飞向殷天正使了个眼色，殷天正也不想人就这么死在天鹰教总舵，说：“这家伙已经吃到了教训，知道东南的水也是会淹死人的，把他拉上来吧”，旁边有天鹰教众，取过绳子把西华子拉上了岸。

西华子连咳了几下，吐出了几口水，死盯着沈飞说：“你竟敢辱及本派祖师，是想和我们昆仑派不死不休吗”，却慑于沈飞的武功不敢动手。

沈飞冷笑一声说：“青灵子当年只不过是神雕大侠召之即来的一个走卒，何足道上少林，被还只有十几岁，看一对铁罗汉自学了一门罗汉拳的张三丰打得立誓不履中土，昆仑派以为这些旧事过了几十年江湖中人都忘记了吗？如今居然凭着一个白痴的疯话前来生事，我只是让你知道桃花岛不只是一张虎皮”。

这些江湖旧事别人不是不知道，不过碍于颜面，尤其是还涉及武当和昆仑派的关系不会提起，现在老底被人揭穿，昆仑派人人脸色不好看，卫四娘抢先转移话题，说：“我们已经找来受害者，刚才我师兄已经当众问话对质，就是殷素素害了我师侄。岛上变成白痴的可不是只有高则成师侄一个，那么多人无辜受害，一句疯话就想推脱，沈帮主自以为称雄东南，是打算为天鹰教扛下此事吗”？

沈飞说：“你们相隔数千里的几个门派都能走到一起，南塘帮和天鹰教都在浙江，守望相助有何不可？至于是不是疯话，一试便知”，说完走到了还是呆立的高则成身前，问：“你们昆仑派祖师是谁”？高则成还是呆呆地回答“殷……素……素，殷……素……素”，昆仑派众人一下子都变了脸色，比起刚才沈飞揭出老底，这才是大大的辱及祖师。

沈飞一笑，追问“你祖宗是谁”？高则成还是回答“殷……素……素，殷……素……素”，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他只会说“殷素素”三个字。昆仑派人人面红耳赤，天鹰教众人和况普天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殷野王说“我们殷家没有这种不肖子孙，滚吧”，西华子黑着脸，冷哼了一声，带着门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