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太子,我称帝
作者:煮酒笑余生 | 分类:历史 | 字数:29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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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 闲置小院
脱掉靴子后,秦狄挪动身体,躺在一侧,扫了她一眼,轻言道:“你也歇息吧,再睡一觉,明日或许就好了。”
面对秦狄的口头关心,希柔心中泛起异样。即便是一句关心的话,施钊也未曾对自己说过。这个陌生男人,第一次见面就毫不吝啬的耗费两千两纹银为自己赎身,对待自己不敢说是敬重,却也有几分尊重,言语间的关切之语,远胜过施钊。
她的内心世界,秦狄并不知情,见她站立在床榻前一动不动,随口询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令她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些许窘迫,声若蚊蚋的说道:“奴家...奴家想去如厕。”
“什么?我没听清。”
他没听清就对了,他又不是顺风耳,那么小的声音能听到就怪了。
面对秦狄的发问,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希柔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热,再次开口道:“奴家...奴家想梳洗一下,不知道...”
这一次换了个说法,声音提高了些,秦狄终于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有何不可,我让他们为你准备一下。”秦狄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轻呼了一声范老,随叫随到的范老身影出现在屋内:“备些热水,放些活血化瘀的药草,带她去梳洗。”
“是,姑娘随我来。”
范老声音落下,转身离开。希柔见状,迈步跟了过去。
她去梳洗,躺在床上的秦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西厢房内,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木桶,希柔缓缓褪下身上的衣衫。待到身上只剩最后一层薄纱内衬时,她将自己浸泡在水中。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仿佛是一根根针,狠狠刺向她的心。那种疼痛,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
美眸间滑落两道泪痕,泪水肆无忌惮的翻涌而落,掉落在木桶内,与水融合在一起,仿佛是在倾诉自己多年来的委屈与不公。任凭泪水再多,她却紧咬牙关,细长且有些粗糙的手紧紧捂住嘴巴,没有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夜深人静,她缓缓从木桶内走出,一丝不挂。原本白皙的胴体,由于身上的淤青,有些不堪入目。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才女。命运的不公,令她落得如此田地。若非那个男人的偶然出现,彼时的自己,可能正在遭受那些人的毒打。
想到这些,心情变得更加沉痛,口中幽幽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推门走出。
夜风轻抚,望着窗户上映射出来的亮光,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迈步返回房间。
屋子里的烛光熄灭,范老见状,轻轻一跃,飞身上房,悄无声息的坐在屋脊上。
秦狄只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紧接着就感觉一股香味传来。睡梦中的秦狄并没多想,此刻的他睡意朦胧,还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中。
只是身边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尤其是那股香味,有些特殊。
说特殊,一个好听的词而已。说的难听点,味道有些刺鼻,属于是最低端的香料。并非是她喜欢这个味道,万贯家财被施钊败完,还能用这样的香料,已经不错了。就这样劣质香料,普通百姓家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东西。
“阿嚏...”
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秦狄迫不得已打出个喷嚏。于此同时,睡意惺忪的眼睛睁开,眼前一片漆黑。眯眼观瞧,隐约看到面前像是有个白花花的人影!
“什么人?”
“是奴家,奴家无用,吵醒了您。”
刚刚惊醒的秦狄早就忘了希柔的存在。听到轻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才反应过来。
嘴里松了口气,轻声道:“不碍得,你怎么还没睡?屋内的灯怎么灭了?”
环顾左右,窗户上有微弱亮光,屋内漆黑一片。今夜无月,只能看到希柔的身影,距离自己很近,甚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梦中闻到的香味,正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灯是奴家熄灭的...”
希柔的低语传来,在这一刻,秦狄明显感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还未等他继续开口询问,只觉得眼前的身影一闪,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
黑暗中,秦狄双眸圆睁,手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扶起。用手一摸才知道,怀里的女人穿的很单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体温。
“让我为主人暖床吧,权当奴家报答您的恩情。”
天知道她能说出这句话,下了多大决心,用了多大勇气。
“这...你大可不必如此报恩。花些银钱为你赎身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介怀,更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夜晚寒冷,快将被褥盖好,切莫感染风寒。”
他的这番话,再一次触动到希柔内心仅存的那处柔软之地。
“奴家是心甘情愿服侍主人,奴家的身子已经一年未被触碰,奴家也知道,主人定是嫌弃奴家的身子脏。”
希柔的话传来,秦狄心中莫名泛起心疼,急忙开口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并无此意,现在你满身伤痕,还是先好好休养最为合适!”
嘴里的话刚说出口,顿感不妥。想要改口,已经晚了。
现在的希柔只是想求得一处容身之所,柔弱也好,自卑也罢。本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婉约女子,突遭变故才令她变成这样,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女人。
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想到了身体上那一处处的淤青,心中岂能不起疑,黑暗中的她顿时变得有些慌乱。
“你...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上有伤?”
慌乱之中,希柔发出了心中的质疑。
秦狄闻言,暗吸口气,开口道:“呃...你昏迷后,我看到你手臂上有许多淤青,想着看看是否严重,这才无意中发现你遍体鳞伤。”
“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你伤的重不重。你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
希柔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从他的声音判断,说的很诚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本想熄灭屋内烛火来遮掩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却早已知晓。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自己这样作贱自己,面前的男人只怕是嫌弃自己。
两道泪痕在黑暗中滑落,想要起身。起身的过程中,泪滴落下,打在秦狄的手背。
感受到温热的泪滴打在手上,看她想要起身,秦狄隐约明白了她的想法。手顺势轻轻一拽,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不是我嫌弃你,而是心疼你身体上的伤痛,不忍看你再被折磨。”
情真意切的话传入耳中,希柔身心一怔。突然想到去梳洗前他说的那句话:备些热水,放些活血化瘀的药草!
心中泛起异样,原来是自己误解了这个男人。
秦狄的一句话,令她释然。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可能就会进入一个人的内心。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会令对方铭记一生,刻骨铭心。
很显然,希柔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秦狄的举动保护了起来。
“有主人这样的关心,奴家已经不痛了...”
她的声音不大,顺着秦狄手臂用力的方向,轻轻躺在了他的怀中。
手腕在黑暗中感受到一股柔软,不用看也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位置。心中一动,手在黑暗中慢慢向上挪动。柔软的感觉传到掌心,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怀中的女人亦是如此,男人的大手微微向上,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即便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
“嗯...”
这一声,像是在回答秦狄的问话,又像是喉咙中不经意发出的声音。
“休养几日,应该就可以痊愈。”
秦狄嘴里这样说,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酥软的手感,令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燃起的欲望。
“嗯...”
简单的回答再次从希柔嘴里发出,秦狄明显感觉她的语气语调发生了变化。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秦狄的手再一次挪动,紧贴着她的肌肤,滑落下去。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又是另一种手感!
男人手掌的入侵,希柔贝齿紧咬红唇,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害怕弄疼自己,极力刻着自己的呼吸和内心的慌乱。在他的轻抚下,酥麻的感觉涌来,让她内心变得极其复杂。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今夜就早些歇息吧!”
秦狄的手不再有过分的举动,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希柔本想起身,却被这个男人轻轻抱在怀中。明白了他的意图后,索性就这样躺在了他的怀中。
不知为何,这样紧紧躺在他怀中,希柔内心变得平静。感受着结实的臂膀,泛起一股被保护的感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心安,很踏实。
翌日清晨,秦狄睁开眼睛时,天色大亮。晨曦之光打在脸上,涌来一股暖意。望着陌生的环境,这才猛然想起,昨夜并未回宫,而是和一个陌生女人住在了小院内。
“您醒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秦狄扭头看去,希柔正在床下,面露柔情的看着自己。
“早啊,起的这么早。”
秦狄随口询问,从床上坐了起来。希柔见状上前,半蹲在地上,为他穿上靴子。
“奴家已经习惯了。”
回答着秦狄的同时,她又将手巾等应用之物取来,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服侍净面洗漱。
“看你今日气色似乎好了许多,让他们去为你煎药吧。”
“奴家无碍,还是先伺候您用膳吧。奴家本想去做一些,没想到范管家已经从外面买了回来。”
希柔并不知道范老的身份,但是从他的年纪和所作所为不难看出,应该就是管家仆人的身份。将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的饭菜与昨夜基本一致,摆放在桌上,她站立在旁。
秦狄只说自己是个小商贩,住在这种小院,一顿早饭太丰盛了也不合适。
落座后,见她像是婢女一样站立在旁,秦狄开口道:“添副碗筷坐下一起吃,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有了昨夜的亲密举止后,希柔与他亲近了许多,在男人的示意下款款而坐。
“我也会些厨艺,今后的一日三餐就由我来做吧,这样还可以节省些开支。”
希柔不知道秦狄的生活习惯,也不知道他的家境到底如何,单从这处院落来看,家境一般。昨日耗费的银钱,只怕是他多年的积蓄。
她原本也不是喜好铺张浪费的人,见证了施钊的败家,对节俭就看的更重要了。虽不知这一顿早饭耗费了多少银钱,但看摆盘的精致和口味,想想也知道,不会太便宜。
“呵呵,勤俭持家是个好习惯,不过在吃穿用度上可以适当享受一下,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自己这个外人,自然不好再继续辩驳。想想也有些道理,人活一世几十载,却又不易,自己的这十几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想勤俭持家,不求一辈子的大富大贵,满足一家人的温饱便已知足。没想到最后却被以八十两纹银的价格,被人卖给了妓院。
“范老。”
就在她暗自神伤之时,秦狄口中呼喊一声。